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睿迈步走进石室,看着面那个手脚都被钉在墙上的女子,好看的眉宇拧结在了一起。
女子透过从石室门口透进来的一丝微弱的光线,看着面前这个面色清冷的男人,颤抖着声音说道:
“王爷,我知道错了,青黛知道错了,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白黎睿冷冷一笑,
“放你出去?然后好继续跟本王做对吗?”
青黛此时披头散发,面目可怖,只一夜之间,便被折磨的已经没了人形,她拼命的咬着头,
“青黛再也不敢了,青黛以后一切都听从王爷的指示,只求王爷解了青黛身上的毒,这食心虫实在是折磨的我受不了了。”
白黎睿之前就警告过她,白雪盈绝对不能动,那是他的底线。
但是她那天根本就没想动白雪盈,只是想杀了那个会魅惑人心的司徒嫣,后来将白雪盈丢尽了湖里,不过是为了脱身而已。
但是她没有想到,白黎睿竟会用这样的酷刑来惩罚自己。
原来昨夜白黎睿被非真的没有追上刺客,而是不能将这个刺客交出去,因为她就是青黛,是跟随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女人。
“你昨夜不是对本王说,没有伤到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吗?那司徒嫣的身上的内伤又是从何而来的?”
青黛深陷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最后的那一丝光彩,干裂的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原来王爷如此对待我,并非是为了公主,而是为了那个女人?”
自己跟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痴心一片,不仅为他杀人无数,甚至还为他背叛了自己的师门,成为一个遭人唾骂的千古罪人。
可是他却为了那个连正眼都不肯瞧他一下的女人如此的对待自己,她不服,论样貌,论武功,自己究竟哪里比不上她!
“对,你对司徒嫣动了杀念,才是你真正惹怒本王的原因。”
听到白黎睿冰冷的声音,青黛绝望的嘶吼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个女人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对,她就是本王心里最重要的女人。”
“那我呢?我在王爷的心里又算什么?”
白黎睿冷笑出声,不屑的眼神仿佛根本不想多看她一眼,表情厌恶的道:
“你跟白雪盈一样,在本王的眼里,就是一颗比较好用的棋子。”
青黛的心里一片冰凉,泪花伴着苦笑顺着狰狞的面颊流下,
“所以,因我只这一次逆了王爷的意,王爷就要狠心的将我舍弃吗?”
白黎睿俊逸的脸上面无表情,狭长的眸子里全是冰冷,凉薄的薄唇发出的声音亦无半丝的温度,
“是又怎样,你有不服吗?”
青黛的心似是一下沉入了黑暗的湖底,自己苦苦痴恋了多年的男人,自己可以为之付出所有甚至包括生命的男人,原来对自己只是一番利用,竟无一丝情意吗?
不,不是这样的,在那个女人出现之前,他对自己明明是很好的,虽然他的身边女人无数,但是对自己始终都是最宠爱的那个。
一切,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若非是她魅惑了白黎睿,他又怎么会如此这般的对待自己,他一定是受了那个女人的蛊惑,才会对自己这般绝情。
所以,她绝不能就这样如了那个女人的意,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她垫背!
于是她立即将脸上的愤怒掩去,努力挣扎出一丝微笑,
“王爷英明,青黛只是一时糊涂,怎敢不服,只求王爷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能让我将功折罪,为王爷的宏图大业效犬马之劳!”
白黎睿清冷的眸光扫视着她苍白得有些泛着青色的脸,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她干裂的已经渗出血迹的唇,将一颗小小的药丸弹入她的口中,
“既然你已经知错,那本王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敢再犯,本王会直接要了你的命。”
自己本来这一次也只是想给她一次沉重的教训而已,像青黛这样一个对自己痴心效忠的女人,他是不会轻易就将她杀掉的,至少,现在还没到时候。
“谢王爷,青黛以后一定对王爷唯命是从,绝不再惹王爷生气。”
青黛努力用脸上并不好看的笑容掩饰着心底的恨意。
她发誓,过了此劫,她定要想尽办法将那个女人碎尸万段,白黎睿是她的,谁都别想抢走。
给她服过解药之后,白黎睿后退了一步,侧身负手而立,对这个昔日里曾与自己缠绵红绡帐内的女人,此时多看一眼,竟都觉得厌恶。
“你身上的毒三日内便可解,为了防止你在解药发挥效力之前因毒发狂,所以,暂时还不能放你出山洞,等你身上的余毒清除干净之后,本王自会派人来放你出去。”
“王爷,若是我的手脚再被铁钉腐蚀三日,肯定是落下残疾,青黛求王爷施舍一成内力,替我将体内的解药催化,行吗?”
面对青黛眼中殷切祈求的目光,他面色毫无动容,只淡淡的道:
“本王并非吝啬那区区一成内功,只是本王今日为了替她治疗你昨晚对她造成的重伤,已经耗去了三成的功力,所以,你还是慢慢等待吧!”
白黎睿说完迈步离开石室,随着石室再次被关闭,青黛的死死咬住嘴唇,眼中张扬着杀气。
他为了那个女人肯耗费三成的内功,对自己竟然连一成都不肯施舍,司徒嫣,你连他施手相救的机会都要跟我抢,我发誓,是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放过你!
摄政王府
天色再次现黄昏,已经足足睡了一个下午的司徒嫣基本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上午时的一切不适症状都已经消失不见。
白日的狩猎比试,夏无略胜一筹,两日的比拼,与冷淳风刚好战成平手。
今日的晚宴设在了王府里的大厅,每人一张单独的小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珍馐美味,在座的还是昨晚的那些人。
司徒嫣站在白雪盈的身后迟迟不肯落座,
“公主,今日不比昨日,是正经的款待贵客的宴会,我顶着一个奴婢的身份,怎好与你们这些身份高贵之人同席。”
“啧!”
白雪盈皱着眉头砸了一声舌,
“我让你坐下你就坐下,有本公主在,谁敢怪罪于你!”
“真的不用了,我不想给你找麻烦,等一会儿宴会结束了,我跟王府里的侍女一起用饭就好了。”
“你是从宫里出来的,又是本公主的贴身侍女,怎可与那些身份卑贱的人一起吃饭,我命令你,马上坐到本公主的身边来。”
眼见着白雪盈的话音越来越大,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尤其是白钰,已经放下了筷子看向她们这边,
“既然是兰馨公主的命令,那嫣儿姑娘还是服从吧!本王这里不是皇宫,没有那么多规矩。”
听到白钰发话了,白黎轩也马上附和道:
“是啊,你就坐下吧!没人会将这等小事告诉父皇的。”
司徒嫣见实在躲不过去了,只好抿了抿唇,对众人福了福身,道:
“那奴婢就失礼了。”
司徒嫣说着将为自己准备的那张小桌往后移了半尺,才表情拘谨的坐下了。
昨日被夏无要挟着唱了歌,后来又发生了那些事,她今日实在是不想再参合在她们这些人当中,只想安安静静的等晚宴过后,好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白柏康的药已经没有了,白雪盈答应她今晚替她圆谎放她出去采药,所以,在离开之前,自己绝对不能再被任何事绊住手脚。
宴会进行到一般的时候,夏无再次很没眼色的站了起来,
“昨晚嫣儿姑娘一展歌喉让人如闻天籁,今日本太子也命人准备了一个小小的节目,虽然与嫣儿姑娘的歌声无法比拟,但也是本太子的一点心意,与各位聊以助兴。”
他说着连击了两张掌,随着悠扬的曲调响起,一个轻纱曼舞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她表演的是一曲绣球舞,只见她容颜俏丽,身量苗条,柔弱去骨,伴着柔美高难的动作,那只五彩斑斓的金线绣球就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在她的身体上游走。
就在大家都为那舞姬的舞技叫好的时候,司徒嫣心里想的,却是那绣球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因为她看到那个舞姬不光的身体在动,嘴唇也在不停的蠕动,仿佛在对那个绣球念着什么咒语,发号施令。
她目光定定的盯着那只绣球,猜想着那个舞姬最后的目的。
就在曲终舞毕的最后一刻,那只绣球却忽然从那舞姬的身上飞起,直接朝白钰飞了过去。
司徒嫣眸光一顿,原来如此,那舞姬打的竟然能是他的主意。
那日在皇宫的宴会之上,所有的皇亲贵胄只有楚王白黎轩和摄政王白钰没有接受夏无馈赠的舞姬,白黎轩轻狂不羁,又拿自己当挡箭牌,夏无拿他无法,所以便对白钰下手了。
眼见着那绣球已经飞到了白钰的面前,他嘴角迅速闪过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单手将绣球接住,眸光平静的看着那舞姬,
“姑娘这是何意?”
夏无太子朗笑出声,
“恭喜摄政王,得此佳人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