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教授殒命
时广明和南头顺着浐河东路一路狂奔,十分钟后,“浐灞医院”几个夸张的大字招牌远远在望。
医院门口围着一堆人,把医院大门堵得水泄不通。时广明两人刚开始以为是医闹,走近后才发现原来是有人在吵架。人群中一个男人气势汹汹地大声数落着一个女人,女人刚开始是忍声吞气,后来也顶撞起来。
只听见那男人大声地斥责:“我供你吃供你住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现在我生病了,叫你回娘家借点钱你都不肯,养你有什么用,还不如养头猪。”
女人顶嘴回击:“上个月你赌输了钱债主找上门,我才从家里拿钱给你抹平了。现在又要钱,娘家里也不是很宽裕。”
男人显然火冒三丈:“最毒妇人心,你恨不得你男人早日死掉,你好在外面找野男人。”
那女人火气也上来了:“死了活该,你不在外面***人怎么会得这病。”
只听到“啪”的一声,男人给了女人一巴掌。女人也不甘示弱,哭爹喊娘呼天抢地地扑上去。接着一阵“噼里啪啦”响,男人打得女人“嗷嗷”直叫。
时广明和南头正从人群中挤进去,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人群中蹿过来,男人紧跟在后,一脚踢在女人屁股上,女人扑倒在地上。男人又提起腿,女人连滚带爬扑到南头跟前,抱住南头的腿求救:“大哥救救我,大哥救我。”
南头最看不惯这种事,皱了皱眉头。男人正一脚朝女人身上上踢过来,南头一个蹬腿后发先至踹在男人的膝上。男人吃痛,退后一步,怒目瞪视南头。时广明看到,那男人条条横肉的脸上,一条刀疤狰狞可怖。
“好啊!你的野男人来了。”疤脸男人挥舞着拳头直扑南头门面。
对付这种孔武有力的男人南头很有经验,只轻轻一避,疤脸男人的拳头落空。南头迅速伸腿勾住他的下盘,再往他背上猛力一推,疤脸男人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一个大男人打一个女人,算哪门子的英雄好汉。”南头轻描淡写地拍拍手,转身就走。
疤脸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南头又一拳打过来。南头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转身弯腰迅捷流畅,一个“过背摔”把男人砸在地上。倒在地上的疤脸男人甚是彪悍,马上从地上爬起,从身上拔出一把短刀直扑南头,南头不敢大意,环顾左右,旁边还有不及闪避的围观者,必须迅速击倒他。只见他一个侧身,避开刀疤男人的刀锋,在对手还没来得及回刀时,他的左拳已击出,一击重拳打在对手的下巴上。疤脸男人打了个趔趄,回手对着南头又是一刀,南头不退反进,揉身上前抓住他挥刀的手腕,如法炮制,又一个“过背摔”把对手砸在地上。疤脸男人躺在地上,也许是折到了腰,哼哈着半天爬不起来。
围观的人群鼓起掌来,时广明也点点头,不愧是市局的。
南头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家伙,正要离开,疤脸男人却从地上站起来。南头只好站定,同时打定主意,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疤脸男人不敢正视,只是对着围观的人群叫嚷:“这是我的家事,我打我女人天经地义。你们看什么?再看我打死你们。”
这时一位医院的保安走上前来劝住:“这位先生,你的家事我们无权过问。但你们在这里大吵大闹对我们医院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所以还请你们到别的地方解决你的家事。”
男人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人,女人兀自嘤嘤低泣。男人又大骂起来:“哭哭,你就知道哭,你男人还没死你就哭什么丧啊?”
女人嘴一厥:“你死了我才不哭,我担心你受伤了没有?”
男人很不耐烦:“你少在这里唧唧歪歪装贤惠装体贴,叫你该办的事你不去办。”
众人忍俊不禁,那保安笑道:“两位还是到外面解决你们自己的事,不然我们只有报警了。”
地上的女人霍然站起,拉着男人挤出人群,飞快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糟糕!我们中计了。”南头突然大叫一声,拨开围观的人群,撒腿就往医院里跑。
时广明不敢懈怠,跟着南头从门诊部跑到住院部。教授所在的VIP病房在住院部九楼,时广明刚按了电梯,南头一看电梯还停在九楼,说道:“我们爬楼梯快一些。”
情况紧急,时广明想也不想,转到消防通道就往上跑。南头跟在后面几个台阶几个台阶地往上窜,不一会就越过了他。时广明暗暗钦佩,自己平常经常锻炼,身体也算不错的,但跟眼前这位秘密警察比较起来,还是差了一截。
不一会,两个人赶到九楼。旁边的电梯正慢慢关上,里面有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扶着一名病人。时广明感觉那病人的身影有几分熟悉,只是她的面部朝里,看不清楚。时广明侧身想看个清楚,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顺着走廊,南头找到教授的病房。门虚掩着,时广明正要推门进去,南头却把他拉到一边,从腰里掏出那支转轮手枪,两手紧握,对准了房门。
时广明也闻到那股血腥的气味,屏息静听,里面却没有声音。
南头把枪一摆,时广明躲到房门的一边。南头马上一脚踢开房门,枪口对着里面快速地扫瞄。病房里没有人,教授躺在病床上,身上加了一条被子,蒙住了头脸。
“不好。”南头走近教授,伸手抓住被子一角往下拉,教授的脸扭曲成一团,上面溅着一滴一滴的血。南头大惊,掀开被子:一把刀插在教授的胸口上,直至没柄。教授身子下的床单被子凌乱不堪,被鲜血染成一摊一摊,让人目不忍睹。
“电梯里那两个穿白大褂的可能就是凶手——你先照看教授,我过去看看。”南头看了一眼血泊中的教授,当机立断追了出去。
时广明扑向病床上的教授,手颤抖着摸向教授的心脏位置,匕首插在胸口当中,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冒。他又把手指放在教授的人中,教授的呼吸已经停止了。
“教授,我来了。”时广明不忍相看,摇晃着教授的身子。“我是时广明。”
教授一动不动,眼瞳正在慢慢地放大,好像死不瞑目。
“教授你醒醒,你醒醒。”时广明抓住教授的一只手。同时他发现:教授的另一只手插在裤裆里。
一个人怎么会在临死前把手放在裤裆里?难道教授把什么东西藏在了裤裆里?
时广明迟疑了一下,手情不自禁地伸向教授的裤裆。他摸索了一会,教授只是紧紧抓住自己的‘命根’,裤裆里并没有藏什么东西。
这个动作太猥琐,教授怎么会在临死之前做出这么个动作?虽然在某些方面时广明跟教授是有分歧的,但在他心目中,教授从来是值得尊敬的。
从现场凌乱的情况来看,教授在临死之前受到过折磨。时广明想到,石宏琉虽然劫取了白玉壁,但犯罪集团却不能破译上面的符号,教授是唯一知道白玉壁真相的人,犯罪分子于是对教授下此毒手。
教授为什么把一只手放在裤裆里?难道他在暗示着什么?
“我们考古人挖掘的是历史,历史是一面镜子。”时广明想起跟教授第一次见面时,教授赠与他的那句话。难道教授是在提醒我要去寻找历史的真相?历史真相跟个***有什么关系?
教授的死让时广明认识到,这是个巨大的阴谋,阴谋的背后有一个实力强大的犯罪集团。从劫取文物到路上拦截再到医院灭口,犯罪集团的人数众多,犯罪手法非常专业。白玉壁上的符号是其中的关键,教授显然破译了白玉壁上的符号,犯罪团伙逼问不出又害怕教授泄密于是下毒手杀人灭口。时广明自信,自己算是国内古文字学领域的佼佼者。然而自己却不能辨识出白玉壁上的符号。
时广明又想到,教授心脏病发后大多数时间里处于昏迷状态中,但也有苏醒的时候。他为什么没有把白玉壁上的信息告诉身边的人?难道仅仅是因为说不出话?或许,他根本就不相信保护他的警察。一想到这个问题,时广明背上冷气直冒。犯罪集团是怎么知道教授在浐灞医院的?犯罪集团又怎么知道自己和那位秘密警察往医院赶的?并成功地实施了拦截。教授为什么会在警方的保护下还是遭到犯罪集团的杀害?
警方的人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