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皇上的御书房,没有传唤,不得靠近。”御前侍卫傅顺看到廖攀,立刻警戒道。
“傅兄弟,你我也算是有些交情,今夜之事,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好。”廖攀话里有话。
“那边,是什么人?”傅顺的余光接着火把光亮,瞟到了披着衣帽的刘世尘等人。
“是丞相大人有要事禀报皇上,傅兄弟,你还是快去通报,若耽误了国家大事,到时候这罪名你可担当不起。”廖攀态度强硬地说道。
“丞相大人?既是丞相大人前来,也不该是由你来通报,你速速退下,否则休怪我倒下不留情。”傅顺厉声喝道。
“哈哈哈,廖攀,你且退到一边。”刘世尘满脸堆笑,大步走上前。
傅顺见是刘世尘,心里登时一惊,洪副统领最担心之事还是发生了。此刻刘世尘没有说破缘由,自己若是失礼,只怕还会被对方抓住把柄,他立刻行了一礼,头于身子微低,恭敬道:“御前侍卫傅顺,见过丞相大人。”
“哈哈,免礼免礼了,你既是皇上的贴身御前侍卫,大可不必如此。不知眼下,皇上可在御书房内?”刘世尘笑着问道。
“这么晚了,皇上应是休息了。”傅顺故意推托道。
“哦?本官有要事禀报皇上,事关军情紧急,必须立刻求见皇上,还请你朝前带路。”刘世尘见他给自己打哈哈,笑容也立刻收起。
“丞相大人在此稍后,待属下去禀报洪副统领后再做回复。”傅顺依旧恭敬地说道。
刘世尘的身后,赵氏三雄已经准备妥当,他心里有数,但脸上却面不改色地说道:“那有劳了。”
傅顺是习武之人,自然感觉到来自赵氏三雄的杀气,他迟疑了片刻,刘世尘忽然走上前一步。赵平原眼疾手快,立刻发掌,假打真遮,赵平广顺势拔出他的戒刀,赵平统立刻上前擒拿,三兄弟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制住了傅顺。廖攀也立刻会意,大声喊道:“你怎可对丞相大人图谋不轨?”
傅顺正欲复言,却被赵平原点了哑穴,说不出话来。傅顺身后的几十名御林军士卒见到此状,立刻严阵以待。廖攀也发出信号弹,召唤他手下那些图谋荣华富贵的造反之徒。赵平原低声说道:“丞相大人,此地不宜久留,得尽快直捣黄龙放为上策。”
“将他一起带走,暂时留他一条狗命。”刘世尘双眸之中透出杀意,他视眼前的几十御林军士卒如同草芥,那君临天下的感觉,就在他眼前,如此唾手可得的机会,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刘世尘上前说道:“本官有要事觐见皇上,你等若是阻拦,便是藐视圣上。此时不让开,更待何时?”
御林军将士虽然只听皇上的话语,可此刻见到眼前确实是刘世尘,在皇上没有下旨之前,他们是决计不能乱动的。御林军没辙,只好分成两列排开,让出道来。赵平广吩咐廖攀道:“丞相大人说了,不要轻举妄动,让他们小心行事,等待消息。”
“是,属下知晓。”廖攀独自退下。
赵平统擒住傅顺,赵平原和赵平广护在刘世尘的周围。刘世尘这快步威风凛凛,仿佛天下已在他手掌心中。
终于,来到了御书房外围庭院,手下御前侍卫立刻去禀报了洪顺。
“来的可真快啊,你们十二人,三人为一队,分成四队,其中三队守在御书房外的三面,一队保护皇上。”洪顺当机立断地吩咐道。虽然他心里清楚,真正的皇上已经按照计划金蝉脱壳了。但为了掩人耳目,给皇上多争取一点时间,也只要假戏真做,一演到底。
“洪副统领。”刘世尘示意赵平广把伞给撤下。
“哟,这不是丞相大人吗?这么晚还进宫来,莫非是朝中有何大事发生?”洪顺故意这么问道。
“确有大事,本官见御书房内灯火通明,皇上他还在批阅奏折吧?”刘世尘试探地问道。
“不,皇上已经睡下,有何事情,还请丞相大人明日早朝再奏请,以免惊扰圣驾,你我都官位不保啊。”洪顺这话倒说的挺重。
“哈哈,国家兴亡之要事,岂可因怕丢了官位而潜身缩首?此非尽忠人臣之事也!”刘世尘笑着说道。
“皇上日理万机,才刚休憩片刻,丞相大人若是真有急事,还请在此等候,待皇上醒来之后,下官再去禀报,您看如何?。”洪顺说出了这话,几乎已经是要到了摊牌的地步。
“洪副统领啊,没想到你这么些年来,官越做越大,脑筋却越来越死板了。你若是怕皇上怪罪,那便让开,让本官亲自去。皇上若是怪罪下来,全由本官一人承担,绝不拖累你,你看如何啊?”刘世尘的眼眸深邃不见底,让久经官场的洪顺都深感可怖。此刻,若是陆剑飞在这里,与之并肩作战,只怕还要好上些许。
洪顺心道:陆大人,你现在究竟在何处?是否搬请来了救兵?
洪顺的思路早已经被迈开步伐的刘世尘给打断,他立刻上前,挡住了去路,喝止道:“丞相大人,皇上睡前曾下命令。若是谁在没有接到召唤旨意之前,擅自踏入御书房范围之内,我等御前侍卫,有权力杀之。”
“呵呵呵,说的好啊。可若是你们御前侍卫早已犯下了罪行,那又当如何?是否能秉公办理啊?”刘世尘一个招手,赵平统便从围墙之后,押着傅顺走了出来。
刘世尘指着傅顺,说道:“洪副统领,此人你可认得?”
“傅顺!”洪顺吃惊地脱口而出。
傅顺说不出话语来,只是一直眨眼示意,洪顺自然心里有数,他反问道:“丞相大人,您这是何意?”
“此人刚才意欲对本官图谋不轨,幸得本官家臣出手制服,不然本官早已命归九泉矣。洪副统领,你的属下,意欲谋害朝廷命官,你说你该当何罪啊?”刘世尘冷冷地问道。
“刘丞相,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可有人证吗?我与陆大人深受皇恩,一日不敢怠慢。手下的御前侍卫们,都是精挑细选的忠勇之士。倘若丞相大人未做僭越之事,他岂会对丞相大人无礼?”洪顺反击道。
“说的好,可洪副统领,你可有人证?若是没有,那如何知晓本官曾做过任何僭越之事?原本只是他以下犯上,可现在就是你洪副统领多了一条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了。如此一来,这御前侍卫们还敢在此饶舌吗?”刘世尘诡辩道。
“丞相大人,以某看来,有些话,你还是明说了吧!”洪顺也不想拐弯抹角,他直接率先说出了口。
“哦?有什么事情应该明说,还请洪大人赐教!”刘世尘不愧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洪顺跟他比起来,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话分两头,且说姜峰带领招贤馆剩余的一行人,前往内城外围的路上,在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功的脚步声。姜峰惊讶万分,这种脚力,来者定不是弱者。徐前龙道:“你们先去,让老夫来会一会此人。”
“到底是敌是友,竟然在这个最疲劳的时候出现。”徐元也很是诧异。
“前辈,万行云肯定还在前面等候,您是主力,这里还是交给我吧。”阎阔斩钉截铁地说道。
“阎大哥…”姜峰正欲复言,却被阎阔打断道:“身为招贤馆的副馆主,断后之事我阎某义不容辞。”阎阔向疲惫不堪的众人拱手作别,他抄起大刀,挡在了来时的路上。
飞雪飘摇,寒意来袭,银丝随风飘起,苍白的脸颊,白薙的剑鞘,轻功撤去,踏雪而落,那人却是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