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长臂一勾,稍一用力,程瑾瑶一个不防,半身竟顺着他的拉力斜了下来。
斜斜的似笑非笑的看着程瑾瑶,那动作,那姿势,十足的和玉寻欢一模一样。
“啧啧,真香!”又不甘心的。
瞧着程瑾瑶背影,殷墨微笑着抚自己嘴唇,转身对众人道:“今天会议到此为止,你家公主害羞了。”
正在此时,十来个或精或壮或浓眉大眼或纤弱苗条的男人被蒙着眼睛带了进来。
“这是什么?”殷神医问。
“殷先生,这是葆拉献给公主的礼物。”之前曾给程瑾瑶汇报工作的那位属下回答。
“这种礼物,你家公主不会喜欢,替她退回去!”殷神医越俎代庖。
“是。”公主已经有了殷先生这种出类拔萃与众不同的男人,这些中人之姿又怎么会入得了眼。
“顺便告诉葆拉,要送礼物的话,送点有诚意的。”殷神医继续建议。
“是。”
程瑾瑶从来没被气得这么厉害过,就连当初知道冷彦身边有个固定女人时,她也只是一步步筹划,从未如此失控。
程瑾瑶一把抱住丢在床的大绒布熊熊,给楚南拨电话。
“哥,我被气死了!”
“又被那个神医先生气的?”这已经不是第一通诉苦抱怨电话了。
“是啊!他实在太过分了!”
“他又怎么你了?”楚南压住笑意,按照程瑾瑶性格手腕,杀个人,不过分分钟的事,这一次,她却反复N次电话诉苦。难道,她真没发现这之间的区别吗?
“你不知道,他刚才,居然当着我那么多属下,非礼我!”说到这里,她用手臂狠狠在嘴擦了两下。
“亲你了?”楚南从小到大,好像还没看过程瑾瑶吃这么大亏。
“那个混蛋!”程瑾瑶咬牙切齿,“哥,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A市。”
“你到A市做什么?”对于A市,程瑾瑶有天然的敏感。
“有一个金融方面的访谈。”楚南说。
A市。
顾天蓝得知楚南到了A市还是听同办公室同事讲的。
前几年,中国股市还一片大好的时候,那位同事很是赚了一笔,那会儿天天关注金融网站,对于楚南的名字,自然耳熟能详。
不不,岂止是耳熟能详,那简直就是如雷贯耳。
他看过很多楚南的观点与主张,相对于那些老牌经济学家,楚南的观点往往更加大胆,却,从来极准。
楚南于他,那简直就是偶像般的存在,如今楚南就在A市,他自然兴奋的不得了。
这会儿,那同事正讲着楚南的传奇故事,说得眉飞色舞。楚先生如何,楚先生如何……
对于楚南在华尔街的光辉历史,牛掰经历,顾天蓝并不了解,不过,他既是她的救命恩人,他如今又在A市,作为东道主,她至少也应该请他吃顿饭,当面好好致谢一番。
可惜当初在意大利时,楚南并没有留下他的电话。
虽冷彦有他的联系电话,但顾天蓝就冷彦对程家的态度综合分析了一番,认为自己从冷彦那里要到电话号码的可能性不大。
既然请楚南吃饭当面致谢是她的事,冷彦又是个大醋缸,那么,她也就没太大必要再去刺激他一番。
不知不觉间,顾天蓝已在百度搜索页面打“楚南”二字,再轻轻一点搜索,果然名人啊,千页有关楚南的消息都出来了。
鼠标一路下滑,最终落在他的官方博客,点开一看,她顿时明白了公司那位同事崇拜楚南的原因。没有具体个股或者基金的建议,更多的是对全球宏观经济的分析,大势预测,夹杂的,有个别对公益事业,弱势群体的关注。
与其说他是一个对冲基金经理,还不如说他是一个经济学家。
目光从页面扫过,果然,某个角落处有一个对外 的联系邮箱。
通常来说,这种公布在外 的邮箱都有专门的助手打理,不过顾天蓝现在似乎没有别的更好的方式联系,总不可能在直播现场打热线电话吧,冷少会毛的。
“楚先生,您好。我是顾天蓝,承蒙您在意大利救过,得知您最近在A市,不知您是否有时间一起共进午餐,我想当面致谢。顾天蓝。”
邮件内容很简单,也很私人。
通常情况下,只要他的助手不是他的女朋友,一般都会把这种邮件转到他的私人邮箱,顾天蓝并不担心。
事实,这封邮件很快就转给了楚南,顾天蓝大概是在半小时后就已收到楚南的回邮,果然不是刚才那个邮箱地址。
回复很简单:“顾小姐客气了。我今天中午和明天中午都有点事情,后天中午会有时间,看你是否方便。楚。”然后是他的电话号码。
对于楚南的爽快答应,顾天蓝倒是有点始料不及,楚南与冷彦,双方并不太友好,甚至楚南当初连个电话都没留下,她以为需要软磨硬泡一番对方才会答应。
顾天蓝看了下日历,后天中午,周五,她只需要推掉冷彦每天固定式的一日三餐陪吃中的一顿就行。
“我没问题的,那我们后天见了,不知您住哪个酒店,我在您住的附近订餐。”
“好,我住在南京路的希尔顿,期待顾小姐能带我吃到A市真正有特色的食物。”
不过两个邮件来回,双方就已敲定后天一起吃饭事宜。
接下来,顾天蓝开始琢磨:既是救命之恩,除了吃饭,她是否应该再送他一个什么礼物?
看见那家泥陶店的时候,正是顾天蓝给楚南发邮件的第二天中午。她和冷彦刚吃过午饭,冷彦送她回公司。
那家泥陶店橱窗内,多宝架陈列着各种形状各异的瓶子。车已经开过好长一段,顾天蓝还在不断朝后望。
冷彦正在开车,只顺着顾天蓝目光往路边匆匆看过一眼,没见到任何奇怪的东西。这条街,他们平时也无数次经过,没见顾天蓝有如此在意的表情啊!
“你在看什么?”
“那边有家泥陶店。”这时的泥陶店已看不见踪影,顾天蓝坐直了身体,随口道,“不知道能不能自己做东西?”
“原来你想自己做泥陶?”冷彦笑,拨电话让跟在后面的保镖过去问问,得到肯定答案后,他笑着对顾天蓝说,“等周末我们把朝朝带过来一起做,我也没做过那东西,看起来很有意思。”
“好。”
到公司后,顾天蓝只晃了一圈,便匆匆下了楼,拦了个出租车就往泥陶店走。她并不确定以自己的手艺做个笔筒需要多长时间。
是了,她打算亲自做个笔筒送给楚南。
还记得曾经她陪程瑾瑶逛古玩市场时,程瑾瑶买过一个笔筒说是送给她哥,也不知程瑾瑶有多少个哥哥,被她送笔筒的哥哥是不是楚南。
碰碰运气嘛!如果是当然最好,送礼送礼,最好是投其所好。
当然,就算楚南不喜欢笔筒也没关系,好歹是自己亲手做的,也算一番心意。
这会儿的泥陶店生意并不太好,本来艺术的东西嘛,永远曲高和寡,加这会儿既不是下班时间,又不是周末的,空荡荡的店铺只店主一个人守着。一大片制作区的轮盘都空着,当然,除了一个。
店主坐在一个轮盘前面,轮盘转得飞快,店主手下花瓶已做到瓶颈处,动作细腻。
见有客人门,他立即放下手中活儿,在旁边清水里洗了下手,笑容满面的迎了去:“小姐是想买个现成的泥陶还是自己做个?”
“我想自己做,不知道多长时间能做好?”
“泥陶这东西不同于彩陶或软陶,讲究一次成型,也就是说,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能花太长时间,否则,泥会随时间慢慢变干,你再想改变形状就不可能了。”
顾天蓝走到百宝架跟前,看着一排排形状各异的物品。这些物品大多以瓶子为主,土灰土灰的,刹一看并不起眼,也谈不多大的艺术价值,仔细看时,却发现每个物品的大小,形状,高矮皆不相同,也算得世独一无二了。
“这都是你做的吗?”顾天蓝问。
“有我做的,也有客人做的。”
“他们为什么没拿走?”
“有的是家里放不下,有的是不满意。不过在我看来,每一个瓶子都是一件艺术品。”店主笑着,随手拿下一个瓶子,有些粗糙的手指抚过瓶子花纹,“你没发现吗?除了形状大小,他们的花纹也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