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也就是借了一具凡人的死尸,还魂而已,根本不算个真正的罗刹。本来想叫别人随手灭掉你,没想到你居然来惹我。”
“那我就好好的款待你一番,发泄一下我今夜的怒气好了。”
朱邪照容手指轻轻一点,两把旋转弯刀飞向丛林边缘,停在一颗碗口粗细的胡杨树旁边。一把弯刀上下飞舞,将那棵树的枝蔓砍断,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然后弯刀绕着树干顶部旋转几圈,将树木顶部削成一个尖桩;另一把弯刀在树木根部斜着划了几个来回,将树干根部也削成尖头模样。
那截树干从根部的刀削处慢慢倾斜,眼看就要倒在地上。一道银光闪过,一支银箭深深射入树干。朱邪照容将五指并拢,手掌往后一拉,那支银箭带着两头削尖的树干从远处飞到近前,猛地戳在地上。
戳在地上的那截树干有一两丈高,上端尖锐,周身被弯刀削得光溜溜的,就是一个木桩模样。朱邪照容看了看树干,点了点头,说道:“仓促之间,也就这样吧。”
她手指一抬,两支银箭飞快地射入罗刹身躯,那罗刹半伽又吼了一声。朱邪照容手掌一握,慢慢抬起,射入罗刹的银箭微微颤动,箭杆上的符文亮光急促闪烁,三只细细的银箭竟提着罗刹的庞大身躯浮起到空中。
等罗刹身体升起一段距离后,朱邪照容将握紧拳头猛地一放,手指松开。那罗刹的身子从半空中坠落,直接插在了刚才立起的尖桩上。
罗刹疼的大喊了一声。他头朝下跌落,木桩尖端从他后背肩胛处刺入,从身前小腹处穿出。白色的树干尖头处染得鲜血淋漓。
罗刹嘶吼道:“我一定要……要灭到你们全族……啊!”
高展看的面孔扭曲,索方鲁喃喃道:“这丫头心狠手辣,不来我监狱当差可惜了。”
狼人看着扭动嚎叫的罗刹,又叹了一口气。
“你就使劲喊吧,鬼畜,看看是谁消灭谁。”朱邪照容轻笑道,她手指动了几下,好像在抚琴一般,两柄弯刀围绕着罗刹半伽的身体飞旋了起来。银色的圆环在月光下飞舞,不时被横飞的血肉染上猩红之色。
众人都默不作声,连刚才桀骜不驯的蕃兵也都一声不吭,夜空中只有钢刀劈开骨肉的动静,以及受刑者的惨呼。
狼人忽然开口道:“够了,停手吧。给他一个痛快。”
朱邪照容食指一抬,两柄弯刀停住旋转,浮在罗刹半伽身侧。半伽身上已经没有一块肌肉是完整的,创口破损处白骨森森,碎骨屑飞溅了一地。
“你这么着急啊,”朱邪照容盯着狼人,“他完了,下一个就是你。”
“既然要轮到我,那就麻烦快点。一个末等的罗刹,不用这样折磨他。”
“这叫做折磨?”朱邪照容笑道,“这是挠痒痒而已,毕竟这具躯体又不是罗刹的本尊。接下来的事情,那才叫折磨。”
一柄弯刀往下一沉,劈向罗刹半伽的头部。刚才狼人用咒术在半伽头部固定了一个金色的网子,防止他的魂魄从这个躯体中逃出,朱邪照容的那柄弯刀轻巧地破开了那道金网。
一团人形的白雾迫不及待地从罗刹半伽的口中涌出,头脸变换成半伽的模样,等那团白雾人身的上半身从半伽肉身口中钻出时,一支银箭射入人形白雾的胸口,将那团白雾钉在后边的罗刹肉身上。
朱邪照容走近两步,看着那团白雾,微微一笑。
人形白雾左右挣扎,却无法移动。罗刹的脸上露出恐惧之色,开口问道:“你想做什么?不要过来!”
“我要吃掉你。”
一道刀光闪过,将白雾人形的小半片头颅劈下,朱邪照容伸手抓住那一小片白雾状的东西,放进嘴里大嚼起来。
白雾状的罗刹半伽颤抖了一下,忍不住又嚎叫了起来。
“别喊了。”朱邪照容满不在乎地说,“你没见过噬魂者?”
噬魂术是一门黑暗禁术,修习者用自己的肉体和灵魂为代价,和魔界达成契约,获得吞噬灵魂之力,有人可以吞噬人类灵魂,有人可以选择吞噬妖物灵魂。施术者的精神力必须强于被吞噬者,否则有被反噬失去本身的危险。这种禁术一直被正派人士所憎恶,传说中此术的使用者都会背负诅咒。此术极为难修,会施术的人寥寥可数。
高展低声问索方鲁:“现在你还想了解这位沙陀少主吗?”
索方鲁也低声说道:“继续了解下去,我怕自己会尿了裤子。”
弯刀又削去罗刹半伽魂魄的另一边头顶,朱邪照容伸手探如半伽灵魂的颅内,从里面拿出一粒蓝色的圆球。那枚圆球有鸽子蛋大小,表面燃着一层幽兰火焰,在朱邪照容手中滴溜溜打转。
半伽看到自己脑中的那粒圆球在她掌中,双目中留露出恐惧之色,他还来不及说什么,朱邪照容把那粒蓝丸扔进嘴里,用力嚼碎。
白雾状的罗刹半伽眼神一黯,神情迅速委顿下去。他的白雾状身躯开始变的模糊,形状不定,好像随时要消逝在夜风中。
朱邪照容的侍卫都低下头去,那队蕃兵中有人面露惊恐之色,不停用胡语喃喃自语,仿佛在祈祷一般。
高展索方鲁二人从未见过这种情景,看得目瞪口呆。
索方鲁问:“那蓝色的小球是个什么东西?”
高展疑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是罗刹的精魂?”
正说话间,朱邪照容的另一柄弯刀劈进了罗刹的胸口,左右搅动了几下,将另一枚蓝色的小球挑了出来。
第二枚圆球被朱邪照容拿在手中,罗刹半伽惊骇地看着她,无力地喊道:“饶命!我愿意侍奉你……做你的仆人……”
朱邪照容哼了一声,右手将蓝丸向口中送去。
半伽继续喊道:“等等……我有一个秘密……换我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