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
凌晨,秋天。
虽不是冬天,但寒风凛冽,路上只有没几辆出租车与三轮。更多的则是空无一人。
月初,一个晚上也不见月亮,这时却好像隐隐地透了……
一个男人开着辆“长城哈弗h9”疾驰在路上。
坦白来说,他并不想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只是这一贯的早起风格,惹得他大清早地没事儿干,只好“疯疯癫癫”地到处乱跑。
早上雾很浓,“长城哈弗h9”稳稳地停在一个路口。只见一束红色的光从前上方的钢铁柱子上透过雾气掩映出来。
红灯。
这条路不是交通主干道,顶多算是一条社区的小路。
原来自己已经开了这么远。
男人安然地坐在车里,瞥了一眼手表。
4:01
他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等待。
……
红灯。
男人开始有点疑惑,他又将左手抬到眼前——这次是看而不是瞥一眼了。
4:03
男人咽口口水,双手搭到方向盘上。
五秒之后,伴随着轻悄的推挡声,“长城哈弗h9”笔直地闯过去……
开出路口,男人即刻停车,拨通了电话:“小樊。”
电话那头传来喃喃的声音:“哎呦,又这么早……”突然又一停,“啊呀……老大,这么早有什么事啊?”
“没事。”
“……那我挂了。”
“唉唉唉,别睡了,给我排查整治一下,墨城西区茵郁路南路口的交通灯,红灯长亮。”
“老大,我看你这病得治啊,大清早地从东区逛到西区,还排查什么交通灯!这交通也不归我们无辜的刑警管啊!”
“少说废话,快速查!”
“老大!……”
“嘟嘟嘟嘟嘟……”没等小樊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
“磨磨唧唧。”男人的唇齿间蹦出几个字来。
挂了挡,男人走出车来。这是一个一米七五左右的男人,看起来不算高,从头至尾一袭黑色。
他,贺瑾瑜。墨城东区刑侦部门重案B组的老大,曾经破获过的案子不多,也就十六七桩吧,但桩桩奇案,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墨城乃至周边的一些城区的刑侦人员,大部分都听说过此人,有些甚至像是追捧。否则,“贺大”这个名字又是怎么来的呢?
电话响起来,在空寂的马路中央回荡。
贺瑾瑜单手划开屏幕:“小樊。”
“老大。交通信号灯真的有蹊跷。”
“对啊,红灯长亮。”贺瑾瑜调侃地道着。
“有人更改了线路!”
“好的,”贺瑾瑜将车门锁上,“叫毛雨泽去查一下吧,尽快修复。”
“是,老大。”
贺瑾瑜一下把手机扔到了兜里,贴着墙边缓缓地往前走。他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里一定有问题!
过了刚才那个小区,通过十字路口,是一座不高的小丘。
他眉头一蹙——墓地。
怪不得这里的人很少了。
贺瑾瑜开始加速移动,径直朝着墓地走去。墓地的山间小路阶梯没有石头,大多只是阶梯状的泥沙淤积。加上今天有雾,泥沙湿润,有丝丝绵密。
“滴答”,小小的一声。
贺瑾瑜忙抬头看——
一具尸体。
山上的墓地都傍着树,而那具尸体也被吊在树的枝叉间。不知是从哪里,丝丝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