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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士气旺盛齐退敌(7)

刘一飞带领7大队的两个中队最先到达大勐龙。在没有同其他部队联络配合的情况下,带着部队就往里冲,围城子的敌人见有部队增援,调转枪口打狙击,“哒哒哒……”机枪步枪一齐向进攻的战士扫来。我方一位中队长和一个分队长连同好几个战士光荣牺牲,士气一下子低落下来。等天傍黑,战士们把牺牲战友的遗体和负伤的同志用担架抬着往后撤。一直撤到曼飞龙后山与小街之间的一座山上。

过了两天,鲁文聪亲率佛海方面来增援的部队经苏湖、黑龙潭直奔大勐龙。部队急行军到达离大勐龙四、五里的一个寨子边,突然看见有一个傣族农民模样的汉子站在田埂上向他们招手。一个傣族战士悄悄走近他,用傣语问道:

“波龙(大爹),有什么事?”

“老黄狗在我家煮饭吃。”

“有几个人?”

“两个。”

“别家有没有?”

“好象没有。他们前几天来围城子的一伙人都驻在下边那个寨子。我家小姨妹昨天来我家,下起雨回不去,今天早上那两个老黄狗看见她,就一直在我家呆着不走。”

为了进一步摸清敌情,队伍在一片小黑心树林稍事休息。鲁文聪叫那个老乡假装找人,落实一下别家还有没有敌人在。老乡去了一刻钟左右回来说:“别家真的没有”。鲁文聪即刻布置人摸上竹楼。两个家伙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乖乖束手就擒。经审讯得知围城子的敌人总共不过五、六十人。开始乱吼乱叫,围了两天拿不下来,就三三两两到周围寨子玩去了。特别是通过进一步审讯,获得了敌人的一个比较重要的联络信号……

入夜,雨停了,但云层很低,天很黑。荒凉的山野里,只听得野蛤蚧凄惨的叫声。忽然,三堆大火托着阵阵狼烟同时燃起,这是俘虏提供的联络暗号。

不一会,远远的听到有人打唿哨,“啾——啾”。埋伏在白塔附近的自卫军战士继续学着野蛤蚧猛叫。

又过了半个时辰,隐隐约约见到火堆旁有人影晃动。鲁文聪估计敌人很可能已经上当。等敌人集得差不多时,鲁文聪一声令下“打!”自卫军战土长短枪齐发,骤雨般的枪弹射向敌群。敌人被突如其来的枪弹打得晕头转向,只有招架之功,早没了反抗之力,—个个抱头鼠窜。战士们乘胜追击,城子内守军也乘机向外突围,杀出一条血路奋力往外冲,里外夹攻,把夹在中间的敌人打得落花流水。混战中,敌参谋苏汉熙被当场打死;张伟成右手胳膊上挨了一枪,他一看情况不妙,急急忙忙带着众匪徒向勐宋边境一线退去。

这一仗共打死打伤敌人20多人。

大勐龙、勐混两次战斗,初步显示了在党领导下经过改造的人民自卫军的威力。敌人暂时也措不清宁洱到底派宋了多少部队而不敢冒然妄动。车佛南三县城暂无匪患。

十五、南峤、勐混行

来犯的敌人被击退后,鲁文聪提议到南峤走一趟。

邹垲夫他们到佛海有一个多月,一直忙于各项工作,没有时间到南峤,鲁文聪提议,大家都很乐意,准备了几匹马,就要出发。

那天早晨,马队出佛海县城向西行进。大雾迷茫。周围几十公尺以外的景物都看不清楚。只觉得道路还比较平坦。40多里地,很快便到了南峤。南峤县衙座落在坝子中间的一个小山包上。山脚四周是勐遮城子和街道,街边大约有一两百户人家,五六百人,加上旧县衙门,便组成南峤县城。那县衙门像一座破庙似的。邹垲夫、鲁文聪一行一直来到“破庙”。吃过午饭,云雾散尽,日已中天,听说到乌龟山顶可以看到整个坝子,他们便上山去。山颠果然眼界开阔,举目四望,远山环抱着平坝,这是西双版纳最大的一个坝子。西面、北面、蔓草萋萋,遍布泥塘;东面和南面是一片片稻田。下山来,看到居民住房,大多是东倒西歪的茅草房。街上那种冷落景象,和车里县城相差不多。

在南峤住了一宿。邹垲夫提出顺便到勐混看看。

第二天大清早便向勐混进发。天下起了蒙蒙细雨,马队穿过雨雾顺小路走。过了坝子就上山。过了勐邦小寨,雨雾渐渐稀薄,走到山顶,又是一片晴空。回头瞭望,山脚下平铺着一片白茫茫的云海,整个勐遮坝被重重浓雾淹没了。

翻过山头,穿过几层森林,便看到勐混坝。眼前又出现一片云海,只是比南峤坝子的范围小了许多。山上有一个寨子叫拉八厅,鲁文聪引人进村,张罗着找人做饭。走进寨子才知是拉祜寨,老乡迎客人进家,烧了很浓的茶水招待客人,还特意杀了两只竹鼠做菜。

饭后,邹垲夫、鲁文聪率马队下山到勐混。他们察看了勐混城子周围的地形,走访了一些村寨,临近黄昏,才飞马回到佛海县城。

十六、开办车佛南干校

邹垲夫等党代表到车佛南的首要任务是代表二纵队接收整编鲁文聪拉起来的反蒋武装。通过召开军政干部会议,对部队思想作风的转变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为了进一步系统传授人民军队的革命思想,培养和造就更多的部队和地方工作的基本骨干,邹垲夫、鲁文聪等商量,决定在佛海开办车佛南军政干部学校。办学模式完全采用思普军政干校那一套。

车佛南军政干部会议结束后,大部分军事人员投入到清剿来犯之敌的战斗中,政工人员则开始筹办车佛南军政干校。校址选定在早已停课的佛海简师校园内。干校筹备工作由余松负责,参加筹备工作的有贺力、照鹿合、赵民安、王越峰、罗泽光等,还抽调原佛海简师和佛海小学的尚尹蔚、侯祖智、胡秉琨等老师协助工作,干校学员来源主要是三个方面:一是部队和政府机关部分干部;二是原简师和小学校部分愿意参加革命工作的教职员工;三是社会上一些进步青年:

8月15日,车佛南军政干部学校开学。当时报到参加学习的人数共计119人。按学员来源情况和工作需要,分为军事干部和政工干部两个班。

开学那天,还专门举行了隆重的典礼仪式。邹垲夫、鲁文聪等领导都到会并讲话。邹垲夫说:“同志们,同学们!今天我们车佛南军政干部学校正式开学了,祝贺之余讲几点意见。”他的几点意见,其实是介绍办校的一些具体情况。他说:“办校是我们几个同志离开宁洱时就已经向纵队党委作过汇报的。党委同意把车佛南干校办成思普军政干校的分校,叫我担任校长,鲁文聪担任副校长,余松同志担任教育长。所以说,我们办干校不是孤立的,也不是哪个人心血来潮乱想出来的,它是革命形势发展的需要。今天来参加我们干校学习的有傣族、汉族、哈尼族,还有基诺族,都是倾向革命的先进分子,我们表示欢迎!希望大家认真学习,学好了革命理论,再投入到火热的革命事业中去,为人民的解放事业建功立业!”

邹垲夫讲完后,请鲁文聪讲话,鲁文聪连连摆手:“不讲了,不讲了,我也是来学习的,请余代表讲。”

按当时商量的意见,邹垲夫、鲁文聪在干校只是挂个名,实际工作由余松同志全权负责。他在开学典礼上,从办校的整个筹备过程讲到学校的整体规划。最后他说:“现在我们的条件还很差,教材也都是油印的,有毛主席写的《新民主主义论》、《论联合政府》、《将革命进行到底》等等。讲课时希望大家认真听,能作笔记的认真作一些笔记。时间安排上,我们只能根据实际情况来灵活掌握。比如,军干班的大部分是我们部队的带兵人,敌人离我们不远,只要一有敌情,就要随时去带兵打仗;还有我们的政干班,也只能边学习、边结合形势的发展,宣传群众,组织、发动群众参军参战,支援前方打仗,稳定后方民心。”

车佛南于校开办的时间不长,后来因战斗需要停办。参加学习的学员有的抽出去担负战斗任务,有的配合武工队、民工团搞宣传工作。在佛海被围期间,配合部队坚守阵地,直接参战,建立了卓著的功勋。

十七、审讯特务杨保太

干校开学不久,发现少数学员作风不正派,经常到校外吃喝玩乐,玩弄女学生。还听到有人在传一些谣言,什么“干革命是当和尚,不得吃,不得玩”;有人说,“共产党不会长久,美国马上就要出兵帮蒋介石。”所以“不要跟着共产党瞎搞,搞不好还不是猫搬甑子、白替狗帮忙”。

余松派人暗中查访,到底是什么人在煽阴风点鬼火,造谣污蔑。结果发现有一个叫杨保太的学员经常邀约一些人去吃馆子,好些谣言都是从他拉拢的那伙人中传出来的。还听说他偷偷摸摸地组织拜把兄弟,有好几次暗中刺探我军需物资和武器弹药情况。事情开始有一些眉目后,经进一步缩小范围重点调查发现,杨保太来历不明。有些事,连他自己都不能自圆其说。

根据杨保太的现实表现,余松开始怀疑起他的真实身分,于是把想法向邹垲夫和鲁文聪作了汇报,邹垲夫和鲁文聪同意余松的分析,决定及时对杨保太实施拘捕。

拘捕杨的当天晚上,邹垲夫和余松亲自对他进行了审讯。开始他很狡猾,一口咬定是平常生活作风不够检点,破坏了学校的纪律,愿意接受处分。余松问他:“有很多谣言是不是你讲的?”他说自己对共产党认识肤浅,又说是酒后失言。余松说:“我看你不是酒后失言,是酒后吐真言,你要想清楚,就算我们不追查你的历史,凭你造谣惑众,诬蔑共产党,我们就可以定你反革命。”

审来审去,他总是避重就轻,邹垲夫想,据有关情况分析,杨保太十有八九是军统派来潜伏的特务,但必须要有证据他才会投降。正在这时,鲁文聪的警卫员仲以信带着一个全副武装的战士交给邹垲夫一封信。邹展开信看了看,是社会人士写的,主要是揭发杨保太在泰国密赛活动的一些情况,以及杨保太几次跟随马帮出入国境的情况。从材料表面看不出他是否真是特务,但其中提到了国外一些人员的情况和姓名。

余松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跟邹垲夫低声交谈了几句。余松的意思是将计就计,便对杨保太说:“我这里有几份材料,证明你还没有讲真话。你看,是你自己交待呢,还是要我念给你听?”

杨保太一直低着头,不肯回答,但从表情变化看,已经不像开始那样镇静自若。邹和余抓住他的细微心理变化,利用心理战术,假装不理睬他,却像在闲谈目前的形势。然后又讲中泰边境一带的特务活动,专门点名道姓谈特务头目在密赛活动的情况。讲着讲着,邹垲夫发现杨保太站在墙根脚的两条裤腿开始打抖。

他终于抗不住了,说:“邹代表,余代表,我坦白,你们不会枪毙我吧?”

邹垲夫说:“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坦白从宽的政策,抗拒从严。你竹筒倒豆子,痛快点,不要吞吞吐吐耽搁时间。”

根据杨保太的交待,他确实是军统潜伏特务。邹垲夫、鲁文聪等研究决定召开部队和群众大会,公开宣判他的罪行。会上他当众交待了自己的犯罪活动,承认在佛海散布谣言,诬蔑攻击共产党,并刺探我内部军情,向境外特务汇报过。大家听说原来天天在一起的杨保太竟然是潜伏在身边的“军统”特务,都非常惊奇,又感到痛恨,纷纷要求“枪毙特务”、“枪毙杨保太”。但是了为教育争取其它隐藏的敌特自首,党代表决定会后报总部,按坦白从宽的政策,给予开除干校、监督反省处理。

这次审判会,震慑了敌人,教育了群众。后来,果真有几个特务主动向党代表坦白自首,争取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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