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吗?
当你梦寐以求的心愿将要得到满足,当你朝思暮想的仇恨将要雪恨,当你的生活终于要重新开始充满希望,你愿意握住这道光吗?
“我愿意!”一白噙着泪珠,脑子里一片空白,唯有那不堪的回忆让此刻颤抖的双手充满力量,他握住了眼前的这个人——紧紧地握住。
那人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笑弯了眼睛,阳光洒在了他的脸上,充满了光芒:“我叫钱心,千门正将。”
“千门?”
“自古天下便有三教九流之分,管那神魔人妖,菩萨魔王,都分了个上下,大的管小的,强的管弱的,而弱小的不服强大的管制,就要反抗,他们或为习武,或为修道,或为炼智。习武强身,练至极处,可挪山腾海,天下之大,无不可去处,修神练道,修至极点,知天晓地,仙法通灵,道术万千。而我千门,则以大智慧治天下,合弱分强,纵横天下,平衡世界。”那人转身负手而立,颇为自豪的说道。
“这跟我报仇有什么关系?”一白疑惑的问道。
“你知道你的仇人吗,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钱心连连发问,直视一白的双眼,高昂的说道:“你都不知道,你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你也不知道那个小女孩到底是谁,但是你碰到了我,我可以帮你查清楚这一切。”
“你,真的,可以吗?”
这不仅仅是问他,也是问自己,两年来无望的等待,让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依旧不肯相信这美妙的梦。
“当然,”钱心微微一笑,见他还在踌躇,一下搂住他的身躯,“我先带你去看看。”
“去哪?”
“跟我走。”
夕阳斜下,拉长了两人的身影,还有钱心留下的物件,没过多久,走来一人,将它拾起,收入怀中。
文城往南两百里是边城小塞白城,民风朴实,但是生活略为艰辛,时常受到边塞游牧骑军骚扰,所以这里的人们在这样斗智斗勇的环境又有些小聪明。而论老奸巨猾,当数这里的翘楚,李家。
李家是移民而居,相传祖上是官僚世家,不知为何突生横难,举家三十余口迁徙至此。初来乍到之时,老大坐镇家中,安顿家人,老二广结人缘,老三大散钱财,以此笼络人心,渐渐地开始当上本地龙头。俗话讲,难可同当,富不能同享。这李家三兄弟坐定霸主之位后,内斗就逐渐开始了。
白城虽然不大,但是也有近万人的百姓。李家当上龙头之后,开始带动当地经济,李家老小都发了大财,其中三兄弟开始隐隐互相攀比,刚开始时,李家老大李先德还在,毕竟长兄如父,恩情在那里,三兄弟还不好撕破脸,只是好景不长,这老大不知怎了,一日偶感风寒,竟是一命呜呼了。这一下李家就炸了天,披麻戴孝,大唱丧歌,足足闹了个把月。但是,丧事过后,家中不可一日无主,老大家里的儿子还小,当不上家主,老三李先亮却是异想天开,想要继位,老二李先林却是当场不服,至此两家闹掰了,说要分家。
从此以后,李家一分为三,各管其事,只是逢年过节之时在一起吃个便饭,又过了两三年,天如人愿,老二也驾鹤西去,老三哈哈大笑,欲掌家主之位。只是那两家孩子已经成人,羽翼渐满,不肯听从,无可奈何之下,老三开始培养下一代,将家中老大李文宪送入衙门当个师爷,而小儿子李文兵送入衙门当个捕快的头,以此打击另外两家。师爷写状子告人,捕头就去奉命抓人,这两人把李家另外两家的生意搞得痛不欲生。李先林的儿子李祖昆不堪重负,或者说是识了实务,开始和三叔李先亮和好,将每年搜刮来的不少好东西都送给了他三叔,李先亮大喜之下,又将李祖昆那一家子重新纳入家族之中。
这下好了,以前是一家欺辱老二那支,到了现在就是两家合起伙来欺辱他们,这老二家里的长子李金艺不堪重负,竟是有些疯癫了,次子李金良一见如此,也只好搬出家门在外面讨了个媳妇,再也不敢询问世事。唯有三子李金猛四子李金志,却是仍旧不服气,就是不肯承认李先亮的家主地位,并且放出话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别让我家翻了身!
至此一过二十年,李家老二的第三代也已长大成人,在长辈的熏陶下,这一代人对那两分支也是愤恨无比。
这一年,天元二十八。
饱受打击而外出游历的李家第三代子孙李云开浪荡归来,一进家门,就是有些呆住了,原来家中的房子此时已是破落不堪,自己父亲李金猛也是苍老不已,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小男孩,大约两岁,手里不知玩些什么,李云开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问道:“娘呢?”
“出去买米了。”
“这是谁?”
“你弟弟,”李金猛顿了一下说,“你亲弟弟。”说完,又是低下头把快要熄灭的柴火动了动。
一阵沉默之后,父子两人都不知该怎么进行交谈。
儿子李云开终于是按捺不住:“家里怎成了这个模样?”
“还不是你那该死的三爷!”李金猛一说到此人就是咬牙切齿,“家里唯一的地产都被夺了去!”
那李云开只有二十来岁,却是少有的安静,一听此话,竟是没有发脾气,低声继续问道:“怎么回事?”
“年前,老大那家的李祖昆说是要做房子,满城上下瞧遍了,没有看上一个地方,你说他是不是找茬?”李金猛讲到这里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娘的,怎么就独独就看了咱家以前的祖宅,然后连青红皂白都不分了,直接就给拆了重做。你妈怀着身孕找他们拼命,却是被他家媳妇给打了回来,害得你妈早产,老子气不过,跟他们打了一架,”李金猛说着又是一阵哽咽,“没想到,我家四兄弟,除了老四外出有事,竟没有一个来帮忙,唉……”
李云开将眉头皱在了一起,紧了紧拳头,接着问道:“你没事吧?”
李金猛慢慢抬起头来,一道亮眼的伤痕映在李云开的眼中。李云开攥着拳头,忽而又松开了,找了个板凳,坐下身来,开始沉默不语。
“今天是腊月三十,我买了一斤肉,当家的可不要怪我啊。”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正是李云开的娘——文瑛。
“娘。”一白凑上前去。
“你,你回来了啦?”文瑛抬头一看,惊喜的说道。
“恩。”
家里永远都是温暖的,云开挂着笑容恬谧的答道。
这时旁边的小弟欢快的跑上前去,一把抱住文瑛,奶声奶气的喊道:“娘!”
哎,文瑛欣喜的答应着,一瘸一拐的走到李云开的面前,也是抱住了他,长叹一口气,说道:“终于是一家人团聚了啊!”
“娘,你这腿?”云开瞪大了眼,惊呼道。
云开娘一听这话,赶紧绕了个弯子,说道:“今天过节,不说那些了,你终于回来了,来跟娘说说,在那云起书院可学到什么了?”
“我……”李云开竟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这时候李金猛张嘴道:“快去做饭吧,孩子都饿了。”
“哦呦,”文瑛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我这就去做!”
“我去换件衣服,”李云开也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走进房间,李云开站在窗户旁边,看着那晴朗的天空,一轮红日正在落下山头,霞光映在李云开的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一只鸽子落在了窗头。
咕~咕~
李云开急忙打开绑在鸽子脚下的信纸——一切就绪。李云开一见此话,一把将那信纸捏在手里,揉成了粉末。继而摊开手掌,轻轻一吹,看着满天的飞屑,坚定的说道——
“新年鸣响之际,就是我李家翻身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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