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猫戏老鼠。
第十七回合杨志实在支撑不住,被黄衣女贼一招锁骨擒拿手捏住脖子,整个的被举了起来又砸在地上。
高方平心里那个震撼无法形容。总之电视上史文恭二十回合败秦明的震撼感也就这样了。这是君临天下的统治性完虐!
黄衣女似乎留了手,杨志只是重伤,没有残废。
她便不管杨志了,大步流星的走来。
高方平眼睛转了转道:“你只说,你敢不敢放了我……”
“不放。”
竟是个杀伐决断的角色,一拳把高方平打得眼里全是小鸡,跟着一个麻布口袋罩了下来,就此两眼一抹黑。
高方平在麻袋里大叫救命。
“叫什么叫。”
黄衣女贼很暴力的把麻袋摔在地上,把人摔晕了,然后扛着大摇大摆的走了。
其实高方平没被摔晕,只是为了少点皮肉之苦装作被摔晕了。
老子这次怕是栽了!
先快速冷静了下来,想凭借感觉,学习电影上的特工辨别一下方向什么的,增加存活几率。
然并卵。
其实让高方平自己睁着眼睛走,也不知道汴京的路啊……
恍惚间被当做货物一般的翻来倒去,最终被扔在了一架牛车之上。
似乎到达城门口了,有官兵盘查。
那些个官差用杆子胡乱在车上的货物中拨了几下就算是检查。
高方平没有出声呼救,叫了没有用,相反会造成自己危险,让官兵送了性命。
黄衣贼人那种殿堂级的攻击力不是开玩笑的,大宋的城门环节非常薄弱,别说黄衣贼人了,李逵就能轻易闯过去。
不久后出了城门,也不知道方向。
高方平所有心态都有,却唯独不怕被干掉。此贼若要杀人,自己早就死了二十八回了,且看此贼要拿小爷怎么办?
“鲜花开满山吆……青草绿油油吆……”
吆吆吆的,听到幼稚的女童坐在牛车上唱山歌,很悦耳。
“不许唱。”随后听闻黄衣女贼呵斥。
“呜呜……”女童音想是想哭泣,“爹爹教的,我想爹爹了。”
“不许哭!”黄衣女贼的声音冷冷道。
“靠!小孩子唱个山歌而已!这也不许那也不准的!将来你要是能嫁出去我就不姓高!”
高方平在麻袋中大骂起来。
“你叫什么叫!”
娇斥声中被锤了一拳,高方平就不说话了。
“大哥哥你少说两句,我阿姐脾气很坏的。”小女孩感同身受的说道。
“死丫头!你也不是好东西!”
听声音像是小女孩被一个暴栗打哭了,到此高方平对黄衣女贼真的很无语……
晚间,荒郊野外烧起了火堆。
高方平在麻袋中听到了悠然的箫声,箫声意境柔和,像是一种怀念情结。
“我要拉屎,放我出来!”高方平叫道。
坐在小河边吹箫的黄衣女人停下道:“小玉,把那贼人放出来,别让他的屎尿污染了咱们的粮食。”
小萝莉怯生生的道:“啊姐,会不会放出来的时候他忽然把我绑做人质?”
“不会。”黄衣女人淡淡的道。
小萝莉却是这么小就显示出了机智来,迟疑着不过去。
“死丫头,让你去你就去。他若下手也没用,我马上治了他,一切在我掌控中。”黄衣女贼道。
“恩恩,姐姐威武。”小萝莉就放心了。
“不许学此贼说话!”黄衣女贼又冷冷道……
终于出来了,高方平坐在牛车上仰头看着星空,也不知道这片天距离汴京有多远?
“你不是要出恭吗?”
黄衣女子在河边看也不看他。
“难道不应该是你怕我跑了,从而在旁边看着?”高方平道。
“你跑不了!就是你手下的好汉也躲不过我的追踪。其次这里到处是毒虫猛兽,离开我身边你会死的很难看。”
“靠,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
高方平说着走远了,真打算溜走。
却是转眼,高方平又狂叫着跑回来。
“你是不是见鬼了!”黄衣女贼道。
“打死我也不离开你了!”
高方平吓得脸色惨白,跳到了黄衣女贼身上仿佛章鱼一般吸着不下来,心有余悸的道,“刚刚居然手掌大的一个蜘蛛爬我屁股上!吓死哥了。”
黄衣不怀好意的盯着高方平:“下不下来?”
高方平斩钉截铁的摇头,表示不想下来。
啤啤——
三拳两脚,高方平倒在地上晕乎乎的……
肚子饿了就开始吃饭。那只仅仅四岁左右的小萝莉,给了个烧饼,一碗清水。
很快吃完了,高方平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
“去环洲,我父亲坟前用你的命祭祀!”黄衣女贼冷冷道。
高方平吓了一跳,迟疑着道:“要不……”
“没有商量。”黄衣摇头。
“好歹说个具体理由?”高方平有些恼怒。
“干掉你需要理由?”黄衣愕然了。
“不需要吗?”
“需要吗?”
“哎没事,我只是和你研究一下……”
啤——
又被悍妞刷经验值了,高方平捂着脑壳倒在地上发誓:不轻易得罪她了。
“我不想和你说话。”
黄衣女人很明白对付高方平不能用嘴,用拳头准没错。
高方平捂着脑壳恶狠狠的道:“若是要我的命,必须有原因,否则我做鬼之后是对你父亲的麻烦。”
“此话怎讲?”黄衣开始好奇了。
“鬼不会害人,但鬼会害鬼。你以为干掉我是祭祀你老爹?其实是送个猛鬼下去让他不得安宁,我肯定不放过他,肯定能把他再害死一次。”高方平道。
黄衣色变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小爷害人的能力又不是吹的。害人手段之于我,就是武艺之于你。你自己衡量。”高方平说道。
黄衣女贼仰着头,看着夜空出神。
不论如何古人对鬼神的敬畏不是现代人可以比拟的。纵使是现代人,也有一些整天被忽悠的像白痴一样的家伙,那些恐怖份子邪教徒,其实就是对鬼神怀有敬畏的人。
所以高方平觉得说服她的几率还是有的。
少顷,黄衣看着远方道,“我承认你害人很有一套,我父亲就是被你害死的……这次来京就是为了给我父亲报仇!他死去好多年!”
高方平无比担心,“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现在来?”
“因为我现在才学成下山。”
黄衣笑的时候不似李清照的清丽高雅。她的气质是英武的风味,五官分明精致。
“对了,谁个宗师能教出你这么野的高手来?”
高方平想到悍妞的武力值就非常头疼,原本招揽林冲杨志等人就是为了杜绝此等事情发生,却还是发生了。
“你不是知道他吗,还对你的护卫说林冲卢俊义都出自他的门下。”黄衣淡淡的道。
“啊!你是周同的女弟子?真正的衣钵传承者?”高方平惊呼道。
“的确是他的关门弟子。”黄衣冷冷淡淡的表情。
“你你你……”高方平指着她,有些说不下去。
“奶奶是他关门弟子又没踩你尾巴?”黄衣好奇的道。
“关门就不在收了,从天象来说老周注定要有四个弟子。在你身上关门了,将来谁教岳飞?”高方平开始瞎扯。
“谁是岳飞?”黄衣愕然了。
“我就不告诉你。”高方平道。
黄衣女正在迟疑要不要打他。
“对了,老周为什么要关门不收徒了?”高方眼珠转了转道。
黄衣陷入了回忆神色:“他说收到满意的。才会用尽,钱会用光。于是见好就收,就此退隐山林不问事务。”
高方平道:“这么说来他对你最满意?”
“从我打败他那天起,虽然嫌弃我是女儿家却也关门了。”黄衣喃喃道,“老师说过,首徒卢俊义综合能力不错,然而为人满身铜臭人品不佳。林冲性格温和但悟性一般,难以继承衣钵。”
“你厉害还是卢俊义厉害?”高方平很八卦的问。
“没见过,不认识。兴许……差不多吧。”黄衣冷冷淡淡的样子。
“你那么年轻,为什么就如此彪悍?”高方平继续找话题和她瞎扯。
“有种东西叫天赋,你的策论不是反复论述了‘事半功倍’的重要?”黄衣看着他。
也是,武艺对于她,就是文词对于苏轼。那种信手拈来,一看就会,一会就精,一精就得神髓的感觉,就叫天赋。难怪老周遇到她之后就关门了。
“你父亲怎么死的?”高方平切入了正题。
“姓梁的人你忘了?”黄衣看着他。
“真不记得。”高方平摇头的同时一脸黑线,这又尼玛是这身体的锅了,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处理完。
黄衣冷冷道,“我父亲原是禁军一个小十将,正是你高府亲兵,那时你是个孩子,专横跋扈,我父亲无意摔坏你一个玩物,竟被你大哭大喊棍棒伺候,其后割除禁军军籍,刺配调往西军效力……可怜我父亲上战阵的时候穿着破战袍,军粮吃不饱,打仗死了,这一切都因为你。”
“妈的忍无可忍了!”
高方平终于爆发,“你要说是被我杀了,这个恶名便也认。那时我是个熊孩子,此事中我有不妥,但是男人大丈夫身为军人,他前往边关和蛮子作战进而马革裹尸有什么好抱怨的。换做现在,少爷我也再做一次,当兵别怕死,军队不是慈善机构,那是要流血要打仗的,不是穷苦人家吃粮的地方!”
“你再多讲一句我便宰了你!”
黄衣呼吸急促起来。
高方平故意道:“你不会杀我!要杀早杀了,此时绑走我,是下意识的想要我的一个交代,我有说错吗?”
“你!”黄衣女子狠狠抬手指着他。
“先说好别打脸。”
高方平抱头保护好自己,然后蹲在了地上缩着脑壳。
啤啤——
打了他一顿,黄衣总算是舒坦了些。
高方平感觉这次打得比之前轻多了,看起来,这一劫怕是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躲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