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暮雨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妹妹放心,我没事,只是身上这些黑血带有剧毒,以免再有人中毒,所以暂时还是离我远些。”黄月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潇姐姐,这样吧,我回房帮你拿干净的衣服过来。”潇暮雨会心一笑,姜峰则问道:“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吗?”潇暮雨则说道:“哦,对了,这里是剩下的一点药剂,你叮嘱洗衣服的清虚派弟子先用这药剂沾湿在厚步上,先将黑血擦拭掉,然后再动手去洗,洗完之后,再洗手两次。”姜峰知道此间关系厉害,便爽快地答应道:“好,我记下了!”太虚道长缓步走了出去,抱元关切地问道:“师父,您身体没事吧?”太虚道长摆了摆手,说道:“无妨,刚才只是消耗了一些内力,休息片刻就能好。”抱元看出太虚道长脸上的疲态,这几****动用太多内力,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就好的了。但是毕竟师父都说了自己没事,在场又有许多清虚派的低级弟子在,为了稳定人心,他也只好勉强地说道:“师父没事便好,少洋师弟那边。”太虚道长忽然有了精神,询问道:“少洋他醒过来了?”抱元微微摇头,叹道:“唉,我和守一师弟可是在门外守了他两日,少洋师弟还是没有醒来。白发魔童虽然伤势也很重,至少他会醒过来,偶尔还想喝点稀粥,少洋师弟这个样子,我有些担心。”守一也跟着说道:“是啊,师父,等李姑娘苏醒之后,您还是要去看看少洋师弟。”抱元虽然对杜少洋有种说不出的敌意,但毕竟是自己的师弟,他现在生死未卜,自己也开心不起来,反倒有些担忧,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太虚道长听完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为师知晓了,这几日辛苦你们二人了。”抱元连忙说道:“不辛苦,师父,此乃我等分内之事。”守一也说道:“师兄说的不错,我看李姑娘这边也需要有人看护,师父,不如让我和抱元师兄兵分两路,他守着李姑娘这边,我守着少洋师弟那边,一旦有什么情况,我马上让师弟们向您禀报。”太虚道长很是赞同这个提议,便满口答应,说道:“好,甚好,我的两位徒儿果然是越来越能干了,为师很欣慰。”抱元和守一都不由得尴尬地笑笑。太虚道长又抬头对众人说道:“众位弟子,看见你们在门派危难之时,上下团结一心,不抱怨能吃苦,掌门很是高兴,我们清虚派的弟子就应该有这种气质。”众位弟子也纷纷回应。大家热情高涨,气氛很是热烈。
过去准备热水沐浴的胤贤和胤文小跑过来,他们禀报道:“掌门,热水已经备好,请掌门沐浴更衣。”太虚道长微微点头,朝里面说了一句:“孩子,快出来,跟着他们去。”潇暮雨跟姜峰简单地说了几句后便走了出来,跟着胤文过去。胤贤则带着太虚道长去了另外一边,守一见姜峰出来,拱手谢道:“江兄,这些日子劳烦你众多,大恩不言谢,来日有何吩咐,定当效劳。”姜峰笑着推辞,王奕新跑过来,忿忿不平地叫道:“诶,诶,怎么你就光夸张江丰他一个人啊,跟着我这几日都在玩似得,难道我做事还不够卖力啊?难道我吃的苦不比江丰多啊,真是的,守一,你这话说的太让我伤心了。”守一知道王奕新一向疯疯癫癫的,也不在意,这么些相处下来,也知道王奕新是个好人,所以也不跟他计较以前的过往,只是说道:“是,是,我怎么能够忘记你这位大恩人呢。”王奕新眉毛一挑,得意地一笑,说道:“那是自然,不让的话你可就是忘恩负义了。”守一和姜峰听完不禁大笑出来,抱元对姜峰、王奕新并没有多少好感,所以也不愿意过去跟他们搭话,他分配一些杂事下去,然后让众位弟子各归其位。
谭渊见桂雪柔一句话都不说,心中也觉得奇怪,便问道:“桂姑娘,你有心事吗?站在这边这么安静可不像平日的你啊!”如果在平常,谭渊一定会得到一句,你才不正常呢,本姑娘好的很,不要瞎说,小心本姑娘教训你。可是,此刻,桂雪柔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是吗?呵呵,你不也跟我一样吗?”谭渊听后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平复了心情,他自嘲地说道:“如今的我,的确有很多事情要去重新考虑,而且有很多棘手的事情需要我亲自去处理,我想让自己不去想,可是却无法控制。”桂雪柔脸上带着忧伤,她望了一眼谭渊,说道:“其实,现在我跟你一样,本领一向我行我素,可现在有了他的干扰,看到他醒不了,我心里第一次感觉到如此难受。”谭渊的心忽然被针刺了一下,他居然心痛了,他自己都很吃惊,桂雪柔貌若天仙,他本以为自己是位正人君子,而且还大仇未报,更何况桂雪柔这样刁蛮的姑娘并不是他心目当中的良配,可是他此刻听到桂雪柔为杜少洋忧伤,居然会心痛,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喜欢上了眼前这位静若处子,动如狡兔的姑娘。
桂雪柔似乎看出了他的异样,不禁推了他一下,说道:“你干嘛一直看着我?”谭渊赶紧收回目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桂雪柔察觉到了谭渊的神情变化,她心中有了一丝想法,但是她不愿意去往那方面想,桂雪柔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说道:“你,我,我听说你最近要回山东了,是吗?”谭渊支支吾吾地说道:“啊,啊,是!”桂雪柔将头扭向一边,轻声说道:“你放弃报仇了吗?白发魔童你不想杀了吗?”谭渊双手握紧拳头,又渐渐地放开,缓缓说道:“暂时不想杀了,我不禁是谭伯雄的独子,更是山东御剑门的现任门主,如果御剑门荒废在我的手里,那我便成为御剑门的千古罪人了。所以,现在来说,治理好御剑门,重振它的雄风比杀白发魔童给父亲报仇更为重要。”桂雪柔问道:“怎么想通的?”谭渊老实地说道:“是太虚道长和江大哥帮我解开了这层心结,然后我自己也想通了。”桂雪柔不禁赞许道:“就算是他们劝说你了,可是最后你能想通,也能暂时放下心中的仇恨,你真的是变了一个人,我都快认不出你了。”谭渊则笑了笑,说道:“桂姑娘,我还是我,我永远都是我,还是你最初认识的那个我,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还是一样。”桂雪柔忽然顿了顿,说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我听不懂。”说完,她竟然小跑地走开,谭渊望着她的背影,黯然神伤。谭渊不知道,只怕这一别,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相见不如不见,再见亦会是如何?物是人非?喜结良缘?或许千言万语,或许只是淡淡一笑。
姜峰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谭渊的后背,谭渊打了个激灵,姜峰好奇地问道:“谭兄弟,你和桂姑娘怎么了?”谭渊叹息地说道:“没,没什么,没什么。”姜峰看着他的神情,再想起桂雪柔刚才离开的样子,问道:“谭兄弟,这边的事情也已经差不多了结了,我们今日便出发吧。”谭渊点了点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他忽然长出一口气,猛然抬头说道:“嗯,江大哥,今日便走。”谭渊此时忽然有了一副门主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