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一声脆响。
顾天蓝心下一惊。
不用看也知道是某人手中杯子碎了,原本和谐的画面因得这身脆响四分五裂。
所有人一阵丧气,有些无奈的看着满手都是热咖啡,正拿毛巾优雅擦拭的冷少。拜托,这也是你家广告,麻烦别捣乱行不行?
面对无知无觉的冷少,众人只得将目光转向他们的老大张导。张导拍片几十年,从来被人捧着,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将剧本往椅子一放,气势强悍的朝冷少走去。
“不好意思,刚打扰到你们了。”冷彦淡淡的说,将染成咖啡色的白毛巾递给旁边侍者。
“明天是拥抱接吻镜头。”张导只丢下一句,然后等着冷彦反应。
果然,冷彦不假思索就两字:“砍了。”
“冷少,你经商久了,恐怕不大了解现代人的口味。现代人看片子无肉不欢。你看现在当红电影,哪个不是拿肉戏做噱头?”
“这支广告,我希望不媚俗。”冷彦接过侍者重新递来的咖啡,优雅的喝了一口。
不媚俗?”这是拍商业广告,不是拍文艺片?”怎么可能不媚俗?
冷彦不答,表情却是一派坚定。倘若顾天蓝和其他男人接吻,不等广告开播,他自己就先气死了!
张导心中一叹,富商出资给女人拍片见多了,最多也就是要求不能有太过暴露的床戏,还从没见过连拥吻这种情节都不许有的。
豪门之恋,花钱玩玩而已多得是,没见占有欲这么强的!
占有欲这么强,就该关在家里守着,弄出来做什么?还拍广告!
“其实,剧本不是不可以改。”他看着冷彦,气极反笑,“这里就有个现成的剧本。”
冷少做了个请的手势,等他下文。
“贵公子邂逅贫家女,后遭遇失散,再次相遇已是几年后,当年的贵公子现在已是某市公司总裁,身为平面设计师的贫家女刚好为他们公司设计广告,已其惊艳的作品让总裁侧目,之后发现竟是当年失散的恋人,在庆功宴,总裁为女孩子戴了这串项链并求婚。”他的嘴角露出戏谑,“这不挺好吗?发布会那段就等于预告片。冷氏总裁,总比珠宝设计师吸引人。”
冷少默,这个想法,珠宝系总监先前提过。其实,他当时有过动心。
加拿大。
所有医院都被布鲁斯翻腾了一遍,就算自己没亲自去的,也专门派亲信查过。
然而,那个可恶的玉寻欢,居然一点踪迹都没有!
就好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忽然遁地了一般。
更可恶的是,他还明知道他在加拿大,在某个医院,甚至,曾经有可能在自己眼皮下出现过。
这种不受控的感觉,自从和玉寻欢对后,就经常出现。
“啪!”一声鞭响,布鲁斯手中细鞭抽在床那个男子身。
原本雪白光洁的皮肤立即出现一条细痕,手很重,细痕很快沁出血珠,先是细小的一点,然后渐渐凝结成珠。
“啊!”床裸着的男子一声惊呼,“主子……”
他的声音无限委屈,回头看着布鲁斯,脸瞬间有眼泪流出,牙咬着下唇,原本年轻得有些稚嫩的脸梨花带雨。
不得不说,此刻床这个男子,瞧着他的模样,总让人忍不住想去凌辱。
布鲁斯一把抓过男人脚踝,往后一拉,把整个人拖到床沿。
年轻男子很清楚等待自己的下一步是什么,自觉将身子弓起,翘起自己引以为豪的紧致屁股。他原本不过是个被人随意吆喝的洗车工,便就是这个屁股,让他全家都过舒心生活。
自从跟了布鲁斯,再没人敢对他说一句重话。
禁脔又如何?有本事他们也来做布鲁斯的禁脔试试!而且,他还一做做了三个月!到现在为止,保持纪录最高的!
布鲁斯对女人没有特别的洁癖,可对所有男宠,只要是他用过的,一旦不受宠,就只有一条路,死。
也不知那个人如何了?那天,他说过要去看他的……
布鲁斯想着,大步跨出了房门,开车往玉寻欢所住的医院驰去。
一路,那人看书的模样,那人说话的模样,那人轻轻捡起枯叶的模样一幕幕翻过……这辈子,他好像从来没有为一个男人心至此。
握方向盘的手抓得更紧,那个人,志在必得。
到医院后,为了不吓着那个神仙般的人,布鲁斯特意将大部分手下留在外 面,只带了一个贴身保镖一同走了进去。
还没走到医院后面的小院,他就已经感觉气氛与当日似乎有些不同,可又说不究竟是哪里不同。
跨过拱形石门,只一眼,整个后院情形尽收眼底。
与那日静腻截然不同的是,无论是长廊还是草坪,凡是眼睛能达到的地方,总能看见穿病服的病人,穿戴各异的家属,以及穿白大褂的医生和粉红护士服的看护。
毫无疑问,那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那样一个闲淡高贵如同谪仙的男人,怎么可能和这些个凡夫俗子待在一起?
仿佛不甘心似的,他的目光依旧在众人中搜寻了一番。
没有,还是没有!
布鲁斯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这辈子,除了玉寻欢,这是第二个让他感觉完全不受控的人。
他次来的时候,曾对那人说过,他还会来找他,可那人居然没在这里等他!
黑西装,白手套,这样显而易见的黑手党标志,他就不信那个人会不知道!
究竟是逃了?还是,压根没把他这个黑手党教父布鲁斯放在眼里?
跟在布鲁斯身后那贴身保镖见布鲁斯三分气愤,七分失落,一把拉过正从他们身边走过医生,揪着医生的领口:“前几天那个男人呢?”
“哪个男人?”医生有些害怕,有些茫然。
“就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人。”开口的是布鲁斯。当日那种情况,不难看出,这个院子就只住着那么一个养腿伤的病人。
“喔,邹先生啊,昨天刚出院。”医生说。
“他的腿好了吗?”布鲁斯疑惑的问。前几日看见那人的时候,他的腿分明还打着石膏。一般来说,就算石膏拆了,都至少还要休养一两个月。
医生笑:“伤筋动骨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好?他家人把他接回家休养了。”
“知不知道他家住哪儿?”保镖拉着医生领口往近处一扯。
医生摇头:“不知道。”
那保镖立即将手一松,顺势将人往外 面推了一把,医生一个踉跄,忙快步离开。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人!阿门,邹先生千万别出什么事。
“你去查查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布鲁斯吩咐。
“是。”保镖领命,然后朝医务处走去。
从医院出来时,布鲁斯便寒着一张脸,下面等候的手下们在一排商务车前站得笔直,看见布鲁斯脸色时,个个心里疑惑重重。
刚才来的时候,教父明明心情很好的样子,怎么才进去十多分钟,脸色变化这么大。
车后,布鲁斯没有急着走,而是坐在车等刚才那保镖出来回话。
比预计中更快的速度,保镖便走了出来,看见布鲁斯还坐在车,心里一声不妙,却也忙疾步走了过来。
“教父。”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后,赶紧汇报查到的消息,“医务处那边,姓名一栏只登记了‘邹先三个字,问了医护人员,也都这样称呼他,显然是个假名字,估计不愿透露身份。另外 ,我还问到,住院当天,他们直接带了1000万包了医院后面小院,将其他病人迁到前面住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