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问题,你我都清楚。”顾天蓝弱弱的说。她是真觉得累,揉了揉太阳穴,偏头将左脸放在膝。
或是顾天蓝这种疲惫至极的动作让冷彦不知道说什么,或是冬日午后的阳光照在她身,散发出的柔和光线冲淡了冷彦心底的烦躁,他终,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房门“嘎”的一声响,她没有回头,想必,冷彦已经出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有人敲门,佣人在外 面喊:“夫人,午饭做好了。”
她心思应声,仿佛没有听到般,依然偏着头蜷在沙发,一动也不动。事实,她连开口说一个字的心情都没有。
佣人喊了两次,便不再喊了,应该是端着饭菜离开了。
顾天蓝继续想着自己的事情,她和冷彦,从认识到现在,分分合合,已经四年,虽说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可他们除了一次没必要的误会,大多数时间还算和谐,从来没这样吵过!
这次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下,她觉得好久,好久没这么安静的一个人呆着。
过了很久,久到她以为冷彦真的已经出去了。
房间里很静,她想起,今天中午从餐厅被冷彦拖出来后,她竟还未给楚南道歉。
伸手,摸了摸裙兜口袋,手机还在。
掏出手机,找到楚南电话号码,然后开始发短讯。
“楚先生,中午的事不好意思。阿彦脾气不好,我改天替他给您赔礼道歉。”
“没关系。很抱歉我说了那番话,你们还好吧?”
“还好的,谢谢您。”
……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叽叽叽”叫了起来,打开一看,依旧是楚南发来的信息,却是一只扭屁股的兔子,伴着欢快的音乐。
顾天蓝忽然就笑了,正要回复,又一条短讯进来了。
“心情好点没?”
“嗯,蛮有意思的,谢谢你。没想到你的手机竟有这种东西。”不知不觉间,“您”已换做“你”。
“偶尔也会逗我妹妹开心,便存了几个。”
顾天蓝笑着,手指在屏幕飞快写着:“你是个好……”
短讯还没写完,手机已被人一把夺走。
顾天蓝抬头,便看见某人铁青的脸,正翻着她的手机。
“喂,你干什么?”顾天蓝陡然站了起来,右手在空中一抓,伸手就要抢手机。
冷彦本是一目十行的主,刚翻到她与楚南短讯主页,手指轻轻一划,便把内容看完了。
对于顾天蓝的抢手机,他只微微侧身便躲了过去,抬眸,冷冷的看着因站在沙发,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顾天蓝,有些自嘲的,声音中透着无限冷意:“你想给他说什么呢?是个好人,还是……是个好男人?”
方才,只顾天蓝坐到沙发不想说话开始,他只起身,将门关后,便一直坐在床边,静静的陪着她。
然后,他看着她拿出手机,然后开始发短讯,他很想知道,在他和她吵架的时候,她会给谁发信息,但他忍住了,他依旧坐在那里一动没动。
她安静的侧面是那么娴静,那么迷人。
然后,她的手机又响了,她拿起手机,不到一秒,忽然就笑了。
仿佛原本午后阳光下有些苍白的小花瞬间摇曳生姿,他开始嫉妒。他很想知道,对方究竟是谁,说了什么,怎么这么快就能让疲倦且生气的天蓝笑起来。
房间的地毯很软,冷彦隐藏着气息,悄无声息的走过去,从顾天蓝背后看着手机屏幕。
楚南,又是楚南!
他觉得自己心脏都在发抖,就连从前,玉寻欢还在的时候,也没这么气愤过!他和她还在吵架,还在冷战啊,她怎么能这样若无其事的给其他男人发短信,对其他男人笑?
对她而言,自己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
“阿彦,今天中午是我请的他,因为被你拉走了,我理应道歉,这是最起码的尊重!”顾天蓝从沙发走下来,尽量放柔了声音。
她和他,还有半个月就要结婚了,她不想因这种小事和他闹不愉快。
他的占有欲强,她从来都知道。
从前,她更多的是顺从,是调和,那是因为没触及到根本,而如今,他顶着爱的名义,堂而皇之的监视她,甚至抢她的手机翻她的短讯。
这样强烈的,不容辩驳的爱,不,确切的说是占有,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当然,她同样清楚的是,那种经年累月沉积下来的习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
“尊重,又是尊重!”这已经是一天来冷彦在顾天蓝嘴里听到的第二次尊重了,第一次是要他尊重她,第二次是她要尊重别的男人,“你尊重过我吗?”
“当然尊重了。”顾天蓝几乎失笑,这么个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吗?自和他在一起后,她就极少随着自己性子来,她笑着便要拿回捏在冷彦手的手机。
然而,便是这个动作,在冷彦看来,几乎等同于她迫不及待抢回她和楚南的通讯工具,冷彦右手一扬。
“嗖”的一声,一个漂亮的抛物线。
手机准确无误从敞开的窗口飞了出去,无论是冷彦还是顾天蓝,都清楚的听见“噗通”一声。
是物体掉入水中的声音。
没错,窗户的正下方,正是属于别墅的私人游泳池。
对于冷彦这个动作,顾天蓝简直觉得不可理喻,从中午到现在,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摔东西了。
顾天蓝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往外 走去。
这是人的正常反应,手机掉入水中后,无论有没有坏,都会第一时间想到捡起来看看坏了没有。
“你干什么?”冷彦一把扯回顾天蓝。用力过猛,顾天蓝猛的跌倒在旁边床。
“捡手机。”顾天蓝撑手坐起来,作势便要站起来往外 。
“这陈冬腊月的,捡什么手机?你不知道自己一个月不能沾冷水吗?”冷少一个旋身将顾天蓝重新压下,朝着她低吼,从流产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呢,她竟想跳到水里捡个绝对已坏掉的手机!
竟是为了别的男人!竟是为了别的男人!
“冷彦,你让开,我捡我的东西。”顾天蓝有些不耐烦,她别过头,仿佛一眼也不想看冷彦。
天色是什么时候开始黑的,他不曾注意,她也没注意;
小奶包来敲过门了,佣人也来敲过门了,都被冷少一阵吼;
小奶包一向识时务者为俊杰,唉,听里面若隐若现的声音,爹 又在家暴了;佣人们也是心知肚明,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能做什么嘛?
自家主子体力真好,咳咳,夫人的承受能力也真好!
房内,冷少只是不知餮食的一次次要她,撕咬,撞击,她也只是一次次承受。
“阿彦,我不行了……”她几乎是在求饶。
他一句话也不说,只继续做活塞运动。这样的他,其实也并无快乐的感觉。
可是,他在惩罚她,惩罚,就不能因她的求饶而终止。
枕边人已不在。
于此同时,鼻尖也闻到一股薄荷的香味,撑着身体坐起来,她便看见手腕处昨天被他捏红发肿的地方已被处理,身其他地方被他撕咬过的地方,也已经抹了药膏,
不做他想,肯定是冷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