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又梦跟年景同说着飞鸿的时候,家里面的门却被敲响了。
“有人知道这里吗?”
又梦看着年景同,谁呢?
“应该没人知道吧,我们的住所很隐秘,就是怕别人来打扰。”
又梦点点头,然后转身去外面开门。又梦拉开门,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凌依琴。
她?
“怎么是你?”又梦看着凌依琴,她手上还提着果篮,这很显然是来看年景同的,不过,这消息,是不是也太快了。年景同今天早上才感冒了,难不成是年景同打电话给凌依琴说的?不可能啊,年景同绝对不会这么干。
“是我很奇怪吗?”
凌依琴一见到开门的千又梦,脸上倒不是奇怪,只是很不快。
“我觉得,你如果有事儿的话,约在别的地方比较好。这儿总有那么一点点不太合适,不过既然都已经来了,请进。”又梦很大方的邀请凌依琴,说真的,她倒是真心不想请凌依琴进门,可是,这样好像也实在是说不错去的。毕竟现在人家就站在家门口不是么。
“景同他还好吗?”
凌依琴进了屋,就当这儿跟自己家似的,直接往里面钻。同时,还忽略了千又梦的存在。这是又梦不可饶恕的,凭什么你凌依琴要这么干,年景同如今又不是你的男人。
“又梦,谁啊?”
“你自己看呗,我去看看粥。”
说着,又梦直接去了厨房,她已经能够闻到米粥的香味了,说明,应该还是很成功的。只是,凌依琴的到来,多多少少的影响到了又梦煮粥的那么一点点兴趣。可是,已经在屋子里面了,又梦又很难找到说法把人给赶出去,再说了,她也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索性就大方一些,给凌依琴让出一点时间,让她去看年景同好了。毕竟从前也算是爱过一场嘛,现在她总不能让别人说说话的机会都没有,那样也太狠了一点儿。
“是我,怎么,不欢迎吗?”凌依琴听到年景同的声音,就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看到躺在*上的年景同。
“依琴?你怎么来了?”
年景同看到凌依琴的时候,也被惊讶到了。凌依琴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房子的?而且,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来呢?
“看样子,是真的不欢迎我吗?选择了又梦,就真的打算从此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凌依琴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可是年景同看不到她心里面不是笑,而是在讽刺。
“不是,只是觉得很惊讶。依琴,你最近还好吧?”
年景同关心是真切的,尽管他选择了和千又梦在一起,对凌依琴的关心,也还是一如既往。他不会忘记,在他年少的时候,喜欢过凌依琴,爱过凌依琴。尽管如今,是真的已经爱过了,不爱了。年景同也依旧还把她当做是朋友一样的看待,只要凌依琴说,需要年景同你为我做什么,只要年景同能够做得到,他就一定会帮忙。
“景同,你真的就这么选择了吗?”
凌依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转而变成忧伤。她是为了钱才会来的,可是,她的内心里面,又何尝不渴望得到年景同的爱情呢?她是一个特别寂寞的女人,特别寂寞的人,就更是容易爱上一个人。这么多年中,她都没有机会爱上任何人,只是因为早早的,她的心里面就已经住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如今却选择了别人。那个曾经说很爱很爱她的男人,那个曾经说,这一辈子都会爱她的男人,如今,选了别的女人作为他的终生伴侣。
是的,凌依琴肯定,年景同不是跟千又梦玩玩也不是说说的。他是真的想要娶千又梦,所以如此,凌依琴的心里面才觉得很不舒服。她费尽力气想要够得着的,最终,却还是差一点距离。
年景同明显的听出了凌依琴的失落,他想要劝凌依琴两句,可是最终觉得自己去劝说都有些不太适合的感觉。
“是的,依琴,我选择了千又梦。她给了我很多不一样的感觉,触手可及,很舒服,很安心。原本我以为,我和她之间,不过是不可触*的那种很虚幻的感觉,可是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我觉得我很需要她。值得庆幸的,等我回头的时候,她还站在原地等着我。”
年景同说的话,千又梦站在外面全部都一不小心听到了。
他说,他很需要自己。
千又梦由衷的高兴听到这样的话,也许为了这句话,她会感动很久。可最让她感动的是,年景同是可以在凌依琴的面前说出这些话。这些话,让千又梦在凌依琴面前,保留了所有的自尊和骄傲。也让千又梦觉得很自豪,觉得自己的爱和等候,都是值得的。
自我感动了一会儿,又梦端着刚刚出锅的米粥送了进去。
“要不要现在吃一点?”又梦的态度,温柔到了极点。
这样的千又梦,让年景同都惊讶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下,年景同的状态立马调整成了享受。他很享受此刻的感受,千又梦的温柔,凌依琴还面带着笑容,并没有责怪他的选择。
“要。”
“你总不会告诉我说,你想要在*上吃吧?”
又梦无奈兮兮的看着年景同,要是凌依琴没在这儿的话,让年景同在*上吃倒也没什么。甚至,又梦也还可以喂一喂这样都没关系的。只是,凌依琴在,如果喂什么的话,那就显得太……
“嗯,好吧,我出来吃。”
年景同拿掉脑门上放着的冰袋,然后从*上爬起来。凌依琴一看,立马伸手就去拿年景同的外套。与此同时,又梦递过来一件厚厚的睡袍。
年景同看了看,最后接了又梦手中的睡袍。外套什么的,出门更加适合一点吧。千又梦是跟年景同住在一起久了,更加了解一些。而凌依琴则对年景同这一方面,实在是缺少了解。尽管曾经,他们也算是爱过一场。
“我看你们两,还真的是很合适。我在这里也不太方便,我就先回去了。”
凌依琴终于觉得,是自己妨碍着了年景同。她心里面伤痛着,以为千亦蕾出了事儿,千又梦这个时候会守在医院里面。而年景同这里,突然没去公司,她自然是想要来碰碰运气的。没想到,竟然还遇上了千又梦在这儿。然后两人还合着给她演了这么一出好戏。她再也没有办法看下去。不管接下来要怎么图谋,这个时候,她都必须离开,让自己透透气,以免把自己给憋死在这儿,那就实在是太憋屈了。
千又梦送了凌依琴离开,年景同也吃了东西。差不多觉得已经快要好了,又跟千又梦耳鬓厮磨打闹了一番,才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公司。又梦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医院。
如今千亦蕾那边一时半会儿的还好不起来,即便已经把家里面的佣人都调过去了,可姐妹三人也还得换着班儿的陪着千亦蕾。如果是平时,又梦觉得陪不陪的都无所谓,可是这一次,又梦心里面总是觉得不踏实,觉得千亦蕾有事儿,她还瞒着某些事情让又梦担心不已。所以,才跟姐妹商量了,互相轮流着换着守着千亦蕾。
另一边,凌依琴走出年景同家门的时候,就已经哭得泪流满面了。她哭不出声音来,只是泪水,一点一点的滴落下去。无声的哭,才让人觉得痛和难受呢。
走在大街上,凌依琴只觉得自己无处可去,无家可归。这么多年都和**漂泊在外,没有一个固定的家,她突然觉得自己很需要安定,很需要温暖。还需要一大笔钱,去帮听云治好他的腿。这一切,都让凌依琴困在里面,像个泥潭越陷越深,找不到出路。
突然,凌依琴就好想听云,她想去看看他,静静的陪着听云。
此刻,凌依琴仿佛能够体会到听云为什么多年来都不肯出门,不肯见人。回国之后,更是变得郁郁寡欢。这和今天的自己,不是一样的吗?
想着想着,凌依琴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听云住的那个老公寓的名字,就去找听云去了。
彼时,凌依琴站在听云住的家门前,泣不成声。她明明身上就带着钥匙,可是却没有勇气去打开门。她不想让听云看到她现在这个落魄的样子,这样子的凌依琴,连她自己都十分讨厌。
当初,听云说,不要回来的。可她却坚持要回来。她说,她一定能够搞定年景同,一定能够达成所愿。可是如今呢,她搞定了什么?什么都没有,还弄得自己满心伤痕。当然了,听云就算是看到了,知道了,也不会嘲笑她。这个世界上,只有听云永远不会嘲笑她。不管她凌依琴是什么样子,听云都不会。
最终,凌依琴擦擦眼泪,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和以前凌依琴来的时候没什么差别,阿姨出去卖菜了,听云一个人在家里面。凌依琴看着那坐在窗口边上的听云,心中感慨万分。
“听云,我回来了。”
凌依琴的声音不高,可是听云却立马转过了脑袋。
“你怎么了?”
只是第一瞬,听云就看到了凌依琴脸上的落魄。
也许,除了听云,再也不会有人如此关心她了吧。凌依琴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走过去,轻轻的抱住了听云的脑袋。
“受伤了?我说过,不要回来。”
听云的声音很轻,轻的微不可闻,这也许和他的身体原因有关。这些年来的残缺和心理将他折磨成了一个孱弱的人。
“是我不死心,听云,到最后,我剩下的,还是只有你一个吗?”
凌依琴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她没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甚至连自己的原则都不要了,最终却并没有换来自己想要的。
失去不是最难以承受的,最难以承受的,便是去看到自己是如何失去,别人是如何享受自己失去的。那种感觉,才是最为心痛的。
在那里,年景同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凌依琴的一席之地。
不……不能就这么输掉的。
凌依琴是不允许自己成为输家的。
“到最后,你还有我。”
久久的,听云才说了这样一句话。
此刻,在这栋老旧的楼阁里,沉寂代替了所有一切。而伴随着这种沉寂的,只有姐弟两人心中的落寞。
……
“小姐,下面有警察找过来,说希望了解一些事情。”
“找我?”千又梦惊讶的看着女佣。
她才从年景同那边回来,准备拿点衣服就去医院的。怎么会有警察过来找自己调查事情呢?这不是很怪异吗?
如果是为了调查千亦蕾车祸的事情,不是也该去医院找千亦蕾的吗?
又梦叹一口气,最近这事儿还真是多。也不知道怎么的,又梦总是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虽然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却总是感觉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这种感觉真的不是很好,又梦不喜欢。
“请他们去会客厅坐吧,我换件衣服就过来。”
虽然还很忙,但是,又梦还是想要知道,到底警察找过来,是发什么了什么事情。
“是的,小姐。”
医院,千亦蕾躺在*上,身体好几处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疼痛感,可是,她完全没有时间来理会。她睁大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不安的感觉让她心情十分的糟糕,这场车祸来的太过莫名其妙。若是别的时间,她还觉得无所谓,可是偏偏怎么可以是这么关键的时候呢?
“千亦蕾,你怎么了?是有哪儿不舒服吗?”千曼蕾坐在一旁玩电脑,一抬头,看到千亦蕾脸上全都是焦躁不安的情绪。
千亦蕾是极其稳重也很内敛的人,她会表现出如此的情绪,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打给又梦,她怎么还没有来?”
千曼蕾眉头一蹙,又梦没来至于让千亦蕾这样吗?
“她来过信息了,说回家拿了衣服就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