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嫣的脸上并没有她所想象的吃惊,反而十分的淡然,她嗤笑了一声,道:
“他既然想利用我救出东方灵修,自然要留出充分的时间,我被点了穴道的三个时辰,你都没有过来,我就知道他肯定也对你做了什么,所以,令牌不见了,这很正常。”
白雪盈这才猛然想起,在自己睡着之前,似乎闻到了一缕奇香。
东方灵修是善于用毒的高手,自己虽然有分辨毒药的本领,但是却没有百毒不侵的本事,看来自己刚刚那一觉,睡的并不正常。
她暗暗的握紧了拳头,这些年都是自己在算计别人,别人算计,这还是第一次。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白雪盈抬头望着司徒嫣,征求着她的意见。
“现在为今之计,就是你先离开,我留在这里,我们两个人总要保全一个,才能设法去救另一个。”
白雪盈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说法,然后道:
“说说你的计划。”
司徒嫣冷笑了一下,从身上拿出那块阁主令牌,递给了白雪盈,道:
“你拿着这块玉佩去找我的一个朋友,让她想办法一定要将东方灵修找到。他既然能耍手段利用我将东方灵修换出去,那我就有办法再将她换回来。”
白雪盈知道她嘴里的说的那个他指的是白钰,但是她知道现在也无法相信,事情真的如司徒嫣所说。
她抬手接过了那块阁主令牌,目光瞥见司徒嫣系在腰中的那只白玉凤凰,说道:
“这只玉凤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呢!”
司徒嫣嗤笑出声,道:
“说起来,这还是白千墨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呢!可笑的是,我竟被他的这份虚情假意蒙蔽了双眼。”
她说着便一把扯断系着玉凤的红色锦绳,抬手便扔在了地上。
白雪盈拾起那个玉凤,仔细看了看,表情错愕了几秒,然后看向她,
“这是真是白千墨送给你的?”
司徒嫣不以为然的看了她一眼,道:
“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吗?”
白雪盈表情郑重的将玉凤扬至自己的耳侧,问道:
“你真的不知道这只玉凤到底有多贵重吗?”
司徒嫣耸了耸肩,嗤笑道:
“有多贵重,难不成它还能抵得上皇上的半个国库吗?再说,就算它再贵重,也弥补不了他对我的欺骗和利用。”
白雪盈笑着摇了摇头,道:
“它的价值可远比那些金银死物要重要得多。”
“什么意思?”
司徒嫣不解的看向她,
“你把话说明白些。”
白雪盈淡淡一笑,道:
“这只玉凤的作用,以后你会知道的,我现在只能肯定的告诉你,他既然肯舍的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你,足见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做出不利于你的事情的,至于今晚的事情,我想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所以,这只玉凤你还是好好的保存,若是让此物落入了他人之手,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说着将玉凤替司徒嫣放进了怀中,接着道:
“你且安心等着,我很快就会救你出去的。”
白雪盈离开以后,司徒嫣再次将那只玉凤拿了出来,想着她刚才说过的话,猜测着它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作用,猜测着白千墨现在是不是已经将东方灵修带上了天惜堂。
此刻白千墨,也就是白钰,的确在天惜堂中,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房门紧闭。
刚刚从外面办事回来的朱蘭依刚一踏进门槛,夜黎就急忙迎了上来,焦急的道:
“蘭依姑娘,你总算来了,赶快去看看我们堂主吧!”
朱蘭依看了看围在门口的一众人,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们堂主生病了吗?”
夜黎急忙回答道:
“没有。”
朱蘭依再次不解扫视了一下众人,问道
“那你们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夜黎抿了抿唇,道:
“但是看上去比生病还要糟糕。”
朱蘭依更加糊涂了,
“此话怎讲?”
夜黎抬起目光朝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道:
“堂主从白日里回来,就一个人闷在房里,不吃饭也不说话,更是谁也不理,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们猜想,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原来是这样啊!”
朱蘭依听完她的话,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便道:
“你们都不用担心,我这就进去看看他。”
她说完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但是还没等她反手将门关上,便听到白钰冷冷的说道:
“出去。”
朱蘭依脚步一顿,然后轻笑了一声,回身将门关好,才对面朝着窗户的白钰道:
“这么大火气,又是谁惹着你了?”
白钰听到她的声音才转过身来,道: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看见你。”
朱蘭依撇了撇嘴,道:
“你现在人虽然还站在这里,但是心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哪里还看得到我这样的小人物!”
白钰扯了扯嘴角,终于还是没能挤出一丝笑来,但是语气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抬手示意朱蘭依坐下,然后问道: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朱蘭依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屋内仅有的一把椅子上,道:
“你要是不为了等我的消息,恐怕人早已经不在这里了吧!”
她说完端起茶咕咚咕咚便饮了一杯,然后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看到白钰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便笑道:
“看到我这个习惯,是不是有种我已经被你媳妇给带坏了的感觉。”
白钰抿着唇,极力的压下心里的焦躁,道:
“说正事。”
朱蘭依见他一副严肃的样子,也没了继续跟他打趣的兴趣,便清了清嗓子,道:
“一切顺利,只等兰馨公主的婚事一结束,便正式启动计划。”
白千墨点点头,
“那就好,等待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朱蘭依看着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高兴,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笑道:
“行了,别绷着了,说吧,你和司徒嫣之间又出什么事了?”
白钰抬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才慢慢开口,将事情说了出来。
而朱蘭依在听到司徒嫣让他去勾引东方灵修的时候,直接将刚喝到口里的茶全部喷了出来,然后哈哈大笑着问道:
“她出了这样的馊主意,你竟然还照做了,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对奇葩!”
白钰白了她一眼,道:
“你先别幸灾乐祸了,现在东方灵修反咬了我一口,我实在是百口莫辩了,当时又没有别的人在场,司徒嫣那丫头又是个一根筋,我真不知该怎样向她解释了。”
朱蘭依撇了撇嘴,扬起眉毛道:
“你就是被这件事困扰了一个晚上?”
白钰无奈的看着她,道:
“你知道,我在对待女孩子的事上,向来没什么经验!”
看着他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朱蘭依轻笑了一声,道:
“这有什么难办的?找个人直接给那东方灵修验验身不就完了吗?若她还是处子之身,那她的那个说法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验身?”
白钰说完这两个字,裸露在面具外侧的脸皮竟然红了一红,然后又问道:
“还有别的办法吗?”
朱蘭依点头,
“有,那就只能验验你是否还是童男之身了。”
“朱蘭依!”
白钰咬牙叫了声她的名字,原本已经晕红的皮肤变得更红了,急忙转过身背对着她道:
“那还是验她的吧!”
可是朱蘭依此时却忽然皱起了眉头,道:
“可是这样的问题我能想得到,别人也能想得到,不知道东方灵修那丫头还不会老实的等着我们去找她。”
白钰这时仿佛也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了句,
“糟了。”
便纵身从窗户飞了出去。
朱蘭依摇了摇头,心想,这怎么一着急还不走门了呢!
下一秒她也从窗户跟了上去,便追便喊道:
“哎,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进了皇宫之后,白钰发现他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司徒嫣的确已经落入了圈套,并且他感觉,这个圈套绝不只是为司徒嫣一人而设。
他本来想先找白雪盈问一下情况,但是却没能找到她,于是便和朱蘭依一起来到了刑部大牢。
二人躲在暗处朝大牢的周围仔细看了看,朱蘭依开口道:
“这四周已经做了不小的埋伏,看来那些人料定了你会来,只是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有把握吗?”
白钰望着寂静的四周在月光的照耀下偶尔反射出的点点寒光,道:
“这些人我根本没放在眼里,但是他们的手里有强弩,只怕会伤到嫣儿,所以,在她走出大门口之前,必须把那些人全都干掉。”
朱蘭依听完,有些面露难色,
“这个,我没有十足的把握。”
白钰冷笑一声,道:
“我有。”
朱蘭依转头看向他,
“你不会是让我进去救她吧?”
白钰皱眉看向她,
“难道让你对付那几个狱卒也有问题吗?”
朱蘭依急忙摇头,
“当然不是,我是担心你有危险。”
白钰笑着扯了扯嘴角,道:
“有危险的应该是他们才对。记住,进去之后,直接进黄门,她应该被关在边的牢房里。”
他说完便纵身一跃朝那点点的寒光袭去,一时间只见数箭齐发,转眼白钰便如林箭雨。
兵器相交的响动惊动了大牢门口的守卫,见到有刺客来临,他们也急忙加入了作战的行列。
朱蘭依就趁着场面混乱的功夫,溜进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