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啊,没在哪哪,我就做了父亲?我感觉掉进了冰窟窿。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摇动身旁的大树哗啦啦乱响,四周都是绰影,嗖嗖的来回。一只大手浑然拂过,迷恍之中的我清醒过来。回望着四周,我心生恐惧,怕黑暗里再会生出意外事故,不敢待下去了,小心翼翼的想将匹阿揣进怀里想赶紧走路。
没想到的是,始终在我手里端着的小窝空空如也,曾经睡里面的小家伙不知在何时溜号了。诧异之下,突然间,仿佛见他的身影晃了一下,就在我的眼前,近在咫尺,竟然没有了踪影。
我吓了一大跳,急忙抖搂手里的小窝,边呼唤着边四处寻找。
“匹阿啊匹阿,你在哪儿啦?”
“匹阿啊,你跑哪儿去啦?……你可急死我了……”
四周黑漆漆,冷风嗖嗖,我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起鬼刉人的嘱告,“这可是五千年前曾经闹翻天的一个神灵的托生哦……”想来不会有事。
他们是幽灵,愿意就会出现,不愿意见你,你就是跑断腿也找不着。
望着茫茫的夜色,我自我安慰的这样想着,心中马兰花开的有了开脱的理由,理由生出了,人也就坦然了,便不担心也不再寻找了,当即回转身,急匆匆朝家里赶去。
快到告家大院门口了,一片的嘈杂声劈面传来。
看过去,天色深更,半夜已至的,竟然一片的人头攒动,而且满大街都是摩肩接踵的人。真是出外洋事情了!见一群人偎在一起议论,我赶紧的挤了进去。
听人们的议论,好像是我们的院子里发生了怪事件,眼下有人被意外的鬼刉了,遭难的是住在我们大院北院平房里的一户人家,可能一家子都死了,说话的人惊噱噱的,吞吞吐吐。
听说告家大院出事了,我心里一惊,看着传消息和听消息的人的表情都十分的凝重,感觉事态不是一般的严重,于是紧紧捂住揣在怀中的匹阿的小窝,加快脚步急急忙忙的朝院子里赶了过去。
走进家门,家中空空荡荡,估计人都出去了。
我急忙奔进里屋,取下墙上的书包,打开,拿出包裹桃符的小包包,三下五除二的扎进裤裆里,因为刚刚在听议论的时候,有人猜测说这是告家大院招鬼了,说的我一阵热血沸腾。驱鬼,特别是我们大院里的鬼事,那可是看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而且我早已经望眼欲穿了。
穿过我们主院的链接过道来到北院,满院子挤得满满的都是人,有我们院子里的,也有外面闻讯赶来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黑压压的一片,特别是靠近老楼家门外的当院子里人最多也最密,偎在那里探头探脑的直往老楼家的屋里张望着。
所有的人,个个看上去都是神情严肃,眼里流露着丝丝缕缕的恐慌。
不要说,出事的一定是老楼家了。听一旁看二行的人说,我赶到的时候警察和法医刚刚的离去不久,他们从出事情到现在已经来来去去的好几趟了,看样子真的是出了人命了。当下,楼家的门窗都紧紧的关闭着,并有警局委派的专人把守着,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许随便的进出。
出事的怎么会是老楼家,我感到有些意外。
我们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这楼家老太太是个早年丧偶的寡妇,但也是个地道的本分人,平日里唯唯诺诺,无论看见谁都是和和气气的点头打招呼,从没有和任何人有过半点的纠纷瓜葛,三个孩子,两女一男,一家子都归属于那种树叶子掉下来也怕砸破头的人类范畴。
这个可怜的老楼妈妈,男人去世的很早,还是在她正当年的时候,他因为脑袋肿瘤开刀出了意外,突然就撇下了她和年幼的孩子一命呜呼了。当时还年轻的楼老太太,从那以后,只能靠男人的一点抚恤金以及她给人打短工挣来的钱,辛辛苦苦,艰难的抚养着几个孩子长大至今,从没有生过再改嫁的念头。
像这样的家庭突然遭受了如此之灾,让许多了解他们的人与我一样,的的确确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