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咱各表一枝,中原北方地界今日是暴雨连连,关外则有些许不同,白天晌晴白日,到了黄昏十分开始下起绵绵细雨。天门平日的弟子练武场中,景浩然缓缓地走了过来,他关切地说道:“师父,天气之前那么沉闷,这雨还是终究下了下来。”天门掌门独孤松背手而立,眼神中透出了一丝坚毅,他缓缓问道:“浩然,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景浩然则上前说道:“师父,现在雨很细密,又是黄昏时分,您老还是先进屋内,我们详谈吧。”独孤松立在原地不动,说道:“不用去封天阁了,就在这里谈话,不仅能够享受黄昏的美感,还能享受到这难得的绵绵细雨,我们这是荒芜的关外,可不是水墨一般的江南,这种天气可不多啊。”景浩然见师父不肯进屋,自己也没办法,只是说道:“是,师父,就让弟子陪着您享受这一切。之前,我有派人一直盯着坤门的一举一动,坤门自从上次四派会武,魏傲然和郑季死后,也算是一蹶不振,但是他们之前就很低调,也可以说现在和以前在我们这些外人看来,应该是一样。”独孤松听到景浩然说起魏傲然的名字,心中莫名的愤怒涌了上来,他怒拍了下周围的石块,石块顿时粉碎,他厉声说道:“魏傲然那个家伙,以前都只是坤门的一个无名小卒而已,后来不知道他使了什么奸计当上了坤门的掌门,这么多年以来,我跟其他两派的掌门多少都有过一些交手,唯独这个人,我是一次机会都没有,本来我一直小看他,以为他是个无胆鼠辈而已,却没想到此人心机如此深重,以前我一直很注意桂岑霁和他的乾门,却倒小看了他。”
景浩然应承道:“是,师父,魏傲然那人之前一直韬光养晦,暗自发展坤门的势力,虽然坤门厉害的人才不多,但是还是有三个狠角色。”独孤松微微回头,说道:“魏傲然死后,坤门现在管事之人是谁?”景浩然恭敬地说道:“回师父,在魏傲然死后,茫信暂时管理着门中的一些事务。”独孤松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很熟悉,便问道:“浩然,你说的这个茫信是谁?似乎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名气。”景浩然缓缓地点头,站到师父的身旁,说道:“这个茫信上次也参加了四派会武,不过在第一轮便输给了地门的况墨凡。”
独孤松皱着眉头,努力回想,他的剑眉忽然一竖,询问道:“是跟况墨凡小鬼对阵时候的那个使用方天画戟的小子?”景浩然见师父回想起来,便道:“不错,师父果然好记性。”独孤松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我真的是上了年纪,这样的事情我居然还要想一会儿。”景浩然见师父有些不高兴,便劝慰道:“师父,那人在关外的名气不大,您对他不熟悉也是正常的,您老还年轻着呢,无论您的剑术还是咱们天门的实力都是远远强过其他三派的呢。”独孤松也微微一笑,说道:“那小子武功似乎不怎样,但是管理能力和人缘是不是还不错。”景浩然正色说道:“师父推测的不错,茫信虽然武功在门派中不算杰出,但是人品还不错,平日里也不和其他师兄弟争任何事情。再加上最后一次魏傲然带的是他和另外一个已经死掉的弟子上山,所以在魏傲然死后,由他来接管也算是人之常情。”独孤松微微闭眼,问道:“浩然,今日你突然过来,一定是坤门发生了什么要事,快禀告上来吧。”景浩然组织了一下思维,说道:“师父,坤门的那三个人似乎近日回来了。”独孤松听后忽然睁开了双眼,脸上略有一丝惊讶之色,说道:“坤门的那三个兄弟回来了?”景浩然肯定地点了点头,独孤松皱眉说道:“他们不是被刘丞相拉入府中做贴身侍卫去了吗?怎么还有空回来。”景浩然从怀里拿出一份信,说道:“师父,您看了这封信就明白了。”独孤松结果信件,问道:“浩然,这个是?”景浩然回复道:“这封信是刘师兄近日派人送来的,我先拿到,由于最近事情忙碌,才现在跟师父您提起。”独孤松也不在乎这些细节,只是打开信封,见到了刘公子一笔好字:恩师在上,辽东三侠近日向家父辞行,缘之回派处理要事,若寒已知关外四派会武之事,我恐三人此次回去,会对天门不利,望请恩师多加防范,若到刀兵相见之时,还望恩师看家父及若寒份上,能够饶恕他们一次,他们对家父还有用处。天已入深秋,万望恩师及众位师兄弟能够多多保重,等京城事务稍少之日,若寒一定登门再谢师父恩情,弟子若寒拜上!
景浩然见师父已经读完了信,便问道:“师父,刘师兄在心上所写了何事?”独孤松凝神说道:“若寒说起了辽东三侠回到关外的事情,他让为师要多提防他们,唯恐坤门来对咱们天门不利。”这样的内容跟景浩然猜想的也八九不离十,他继续说道:“师父,之前坤门的事务一直都是由茫信来掌管,但是自从辽东三侠回来后,坤门一直紧闭,门派中的弟子高度戒备,我和几位弟子在附近探听消息,差点都身份。”独孤松有些惊讶,说道:“什么?以你的本事也都差点被发现。”景浩然面带惭愧之色,说道:“是,师父,弟子无能。”独孤松自然是不会怪景浩然,他叹道:“看样子坤门现在是严防死守,不想让外人探听到他们门派现在的虚实,辽东三侠,这三个小子有点本事和心机。对了,他们回来之后,那个茫信去了哪里?”景浩然却摇了摇头,说道:“回师父,说起来也倒是奇怪了,自从辽东三侠回来后,茫信就失去了踪影,跟消失了一般,不知道是我们的消息源道被完全封死了,还是茫信这人已经不在了。”独孤松冷笑道:“那三个小子才刚回来,就让茫信消失的话,那我可就要对他们三个刮目相看了。”
景浩然耸了耸肩,又问道:“师父,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独孤松满脸威严,高声说道:“浩然,就不用频繁地过去了,既然他们已经有所察觉,做出了行动,咱们定期暗访便可,吩咐门下弟子一切多加小心。”景浩然恭敬地作了一礼,说道:“是,师父,弟子领命,那我先下去了,您也早些回房,这秋雨透心凉。”独孤松摆了摆手,示意景浩然下去。
独孤松微微抬头看着天宇,不屑地说道:“你们的师父魏傲然都已经多行不义必自毙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三个小毛头,能够耍出什么花样,我很期待,你们可别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