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要搜素的东西,已经被属下找到了。”一位兵头恭敬地说道。
“那么呈上来吧。”刘公子放下手中的盖碗,吩咐道。
兵头朝门外一招手,四名士卒共提两柄宝刀走了进来,刘公子见后缓缓起身,左手取过第一柄锋利无比的金刚刀,仔细打量了一番,道:“万行云那老家伙拿着这柄宝刀,纵横京城二十载,呵呵,还是如此削铁如泥。只可惜,这好刀失去了好主人,不过是废铁一块。”
刘公子又瞟见后面的“魔魂刀”,右手提起,笑着道:“自认年轻一辈中,天下第一的你,最后也只落得这样的下场,原本以为靠死地门能干掉招贤馆,看样子还是太高估你们了。 天霸兄,你的这柄刀,除了血渍,如今我什么也看不到,哪里还有昔日的光彩。”
“公子,这两柄刀是寻到了,可白天闯进府里盗走兵符的那贼人,我们还没搜查出来。属下以为,贼人狡猾无比,若不在全京城进行排查,只怕很难会有进展。”兵卒头领道。
“不可!”刘公子立刻回绝了他的提议。
“公子,倘若时间拖长,让贼人逃脱出去,于我等不利啊。”兵卒头领道。
“这点我如何不知?”刘公子反问道。
“这?”兵卒头领不解。
“兵符失窃固然重要,可那贼人也不过拿走了一块而已。若是为了这一块兵符,动用京城内部士卒全面排查,只会弄的人心惶惶,让贼人日后煽动百姓有可乘之机。两权相害取其轻,这最基本的道理,你不懂吗?”刘公子将两柄宝刀递还给四名士卒。
“公子高见,属下不如也。”兵卒头领恭维道。
“好了,这些都不是重点,注意打探消息,城防巡逻一定要抓紧。在外援到来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有什么急事你可以自行做主,倘若事关重大,定要先行禀报。”刘公子交待道。
“是,属下先行告退。”兵卒头领行了一礼。
“且慢。”刘公子忽然想到了什么。
“公子还有何吩咐?”兵卒头领又转身回来。
“待会儿我会派人送去一些通缉令,你明日一早便派人在城内进行张贴,这样做,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刘公子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道。
“是,属下领命。”兵卒头领这才退下。
“这两柄宝刀,你们交予福伯,让他保管好,不得有误。”刘公子又吩咐那四名兵卒道。
“是,公子!”四人齐声道。
另一方面,北郊校场军营内,皇上仰望星宇,忧心忡忡,昨日他还是真龙天子,此刻已经成为被人赶出京城的困龙,如何高兴的起来。
“皇上,微臣知您心绪烦乱。可这天色已晚,若不趁早休息,如何有精神应对接下来几日的未知危险?”御林军统帅鲍国材劝道。
“为了朕一个人,牺牲了那么多御林军的将士和御前侍卫们,朕心里是越想越难受,况且,剑飞尚未归来,这北郊校场弹丸之地,亦不知能支撑几日,那四方将军,到底还肯不肯听从朕的命令,这些事情,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如何睡得着啊!”皇上叹息道。
“皇上,且不说北郊校场能支撑多久,单说刘世尘这大逆不道的篡位行为,已经是人神共愤,京城内部现下一定动荡万分,他在四方将军提兵赶来之前,是不敢轻举妄动的。而且,陆大人已经去了距离京城最近的戍北军营里,相信以他的能力,一定能劝服马将军提兵护驾,到时候援兵一到,我等就能反败为胜。另外其他三方将军,他们前来不过是为了一个功名利禄,若是连您都不忠诚,他们也不一定会愿意效忠于刘世尘。这件事情,您和刘世尘都握有一半的机会,我们还没有完全输掉这盘棋局,您当下最重要是保重龙体,以应对日后失态的发展。”鲍国材分析地头头是道。
“朕如何不知?只是心难安罢了,洪顺跟随朕多年,好几次,他都救驾有功。唉,如今他死于宫内,朕却连他尸体都未曾瞧见,枉为人君。”皇上眉头紧皱道。
“皇上,洪大人,我等,还有那姜峰。所有人为皇上做的事情,都是心甘情愿,在任职第一日起,便做好了要为皇上的安危,为江山社稷的稳定随时献出自己的生命。您不必过于介怀,大丈夫生亦何哀死亦何苦。”鲍国材说的大义凛然。
“朕保不了洪顺,最终也保不住方严。若不是方严提议掉包计,只怕朕此刻已落入刘世尘之手。可想而知,刘世尘见到御书房内的方严,是何等的气愤,他们二人原本便政见不同,此刻仇人相见,岂会给他一条生路?原本朕想保住方严,重用他,怎料又送了他性命。”皇上并不知道方严没死,他背过身去,神色极为痛苦。
“皇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方大人忠君爱国,死得其所,相信他的在天之灵一定会赶到欣慰。”鲍国材仍然劝道。
“姜峰他醒过来了吗?”皇上又问道。
“尚未,还在昏迷之中。听阎阔副馆主说,他昨夜强行吃了一颗药丸,有激发体内所有潜力之功效。后来,气力耗尽,此刻除了缓慢地自行恢复,别无他法。而且,若是在这期间身体再出现什么异常,只怕这条命也会不保。”鲍国材一五一十地说道。
“原本欲重用其父,却未曾获得机会;后重用于他,却也令他生不如死, 唉。”说完,皇上拂袖离去。
姜峰的营帐中,徐元焦急地问道:“师父,姜峰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呀?您都用内力帮他护住了心脉,为何还不见成效?”
“能暂保不死,已是幸事。至于能否醒来,看他造化了。”徐前龙叹道。
“他身为招贤馆馆主,眼下还有如此之多的事情未能处理完毕,如何能撒手而去?”阎阔亦难过道。
“成大事必有牺牲,他不过是其中一位罢了。倒是我白天所言之事,你安排人去操办了吗?”徐前龙问阎阔道。
“前辈,早已办妥,相信等会儿就来了。”阎阔答道。
原来白天徐前龙就建议阎阔派人去接招贤馆还剩余的侍卫和黄月过来北郊校场,以防被敌人偷袭,抓做人质。
“唉,看见他这样,真的是揪心死我了。姜峰虽然人有点刻板,但对我们这些兄弟还算是不错的。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变成这样。”徐元走来走去道。
“你能不能稍微消停一点!”阎阔厉声道。
“喂,冰冷脸,你说什么呢?我师父在这里,你还敢大声教训我?”徐元不满意道。
“好了,元儿,不要再胡闹了。吵着姜峰休息,可是会出人命的。”徐前龙怒道。
“是,师父。”徐元停止争吵,狠狠都瞪了阎阔一眼。对方特意把目光移开,不去看他。
京城南城门内,
“喂喂喂,别在这里打盹儿,小心被头儿瞧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名兵卒牛气冲冲地教训道。
“你走开,我哪里打盹儿了,不过是沙子进了眼睛里。别光说我了,你有没有认真巡逻?”兵卒小乙反问道。
“我?那当然有,你以为我是你呀。”之前的那名兵卒叫道。
“我告诉你,别给我惹事,小心我揍你。”兵卒小乙大声道。
“呀,还跟我争?是你不对在先,我好意提醒!”之前的那名兵卒正想抡起袖子。
“喂,你们两个,在这里吵吵什么?”一个小头目走了过来。
“没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道。
兵卒小头目瞧了一眼小乙,喝道:“你给我在这里好好巡逻,听见没?”
“是。”小乙泱泱地走开。
“嘿嘿,您真是英明神武。”之前的那名兵卒恭维道。
“少他娘的跟老子废话,你给我去城上巡逻,别再惹是生非,不然老子宰了你。”兵卒小头目恶狠狠地道。
“是,是!”之前的那名兵卒赶紧小跑上去,但在黑暗无光的地方,嘴角扬起了一丝成功的得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