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是个孤儿,从小到大吃了不少苦,多亏得福利所的一个没有孩子的阿姨对他好这才辛辛苦苦的磕巴长大了,如今阿姨春风二度找了个男人,现在苏寒也不好再去打扰二老,想着找个旅馆先住着,他压了身份证,三线城市也挺好,消费水平低的很,苏寒三十块就能住一天。
拿着钥匙打开三楼最边上的一间房,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白色的房间白色床单倒也干净利落,苏寒想到了福利所的日子有点心酸,不过苏寒是个极其简单的人,从来都懒得想不开心的事。
晚上躺床上的时候,关了灯看球赛,十二点的时候,却见电视出现了白花花的点,没信号了。
苏寒叹口气完全没有睡意,爬下床去关电视,走近了却见那白点里隐约浮现烟雾缭绕的山水,有一条白色的丝带飘过来了,从电视机屏幕里出来了?苏寒大骇,愣住站着就被那丝带一卷卷住了,苏寒挣扎不开,被丝带带着往屏幕里钻。
苏寒感觉的到,屏幕跟橡胶圈似的被自己撑大了,最后当苏寒的头进去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到了那山水之中,那带子把苏寒裹着带飞了一路。
美景就在脚下,苏寒也顾不得细看,浴房里那冷清的眉眼出现在苏寒脑海里“是他吗?”
苏寒居然有了一点小小的期待。
似乎到了尽头,丝带的速度缓缓,将停未停。
由远及近,曲水环合的一间竹屋。
苏寒看着丝带是从竹屋里面飘出来的,想着住这种地方的人应该不是坏人才是,也倒不害怕了。
飘过护屋河,苏寒站在屋外走廊上,丝带此时倒是松开了他,哗的一下收到屋里去了。
进屋去还是不进呢?苏寒徘徊片刻,还是走上前去扣了扣门,扣门声和走路时候踩在竹片儿上的声音一样清沉好听。
门咿呀开了,苏寒走进去就见果然是那会见到的那个仙风道骨的青年,此时他的银发披散在肩上,一双眉眼不如初见般冷,却依旧的疏离淡漠,白衣无风自拂。他在一张卷纸上执笔缓缓书画着什么。俊美的面容沉静儒雅,仿佛不曾沾染尘俗一般除尘绝世。
桌案旁一个笑得灿烂的陶瓷胖娃娃手里拿着一根小小的丝带让苏寒想到了绑他过来的那根。
竹屋主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苏寒似的,一直在自顾自地写画。
苏寒兀自站了一会儿就开始不安分地挪步子了,晃悠到窗户边上看看外面的闲云野鹤,再瞧瞧瓷娃娃手里的带子,又摸摸这书架上的书可沾上灰尘没有,最后跑到陆离背后踮着脚尖看陆离画画儿,画中人居然是苏寒自己?
陆离挥笔描绘下最后一划,这才气定神闲地转身看了一下苏寒。
对于陆离突然的转身,苏寒没反应过来,直接仰头摔倒在地,还好陆离不是无情物,念了个诀把地变软了,苏寒倒在地上跟躺在棉花上似的。看着居高临下的陆离凤目微挑,似笑非笑,苏寒看的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