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大门,他拖着顾天蓝就往楼走,顾天蓝只一个劲想挣脱他的手,谁也没注意到门口鞋架摆着一双红色雪地靴。
刚走了几步,一楼大厅沙发端坐的一个人忽然站了起来,似乎很吃惊眼前看到的,半响才开口,怯怯的喊了声:“阿彦哥哥,顾姐姐……”
冷彦这下停了下来,瞧着程瑾瑶:“你来做什么?”
程瑾瑶尴尬的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我是来辞行的。我准备去西藏一趟,去年给孩子们说了今年这个时候会去看他们的。”
“恩,路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你了。”冷彦只简单一句,并不打算和程瑾瑶多说,拉着顾天蓝继续往楼走。
程瑾瑶只深深看了顾天蓝一眼,眸中晶莹闪了两闪,生怕被人看见,很快转身往门口走去。
顾天蓝被冷彦拉着往,目光却一直跟着程瑾瑶,那样一个天真活泼的女孩子,如今这样失望透顶的离开。背影中,她看见她抬手,在脸颊擦了下,应该是哭了。
顾天蓝心里各种内疚。
她曾经对她说过,她和她的阿彦哥哥,永远不可能;她曾经对她说过,她的阿彦哥哥,迟早会喜欢她,可是今天,她却当着她的面,和他的阿彦哥哥一起回了家!
二楼,那个曾经的顾天蓝的房间离楼道最近。冷彦想也没想,微微转动手柄,门便开了。
“啪”的一声,门被重重摔,顾天蓝亦被重重摔在床。
“喂,你刚才那样对瑾瑶,是不是太过分了?”顾天蓝开口就是为程靳瑶声讨,好歹也是你未婚妻,你居然堂而皇之将小三带回家!
“顾天蓝,你到底有没有心?”冷彦直接压在顾天蓝身。为什么在你的心里,所有人都比我重要?刚才是玉寻欢,现在是程瑾瑶!”我真恨不得,把你的心挖出来!”
他开始扯她的衣服,冬天本就穿得多,层层叠叠的,很是麻烦。
从中午在店里看到她到现在,他已经想了两次了,这个女人,就是有本事什么也不做,就可以把自己撩得欲火焚身。
“冷少,你这么急着冲回来,就是为了做这种事?”顾天蓝冷冷的看着压着自己那人。
她故意的,她一定故意的!
冷彦抬头,愤怒的盯着她,然后猛的对着她的唇咬下去。这张嘴,怎么就说不出让自己开心的话呢!堵住就好了,堵住她就说不了了。
“哎哟!”顾天蓝轻呼。
冷彦忙着收口,可血腥味已经蔓了来。
“天蓝,天蓝……”他接近呢喃的一次次唤着她的名字,衣服很快被剥光。
这个男人,他的每一寸的肌肤,每一寸的纹理,似乎四年来,没有丝毫变化。
这几年,不是没想过,太多个午夜梦回,她都会想起这个男人,只是,每一次的想,她都觉得是种奢侈。
便是她这一个动作,给了冷彦太多暗示,有开心,更多的是狂喜,仿佛丢了好久的宝贝,忽然失而复得。
对于顾天蓝,他早已太过了解,了解到她的每一个动作,他都知道是什么含义。
他没再立刻动,而是紧紧抱住了她,一个翻身,让她趴在自己身。
她的头埋在他的胸,他很快感觉他的胸膛,有水渍。
她在哭。
“天蓝?”他轻声唤她的名字。
顾天蓝不答,过了好久,她才收了眼泪,他也才又缓慢的动了起来。
因得不愿意快速终结这次亲密接触,每一次,正当他内体某个东西叫嚣着要出来时,他都会忽然停下,深埋在她的体内,等那一拨过去后,才又继续。
纵使天昏地暗,纵使万劫不复。
小奶包并没有立即带回别墅,而是直接带到了商场儿童专卖。
尤三笑着给小奶包挑了这个选那个,只恨不得将他这么大小孩子喜欢的玩具全部搬回家,小奶包始终提不起精神。
每次看到尤三的笑,他都会很快垂下头去。
直升飞机,玉寻欢听着下属细致汇报着北欧的情况。
他快速分析了情形,做了一番部署,然后闭眼睛。
“公子,我还没通知金晟。”那位下属汇报。
“暂时不通知他了,他难得回来,让他好好放个长假。”在他耳边唠叨了四年“琳琳,琳琳”,现在若将他召回去,不知道又要唠叨多久。为了自己的耳朵清净,还是让他在A市多呆一段时间,早日顺利将邹琳琳拿下,然后带在身边才是最好。
“是。”那位下属见玉寻欢不想说话,亦适时闭了口。
布置完北欧的一切,玉寻欢躺在真皮椅子,神经陡然松弛下来,脑海里不断出现这些日子在A市发生的一切。
那个女人,那个傍晚,那样惊慌失措的被自己拉到巷子里强吻;
那个女人,穿着围裙,在厨房里飞快切菜,炒菜;
那个女人,站在阳台,支起画板,那样聚精会神的画画;
那个女人,在游乐园的翻滚列车,那样明亮的欢喜;
那个女人,站在自己面前,那样真正的替自己整理围巾,然后,是娇羞的笑;
……
他还想起,小奶包那样崇拜的,那样依赖的一次次欢呼叫着“爹 威武”,“爹 万岁”,“爹 最帅”
以及,当他提出离开时,小奶包眼中深深的痛!
蓦然睁开眼睛:“掉头,回A市!”
“公子……”玉寻欢的属下只觉不可思议。
北欧老巢被人挑了,也都坐直升飞机了,他现在要回A市!
目光触及到脖子新买的那条围巾,还是午小奶包亲自给他围在脖子的,小奶包说,这是妈咪买的最贵的东西……
“掉头。”声音沉,而稳。
玉寻欢的属下不敢多言,忙叫了机长掉头。
“叫人准备,劫人。”玉寻欢简单吩咐,手指在机舱窗前“咄咄”的敲着,速度很快。
北欧的事情,事发后就已经加强警戒,刚才他又亲自部署了一番,缓个一天回去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可天蓝和小奶包……
或是“爹 ”这个词语太容易触及人的内心情感,被小奶包那样叫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放不下那个小孩子了。
刚才,小奶包那样伤心绝望的眼神,他的心里就觉得内疚,仿佛,真的是自己抛弃了孩子。
还有天蓝,天蓝……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情。
明明只是作弄着玩,为自己的假期增加个调味剂,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调味剂竟变得如此重要了!
重要到他一想到那个女人会被冷彦压在身下,心里就觉得难受!
A市,银灰色的宾利车从半山别墅缓缓开出。
速度不快,四平八稳,一如程家多年来的处事风格。
南亚程家,其家主曾是全世界华人商会领袖,生意遍布全球,势力极大,后卸去会长职务,也逐渐淡出各种聚光灯,整个家族处事更为低调。
程瑾瑶坐在后座,脸的眼泪早已在出门前抹干,她的目光转向窗外 。山郁郁葱葱的树,偶尔能看见山农正在劳作。
这个世界,生来怎会公平?有些人喊着金汤匙出生,有些人一辈子为一碗粥辛苦。
“小姐,行程要不要推后?”司机兼保镖的Daniel问。
“不用。”程瑾瑶笑,声音有些疲惫,很快恢复往日的空灵与轻快,“既然是说好的时间,若推后的话,恐怕很多孩子会失望。”
Daniel默。
去年这个时候,小姐去了一趟西藏。
在那里,她和活佛一起去了很多贫困地区,吃住都在当地人家里,便是去年那时,她给一个村落的孩子们承诺,今年这个时候,她还会再去看望他们。
头天下午,给藏区孩子准备的衣物和学习用品就已经打包运往机场,小姐还专门去检查了,却没想到,今天会遇到这样一幕。
在他的眼里,小姐自然是好的。人漂亮,有才华,又善良,每年大部分时间都做公益,只要是和她接触过的人,没有不喜欢的。
最重要的是,还有胆识。
他这辈子,让他竖起大拇指的女人,恐怕就只有小姐一个人了。那样的生意,她竟能以一个小女孩柔弱的双臂撑了起来。
前些日子,他被小姐从南非叫了过来,便一直跟在身边。小姐虽然一直笑着,他却看得出,小姐并不开心。
真不知道那个冷彦眼睛怎么长的,长到脚底板去了!
“几点的机票?”程瑾瑶忽然问。
“下午三点。”
“直接去机场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