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的身体根本动不了,感觉左面的胳膊和双腿都被架了起来,身上不是当时没有知觉的痛了,是要人命的痛,浑身上下都痛。
抬眼就是预想中的天花板,一直盯着头上白色的天花板,看的眼睛有些晃,侧头,也是一堆白色的物体,唯一能活动的右手揉了揉眼睛,于是,干脆闭上了。
“姜世子怎么受伤了?”门外的声音妖娆魅惑,语气像是再说一件不轻不重的事情,“你这个时候回来,不是做了什么吧。”
语调不是疑问,也不是肯定,反而就当做是一个随口的笑话。
“我能做什么?”对着靠在墙上的季阡陌轻轻的扫了一眼,动作依旧优雅,她没有靠在墙面上,站的笔直,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干净而高贵,“叙泊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受伤的?”
“不知道。”苏墨予开口,语气冷冰冰的。
颜雅玉沉默,若是季阡陌说这话,或许她会以为是骗她的,闹着她玩的,但是这话是苏墨予说的就完全不同,苏墨予很少开玩笑,那他们是真的不知道。
“不是说最近宋知念来到幻钟城了吗?不是她吗?”
“很可惜,”季阡陌摊了摊手,“那家伙现在被千弄得受伤了,根本没那机会。”
“怎么回事?”颜雅玉的柔和全然不见,眼神冷冽的看着季阡陌和苏墨予,季阡陌吐了吐舌头什么话也不说,一字未讲,颜雅玉只好把视线转到苏墨予这边来。
“只是我犯了点小错误,一不小心关心宋知念,好在让阡陌阻止了,被千带走了,所以就出现了现在的局面。”
颜雅玉视线依旧是冷冽无情的,扫过颜紫苑,只一眼就让人如陷冰窟,但随即就望向苏墨予,她还是那么一副冰冷的样子,视线根本不在颜雅玉身上,一直看着自己手中的哲学书,颜雅玉的声音很柔和,但是却让人轻易听出一种别样的讥讽,“你犯错?这可不是你应该犯的错误,你弄错了吧。”
“没犯错就随便承担别人的错误,可不是你的风格。”
“墨予,”话不知道像是对谁说的,目光停留在季阡陌身上,“有些事情,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如果想要隐藏起来,别费功夫了。”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太冷了,以至于自己的内心冰封起来,不懂得怎么为人处世。”
“所以一律对别人好的没有底线,我不能说这么做是不对的。”
“但是,墨予你最好和苏简言多相处,她就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感情分的很清楚,但是也保留着理智,并且是理智高于感情。”
“你太理智了,学会感情才行。”
“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下不为例。”
打开门,望着闭着眼睛仔细听着屋外动静的姜叙泊,抿嘴一笑,声音柔和婉转,“叙泊,你对白色还是那么恐惧啊。”
“……”闭嘴不说话,颜雅玉!你没听出来你语气中的讽刺都满满的了吗?
手指勾起桌子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少女的手指是纤细的,但却不精致,不像是其他人那种干净的完全没有任何瑕疵,带着些薄茧,这就是颜雅玉身上唯一缺陷的地方,“我记得小时候你总是躲着我。”
“……”废话,不躲着你找打啊,你小时候刚学武功,一找到我就拿我当活靶子,当是一个沙包一样就一顿胖揍,要不然我能对医院心烦吗?
“诺,喝水,”碰了碰姜叙泊的嘴角,姜叙泊感到嘴唇上有些冷意,用唯一可以活动的右手接过水杯,却坐不起来,不料颜雅玉只说了一句话,恶劣至极,“我还以为你全身都不能动了呢,原来右手还能动。”
“……那你给我水杯干什么?”说完就后悔了,颜雅玉眼神充满笑意的看着姜叙泊,“因为我想看你乐子啊。”
姜叙泊和颜雅玉是青梅竹马,是一起长大的,和唐叙之安瑾烟不同,他们两个是从小时候穿开裆裤就开始一起成长,可以算的上是关系极为亲密,这种调侃也是很正常的。
季阡陌注视着姜叙泊,现在根本不必怀疑姜叙泊的搭档是谁了,除了颜雅玉,没有人那么大牌,敢放姜叙泊的鸽子,更不要说是在争夺战中了。
现在颜雅玉到底想要干什么?死神之吻不是被她偷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