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知府知道厉放纵被人救走之后气的是火冒三丈,他当机立断,调动事先预备好的官兵,前往厉渊镖局围剿。姜峰先回厉渊镖局通风报信,让其提前做好防范准备,之后,姜峰被劝说暂时离开镖局。没过多久,冯鼎与厉叶鸢就护送厉放纵回到镖局。厉放纵主持大局,似乎他还有一个保命的绝招。
见众人都去把守好镖局的各个要害位置后,冯鼎也去稍作休息,厉叶鸢跟随父亲来到了他的屋内,厉叶鸢好奇地问道:“爹,您刚才说,上次押送绝密镖物之时,有人给了您一样信物,那样信物真的能够保全咱们镖局上下的安危吗?”厉放纵很有自信地点点头,他走到床边,拿起一个小锦盒,小心翼翼地走里面拿出一块小小的令牌。厉叶鸢见后,不禁问道:“爹,这是?”厉放纵提起令牌,给厉叶鸢瞧个明白,只见这纯金令牌之上刻着的是一个“刘”字,厉叶鸢不解地说道:“爹,这块令牌如此珍贵,定是达官贵人的信物,这刘字又是什么意思?”厉放纵微笑道:“鸢儿,你猜的不错,只要爹有这块令牌在手,那狗官邹英雄就不能对咱们镖物怎样。”厉叶鸢半信半疑地说道:“真的吗?爹,您被忘了,大哥他可是当今皇上钦点的招贤馆馆主,这邹英雄都不把大哥放在眼里。单凭这块小小的令牌,真的就能让他作罢?”厉放纵肯定地说道:“鸢儿,江兄弟他虽然贵为招贤馆馆主,但他并无正式的官职和职权,再加上咱们齐州这地方也算是天高皇帝远,这邹英雄又在齐州出任知府十余年,所以,他不把江兄弟放在眼里也实属正常。”厉叶鸢又问道:“既然如此,那这块令牌的主人又是朝中的哪位官员,竟然能够让邹英雄作罢。”厉放纵继续说道:“这块令牌是当朝丞相刘世尘刘大人的门下信物,有这块令牌在,任何州官不能对我镖局上下进行任何查阅,且不能对我镖局之人伤到一丝一毫。上次爹跟着周智去县衙,原本料想他们不敢对爹怎样,顶多是官员出面,做个和事佬,这事情也就罢了。谁料这狗官邹英雄想置爹于死地,那次是爹失算。可今晚,邹英雄休想再有任何作为。”厉叶鸢幽幽念道:“刘世尘?这个名字我听过,他年轻的时候就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对不对,爹?”厉放纵微微点头,说道:“不错,上次的绝密镖物,正是刘丞相派人找爹护送的。爹护送的周全,所以他命人赏赐了爹爹这一块刘府信物令牌。”厉叶鸢秀眉微蹙地说道:“可是爹,近年来女儿也听说这刘丞相野心勃勃,是位大奸臣。”厉放纵摆了摆手,叹道:“鸢儿,你还小,对于这官场之事,你仍然知之甚少。在官场中之人,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所以没有什么对与错。大到皇上丞相,小到知府县令都是如此,我们反正是江湖中人,也无权过问这官场之事,管他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谁能帮助咱们镖局度过劫难,谁就是对咱们镖局有恩。”虽然爹爹这么说,可厉叶鸢仍然是对刘世尘没多少好感,或许是耳濡目染,收到了姜峰的影响。
约莫两柱香的功夫过去,邹英雄已经带领了二百人,将厉渊镖局给团团包围起来,周智站在他旁边,邹知府吩咐一声,周智立刻上前敲门,并大声叫道:“喂,里面的人给我听着,聪明的话现在就乖乖出来束手就擒,免得咱们动手;否则的话,等会儿大人一声令下,就要踏平你厉渊镖局,到时候悔之晚矣!”本来周智以为最起码要叫上几次,大门才会打开,谁料他刚刚走回阵营,厉渊镖局的大门就缓缓打开,走在最前头的是厉放纵父女,在他们身后分别跟着苗儒、田岛、罗石和史武四人,所有厉渊镖局的弟子们都集结在一起,随时听候厉放纵的调遣。
周智见到厉放纵,不由得大声叫道:“大胆厉放纵,竟然敢私自离开大牢,你该当何罪?”厉放纵虽然身上中毒,可脸上却无丝毫惧色。姜峰躲在一间屋子的房顶,俯瞰着厉渊镖局的外围。万一情况有变,自己还是得出手相助。
厉放纵高声说道:“敢问我究竟犯了何罪,你为何要抓我进大牢。”周智大声说道:“你这老家伙,还敢狡辩,上次在衙门后厅之中,你欲刺杀知府大人,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将你这奸贼给制服,后果不堪设想。没想到你的同党居然将你解救出狱,这样一来更是罪加一等,现在不光是你,你厉渊镖局上上下下之人全部都要带回衙门严加拷问。”厉叶鸢越听越气愤,她正色说道:“公道自在人心,我爹爹是堂堂男子汉,绝对不会做此等见不得人的事情,而我厉渊镖局向来奉公守法,更加不会去刺杀什么朝廷命官。反正一切说词都是你们衙门的人异口同声说的,也没见到有什么外人能够作证,这样莫须有的罪名,何患无辞?”在她身后的厉渊镖局众人听到这话,都不禁附和吵闹起来。纵使邹英雄带了二百官兵前来,见到如此团结的阵势,也不由得心中一凛。
厉放纵上前一步,指了指周智,说道:“你只是衙门的小小捕头罢了,不配跟我说话,给我闪开。”周智听着生气,正欲发作,邹知府却将他拦下,轻声说道:“给我退下。”周智领命,立刻退到一旁。邹英雄故意问道:“你一个戴罪之身的逃犯,有何资格与本知府单独谈话。”厉放纵冷笑道:“邹知府,老夫是不是逃犯,你心里清楚的很。邹知府,你现在这架势,看样子是要踏平我厉渊镖局,是吗?”邹知府也笑道:“厉放纵,本知府知道你在江湖上混迹多年,也算是久经沙场。可你这次犯了王法,谁也保不住你。我劝你还是不要负隅顽抗,不然的话,本知府可不会手下留情,万一在拼杀之中,你镖局中的任何一人有什么死伤,本知府可是管不了的,你知道吗?”厉放纵也接着他的话头,说道:“邹知府,老夫也知道你在齐州做了十余年的地头蛇,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要给你三分薄面,你想要弄死一个人,也很简单。不过,我厉放纵在江湖上可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厉渊镖局的名声更加是响当当,你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铲除我镖局,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老夫也劝你一句,聪明的话就现在赶紧打道回府,这次的事情我们权且两清,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可若是再如此这般纠缠下去,只怕到时候你邹知府也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抑或是官位不保,惹来杀身之祸。”邹英雄听的厉放纵如此说,不禁大笑道:“本知府为官也有数十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冥顽不灵的刁民,既然你一定要本知府手下的官兵们动手,那一切后果你自负,本官也帮不了你了。”说完,他背过身去,就要离开。厉放纵大声叫住他,道:“邹知府且慢走,老夫还有话没说完呢。”邹英雄没有回头,只是说道:“本知府已经不想再听你说些什么废话了。”厉放纵再次喝止道:“邹知府,你若不是不看这个令牌,我怕你日后会官位不保,信不信由你,老夫从来就不吓唬人。”邹英雄之前也跟厉放纵打过一些交道,他也知道厉放纵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来唬人,他咬了咬牙,转身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