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那一遭,顾花微的心情并没有多好。
他们找了一棵最大的大树,在最结实的枝干上架起了一个简单的帐篷。
龙锦挥着魔王之剑斩断树上那些挡住视线的枝叶,寂静美好的星空,就那么静静地落在眼眸里,温柔而美好。
顾花微看了一会儿,倾身一跃而起,落到了大树的树梢上,这种树木十分的高大,站在树梢,几乎可以触及满天的星辰似的。
“不要在动手了,”她垂眸看向自己的男人,“这树木,存活年月一定不短,枝枝是岁月,叶叶皆年华,我们在这里看看就好。”
龙锦停下了动作,抬起眼眸,就看到她伸向自己的手,逆着星河微光,月色浅薄,那只手纤小漂亮,他一把丢下魔王之剑,飞身而上,一把抓住了顾花微的手指,和她并肩站在树梢上,整个迷失之泽的场景放眼看过去,都在眼前。
顾花微打了个哈欠,静静地将头靠在他的胳膊上。
原谅她吧,她还只是个孩子,要是靠在他的肩上得踮起脚尖。
而主动跟他接吻的时候,会拉下他的衣领,然后踮起脚尖,扬起脑袋,嘟起嘴,碰到他嘴唇,她才可以放松下来。
因为,那个时候,他才会后知后觉的扶起她的腰。
否则,你以为,小孩子吻一下很容易吗?
当然,我们这是变态文。
不细想,其实还是很容易的。
不写出细节,不好好描述,一切看起来,还是很美好的。
龙锦伸手把顾花微抱进了怀里,硬邦邦的胸膛让顾姑娘不满的皱起了眉头,然后伸手戳了戳他的腹肌。
虽然他是个病秧子。
不过,腹肌什么的不在话下。
如果他真要长了满身排骨,顾花微觉得自己现在就应该把他的踹了,太拿不出手了好吗……
龙锦:“……”好想大哭一场,不要过来安慰我,我懂的,这已经不止是个看脸的社会了!幸好,我还有身材!
“今晚的月色真美。”
或许是气氛太美好了,顾花微安静的说了一句话。
龙锦偏头看了一眼那本就淡薄的月亮,现在它已经开始藏在了云层里,他的嘴角动了一下,“月亮已经不见了。”
顾花微:“……”原来你竟是如此煞风景的龙锦!
她一把撩开他的胳膊,伸了个懒腰,徒步从树枝上踩下去,一个眼神也懒得给他。
其实,有时候,龙锦也不会说话。
唉,睡觉吧。
顾花微钻进帐篷里,龙锦已经在里面架了床,她踢掉鞋子,扑到床上,盖上软绵绵的被子,才蓦然发觉自己浑身都是汗渍,她想了一下,进空间洗了个澡。
龙锦呆呆的站在树梢上,瞄了一眼顾花微离开的方向,他有说错什么话吗?
那句,今晚的月色真美,莫非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不然,顾小妞是不会闹脾气的。
他正要下去找顾花微问个清楚,疏忽之间,黑暗中的迷失之泽,半空中竟然闪过一道人影。
龙锦眼神一冷,飞身而下,朝着那道从东方而来的人影追了上去!
究竟是谁这么晚回到这里来?
而且,这里的秘密,究竟又是谁在掩埋。
当年,和顾花微一起进入迷失之泽的几个人。
是顾倾城,玉寒,云影,鹿城。
顾倾城目睹顾花微被分尸之后,拿着容元幼体和帝殇离开,玉寒一开始就是昏迷不醒,云影和鹿城不知所踪,但是,云影最后是前来巡视的云宗门长老所救,鹿城却是自己狼狈回到了宗门。
如果说当初是容元掌管着这里的一切隐秘,那么现在,会是谁?
是顾倾城,云影,还是鹿城?
顾倾城目光短浅,得到容元已经是她最大的本事。
云影心思狭隘,而且阴险恶毒,会是她吗?
还是说,是一开始就心怀异心的鹿城?
或者说有别人?
是谁不动声色的计划了这一切,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他们没有发现,整个九国大陆又会发生什么?
龙锦的心情非常的复杂。
他静静地追上了那道身影。
那身影御剑而行,显然是个修士,从东方而来,在东方的门派,只有九国最大的云宗门,而且那身影,看起来分外眼熟。
那道黑色的身影流星一般的闪到了沼泽前,他静静地立在死掉的长蛇蟥和怪虫前,嘴里发出一声嗤笑,“只可惜了那些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骨花。”
话音未落,一道更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是你在这里养了这些东西?”
闻言来人一惊,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回过头,看到龙锦的那一刻,他脸上的嗤笑静默了。
他沉沉的看着龙锦,半晌,脸上的笑容重新回来了,他笑眯眯的问着:“是你来这里杀了它们?”
“如你所见。”
“和你在一起的有谁?不止你一个人吧?”
“有谁都同你无关。”龙锦冷冷的注视着他,伸手,魔王之剑已经在手,“你做了个螳螂身后的黄雀,坐收了这么久的渔翁之利,是不是应该付出些代价!鹿城!”
“代价,什么代价?”来人转过身,正是此刻应该在云宗门内担任大师兄的鹿城。
龙锦的手重重的握紧,“怎么,还不想承认?”
“承认,有什么不敢承认的,”鹿城依旧笑脸跟龙锦对峙,“当初在这里,我就是利用了顾花微又怎么样,怎么,你要杀了我?”
“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龙锦眼神锐利的像是一头戾气横生的凶兽,魔王之剑燃烧着无尽阎火朝着鹿城撕裂而去,“当年你对她做的事情,现在,我就要你用命来偿!”
“好啊,奉陪到底。”
…………
顾花微洗完澡出来,还没有看到自家忠犬的时候,脸色挎下来,莫非,龙宝宝还在纠结今晚月色真美是什么意思?
其实,只是说着玩儿的,知不知道,没那么重要。
他也说过很多次了好吗?
不过,以后要是有机会带他回现代也挺好的。
总之,先把他找回来吧。她起身,一阵清风从帐篷上吹过。
她皱起了眉头,这么重点的杀气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