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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痛苦抉择

关外四大派之一“天”门,派中“封天阁”,一位头发半白,身长七尺有余,眼中出凌厉的寒光年长者正在等候着自己的弟子。他的右手掌心有一片严重的老茧,习过武之人一眼便能看出此人定是身经百战,武艺惊人的高手。他那傲世群雄的眼神杀气,彰显出自己的身份。此时,一个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年轻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年轻人对着年长者恭敬地作了一礼,低声说道:“师父,您找我有事?”年长者回过身来,看着他,严厉地脸上闪过了一丝微笑,用极沉的声音说道:“哦,浩然,你来了。也没什么重要之事,只是想跟你说说七天之后的四派会武之事。”年轻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点点头,道:“师父,此次会武,刘师兄可会回来参加吗?”年长者挥了挥衣袖,叹声道:“你刘师兄在朝中有许多政事要务需他亲自处理,前些日子他已经寄了封信来,说是朝中形势严峻,最后的关键时刻就要到了,分不开身前来。”

青年会意,幽幽地说道:“刘师兄文武全才,他资质过人,天赋秉义,实在羡煞了我。”年长者踱了两步,道:“浩然,你也不必过于谦逊,若论文,你离若寒的确相差甚远;但在武学造诣方面,你的资质不会输给你师兄。”青年脸上没有一丝喜悦,赶紧道:“师父过奖了。”年长者停下脚步,正色道:“这次四派会武,要求每个门派都出两名选手参赛,浩然,你自然是要上。”

青年恭敬地回了一个坚定的眼神,道:“多谢师父信任,弟子一定竭尽全力,誓为门派争光,不过,另一位不知是哪位师兄或师弟?”年长者轻哼一声,道:“另一位,为师准备让靖儿上。”青年听到这话,似乎有些惊讶,但立马回复正常,也不多问,只是道:“是,师父,这七天之内,我一定和独孤师弟加紧练武。”年长者“嗯”了一声,然后示意青年退下。青年抱拳又做了一辑,走了出去。

去练武场的途中,他百思不得其解,心道:真没想到,本次四派会武,师父一向很重视,这次的安排怎会如此轻率。的确,刘师兄不能前来相助,我派的力量有所减弱,可是也不至于到要派出阿靖的地步吧,门中尚有不少厉害的师兄,虽然他们天赋不高,但都是实力坚强之辈。阿靖,他武功平平,难道就因为他是师父爱子的缘故,不会,这么些年来,师父绝不会因私废公。莫非,这其中师父暗藏什么必胜的策略?

另一方面,京城丞相府书房,刘公子立于一旁,当今朝中丞相刘世尘坐在正中央的位子,脸上付出一丝奸佞之色。刘公子亲自为父亲倒好一杯香茶,低声道:“爹,展群已经回来了。”刘世尘很平静地接过杯子,呷了一口,淡淡地道:“哦?吩咐他的办的事情,做的怎样了?”刘公子放下紫砂茶壶,道:“事情办的很顺利,绝对没有一点差错。”刘世尘微微点点头,又喝下一口香茶,才道:“哼,很好,此人不识抬举,这便是下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此乃天道。少了此人,我的计划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阻碍,可谓是光明大道,只等我走了。等时机一到,我便亲自废了那个没用的东西,将属于我的东西给拿到手。”刘公子从父亲的眼神中看到勃勃的野心,自己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道:“愿爹早日成就霸业,可是这样一来,妹妹她那边如何交代?”刘世尘刚才兴奋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忧郁的不安,不禁叹了一口气,道:“这便是人生的取舍,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况且等大事一成,爹便能坐拥整个天下。若是冰冰不喜欢官宦子弟,武林中的少年英雄也多的是,到时候爹再亲自为冰冰寻访过一个良婿便是。”

刘公子听到这话,眉宇间透出了几许伤感,玉面上纠结之色可见,自言自语道:“这样做的话,妹妹她真的会开心吗?她对那人的感情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她真的能够放得下吗?我怕她会受不了这次的打击,就算以后为她找过良婿,她真的会幸福吗?”刘世尘起身,拍拍爱子的肩膀,安慰道:“若寒,为父知道你心疼冰冰,爹又何尝不是。冰冰从出生到现在,爹都把她视为掌上明珠,爹当然不想看到她有一点烦忧,更不忍看到她伤心,可她这次太任性,爱上了那个不该爱之人,这也是痛苦的抉择,没有别的法子。”刘公子忽然感到胸中闷得慌,道:“爹,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有什么要事,派人通知我一声便可。”刘世尘能够体会到爱子的内心苦闷,点点头,道:“武林大会前后,你便没有好好休息过,这三天,你好好出去放松下自己,有什么事情爹会派人去处理的。”刘公子刚欲出门,忽然回头道:“爹,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冰冰吧。”刘世尘笑着摇了摇头,道:“知父莫若子!”刘公子眼睛微闭,向父亲作礼拜别。

“咚咚咚”伴随着一阵清晰的敲门声,屋内传来一声甜美的声音:“谁啊?”外面之人顿了顿,道:“冰冰,爹来看你了,快把门打开吧。”刘冰冰匆匆了答应了一声,过了许久,才将房门打开。刘世尘看着女儿此刻的神情,心中似乎已经略猜到一二,脸色变得难看,边走进来边问道:“冰冰啊,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是不是不欢迎爹来,还是爹现在来的不是时候?”刘冰冰有些紧张,急忙拉着父亲的衣袖,支吾道:“我…才…才没那种事呢,爹,您就别乱想啦。”刘世尘见到女儿娟秀的脸庞,笑道:“爹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心中想些什么,爹难道会不知道,你是瞒不了爹的。”刘冰冰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拉过一张椅子,让爹爹坐下,自己坐在了他的旁边。

刘世尘环顾了一下房间,见到有许多宣纸平铺在书桌上,砚台上盛着弄弄的墨汁,几枝毛笔被随意地丢在了一旁。他的心中已经明然知晓,道:“冰冰,快把你刚才的水墨拿给爹爹看看。”刘冰冰先是吃了一惊,吞吞吐吐道:“爹,真的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不过,这次不行,不能给爹看。”刘世尘听后大笑一声,道:“女儿真的是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许多事情,爹都无权过问了。”话中故意透出凄凉之意,刘冰冰走过来,扶着刘世尘的肩膀,替他揉捏道:“爹爹,您每天都有那么多繁琐的朝中政事要忙,哪里还有空看女儿这闲聊之时的随意笔墨?”刘世尘抬头看着女儿,刘冰冰脸上充满了可爱神色,无奈道:“唉,你这丫头,真的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刘冰冰半蹲下来,靠着父亲的手臂,道:“爹爹,女儿哪有?我还是原来的冰冰,永远都是爹爹的好女儿。”刘世尘脸上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刻意避开,不让女儿看到。刚欲说出的话语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因为他太爱自己的女儿,他不想看到刘冰冰伤心难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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