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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操场夜话

秋天的夜晚,是那么安静,是那么寂寞,透过天空的阴霾,依稀只能辨识几颗零星的孤星,若隐若现......

“陆飞......”

颜小庆很是犹豫,到底要不要表达自己的心意呢,倘若表白,他会接受我吗?还是......想到这里,颜小庆觉得好冷,整个身体都瑟瑟发抖,看着陆飞神游天外的背影,只好咬紧牙关慢慢跟在他的身后。

“嗯!”

在这空旷的操场,听着陆飞淡淡的应答,颜小庆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五味陈杂,“可能是自己穿的太少了吧”,对于自己颤抖得愈来愈激烈的娇躯,颜小庆只能这么想。

陆飞则心中苦笑,对于颜小庆的情谊,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了,虽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但是陆飞对颜小庆丝毫没有男女之情,只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

陆飞的脑海里又闪现出儿时的记忆......

那年夏天,陆飞5岁,因为天气炎热,陆飞便拉着颜小庆在湖边玩耍,泼水嬉戏,追逐打闹,直到妈妈喊着回家吃饭,二人才离去,陆飞光着膀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前面,而颜小庆手握一条木枝挑着一件背心,笨笨的跟在后面,此时的背心早已看不出是白色的,上面满是泥巴。原来是陆飞把衣服捣进了泥巴涡里了,颜小庆则屁颠屁颠地跑去掘了回来。

那年秋天,正逢集会,7岁的陆飞带着颜小庆。本来颜小庆是想要去买一个漂亮的发卡的,却被陆飞拉着到处玩耍,直到回家,颜小庆想起还没买的漂亮发卡,委屈的哇哇大哭,搞得陆飞手足无措......

......

回想着,陆飞的嘴角微翘,眼神里面满是感动。

这些记忆是那么的宝贵,那么的让人难忘,十几年的相处,陆飞早已把颜小庆深藏在心里了,这份深厚的感情让陆飞永远也无法释怀。可是......“我只是把她当作妹妹,当作红颜知己啊,她要是向我表白了我该怎么办?”陆飞的内心不断的挣扎。

“陆飞......我有话要对你说......”

“啊?什么?你说什么?刚才神游去了,没听清,你再说一遍。”陆飞的心咯噔了一下:要来了吗?

“......没,没,没什么......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开口,捋好的思绪就这样被陆飞的一句话搞得乱七八糟,心脏也不争气地“嘭嘭嘭”直跳。

“庆庆,我们聊聊天吧?刚才喝了酒,好闷......”陆飞察觉到了颜小庆的异状,也很是不忍心。

“嗯......”对于接下来的对话,颜小庆满是期待,也很恐慌,心中暗暗祈祷,希望不要太糟糕。

“庆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到现在都十几年了呵,时间过的可真快啊!呵呵呵......”陆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气氛一时紧张了起来。

“陆飞,我们去那边做做吧,我有点累了。”看着陆飞也说不出来什么,颜小庆便想了个办法缓和下这快要凝聚的气氛。

颜小庆还没坐到石凳上,就立马弹了起来。

“啊~~好凉啊!!”

“额......确实有点凉,再加上晚风吹着就更凉了。”说着,陆飞便把上衣脱了下来,快速的折了几下垫到了石板上。看这娴熟的动作,陆飞这小子此事肯定没少干。

“谢谢......”

陆飞惊讶的看着颜小庆,这么多年,很少见她会这么客气。透过点点星光,却看到颜小庆眼角闪现出的晶莹的泪水,无奈的轻轻地叹了口气。

“很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又那么冷。”

“我不!我就要在这!干嘛赶我走啊?我又没揍你!哼!”颜小庆只能故作镇定,作出一副“女霸王”的模样。

“好,好,好,我的好妹妹,是哥错了,哥不是心疼你嘛!万一冻坏了身子,那可咋办啊?你说是吧?嘿嘿嘿!”

“讨厌~~~”颜小庆此时只觉得心好痛,像是针扎似的,一阵一阵的:原来,他只把自己当成妹妹了,呵,呵呵,呵呵呵,妹妹......

颜小庆“呼”地吐了一口气,快速的平了下波动的心,用非常妩媚的声调说道:“陆哥儿~~~陆哥儿~~~”

又来了,又来了,每当他们俩独处,而恰好颜小庆又有什么“新花招”的时候,这个称呼就一声一声地,直让陆飞招架不住。

“额......庆庆啊,那个,那个......你又想干嘛?”陆飞的心莫名的揪了一下,这“魔头”又想啥坏点子啦?

“陆哥儿,我想......我想你背我,你背我,你背我嘛......”

“这个......不要吧?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万一被人家撞见可不好吧?”假如一般人遇到这个情况恐怕是早就付出行动了吧?

“好好好,我背,我背......来,站到石板上去......把我衣服拿上......哦吼,走咯......走走走走,走啊走,带着妹妹去溜溜,溜到花丛留一留,映得花儿直低头,妹妹真不丑......哈哈哈哈......”

“讨厌啊你,哼,又拿我开涮!看我怎么治你......驾~~~嘚儿驾~~~骑大马,骑大马,乐的大妈我笑哈哈,手持皮鞭慢慢打,我家哥哥慢慢怕......咯咯咯咯......”

......

或许是闹累了吧,颜小庆疲倦的趴在陆飞的背上,任由陆飞带着满世界走。

“陆飞......我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

陆飞一听,大事不好,终于要来了,这回是真的,“狼”真的来了!

“咳咳,那个,庆庆啊......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真的,只不过呢,是对妹妹的那样喜欢。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这份喜欢就开始了,也许是从四五岁的时候,也许六七岁,也许......哎,我也不清楚,反正就喜欢了......还记不记得在你三岁的时候,我们在你家屋后头玩过家家?那时候我们俩还‘山盟海誓’呢,还说长大了娶你当媳妇儿呢,呵呵呵,真好玩儿......”

当听到陆飞说喜欢自己,颜小庆很是激动,“原来陆飞还是喜欢我的,嘻嘻嘻,不过,妹妹般的喜欢是什么意思嘛?”想到这里,颜小庆激动的心顿时跌到了谷底。

“陆飞......有些事,我们明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我们明知道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有结局;有时候,我们明知道没路了,却还在前行,是因为习惯了......你不知道我在想你,是因为你不爱我,我明明知道你不想我,却还爱你,是因为我太傻......”

听着颜小庆的话,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清凉,陆飞知道,颜小庆,哭了。

“有时候指着是一种负担,或是一种伤害,放弃却是一种美丽......”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在想,究竟喜欢你什么?我究竟在等你什么?也许得不到的才真的是最好的,又或者,我只是没有御剑比你更好的。你不知道我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念念不忘,想放弃了,冷淡了,可是时间一过,却又还是想念了......放不下,忘不掉,戒不了,走不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向左走,向右走,还是走不出爱你的圈?我不是真的傻瓜,只是为你心甘情愿......”

“庆庆,对不起!我只是把你当成了妹妹,我最爱的妹妹!你想想,恋人也有可能走向终结,可是我们俩却能相依到永远啊!是吧?你也不想哪天失去哥哥吧?何况我伤透的心......唉!不提也罢!我只能保证一句,‘我永远是最疼爱你的哥哥’,不管你哭了、累了、烦了、厌了、伤了、痛了,哥哥都会陪着你......”

“哥,别说了......送我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好吧!”

抬头看着天空,阴沉沉的,想必明天会有雨吧!希望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陆飞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向宿舍走去,殊不知一个弱小的身影躲在大树后面,看着陆飞离去的背影,伤心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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