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传说以来,有盘古开天辟地,三皇治世,五帝定伦,而世界之间又分四大部洲:曰东胜神洲、曰西牛贺洲、曰南赡部洲、曰北俱芦洲。今人已是皆知,不必过多禅述,而又知那东胜神州有一傲来国,国近大海,又有一座名山,名曰花果山,山上有一仙石,受日月精华,天地灵气,育有一石胎,这就是众所周知的孙悟空了。
看官至此,可能未知我到底有何目的,且细细看来。
这猴子游仙山,拜名师,学本事,以后而统一花果山,抢东海,闹天宫,被如来压在五指山下,而有一日被告知保唐僧取西经。自此一路降妖除魔,欲修正果。而有一难,是曰真假美猴王。
这六耳猕猴不知从何而起,不知为何而来,他打晕唐僧而夺包袱,变四人而欲取西经,被沙僧撞破而告观音。自此双猴大战,问观音,战天庭,闹地府,最后请如来辨夺。而如来说破六耳猕猴之真身,六耳猕猴十分慌乱,变黄蜂逃走,但那里有四大菩萨,八大金刚,三千比丘尼还有孙大圣拦他后路,可是此时却有如来扣下钵盂,还他真身,被悟空一棒打死。
看到此处,已是疑点重重,那六耳猕猴何等本事?与悟空一般,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闹了一通,感觉天地之间知他的甚少,他是个妖精,一不吃唐僧肉,而不杀唐僧,搞了一队人马想自取西经,自修正果。这事可能吗?连沙僧都知道不可能,一是唐僧是如来弟子金蝉子转世,此人可是钦点的,是一只猴妖能够蒙混过关的吗?二,他和悟空打了一通,从南海到天庭再到地府,再受啼听指点去找如来,他有必要如此吗?他的本事与悟空一般,总而言之也就是知道悟空斗不过如来,怎么还敢去找如来呢?可能有人会有此疑惑,那六耳猕猴可能是看众人都不识他,而以为如来也不识他。可是有啼听的提醒啊,他和悟空最不一样的是身份的不一样,孙悟空是天上钦点的,而六耳猕猴是无籍的妖精,他就不怕事情败露吗?
我们大胆假设一下,六耳猕猴一不杀唐僧,二又闹四海,最后被如来识破,悟空一棒打死,假如这一切都是六耳已知的结果,那么这样的话,他的目的是什么?
再者说来,但凡动物都有灵魂,从原著中可知如来并不想杀死六耳,那么悟空真的打死六耳猕猴了吗?在如来面前?
就算死了,他的魂魄去了哪里?(都是假设,不要当真。)
而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话说六耳被悟空一棒打死,被如来反送回了唐僧身边,而如来又遣散众人,闭眼打坐。
天色渐黑,大殿之上,只有一具猴尸和打坐的如来。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猴子的灵魂终于是露了出来,站在台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如来,而如来突然开眼,一人一猴,一佛一妖,四目而视,看了一会儿,六耳转身离去,而如来却是淡淡一笑,大手一挥,捏住了六耳的魂魄,而另一手忽开一界门,将那六耳扔了进去,那六耳忽然至此,咬牙切齿道:“如来,老孙死也不会服你!”
如来只是一笑,大手轻轻挥下,一座大山就压在了六耳身上,又盖上六字真言。随后关了界门,恢复了大智者模样。
而远处有一人做于莲台之上,不言不语,没有动作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那人也不知看了多久,悄悄走了。
再说回六耳,被压在山下不知多少年,这一界天里开始时似乎无人无物,六耳魂不能动,日子久了,六识渐退,整日里浑浑噩噩的,但是只有一个念头并未退去——复仇。
过了很久很久,六耳老眼老态尽显,但是一睁眼,却是看到这天里似乎有了色彩,有鸟飞,却不识鸟鸣,有花开,但不闻花语。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天的尽头处,竟站了一人,长衫白衣,缓缓而来,那人走到六耳面前,轻轻一点,轻声呼喊道:“悟空,悟空!”
就在此时,天空忽然炸起一阵巨响,一道天雷落下,那人回首而看,缓缓道:“天子降兮,天道之改兮。”
几年后。
一白正在熟睡,睡梦里,他看见了一个人,或者说是这人硬生的闯进一白的梦里,一白见刚才自己想的糖葫芦都不见了换成了这样一个白衣碧剑的人,有些害怕,但是毕竟是八岁的小孩,天性好奇,见那白衣人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白慢慢的走上前去,想要看看他的脸,可是一连转了几圈,就是看不到这人的脸。这越发的激起一白的好奇欲,迈着小碎步就一把抓住了这白衣人的大腿,正要往上看时,忽然一个石头砸来。
“哎呦!”
一白一声痛叫,急忙睁开眼睛,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家里仆从也早就到厨房里帮忙去了,一白环眼在屋子里看了一周,依然只是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此时,他又听得窗外有一阵笑声,一白赶紧下床,光着脚丫一个扑愣跳上窗台下的那个桌子上,透过窗棂,依稀看见两个影子蹲在窗户下面窃窃私语,一白努力的去听,却听不太多,只能听个大概——“这下该你砸了……”
听到这里一白的小脸开始发怒,小拳头一把锤在窗户上,生气的喊道,“你们是谁!干嘛还要砸我!”
蹲在那里的两个小人却仍是低着头,不过却传来一阵轻灵般的笑声,“因为你好玩呀!”
“我好玩?”一白有些不懂,诧异的低着头寻思这不应该用在人身上的两个字眼,半天也弄不懂这意思,小嘴一撅,索性一屁股坐在这桌子上,可这桌子却是受不了他这一下,周身一抖,将这桌上的酒瓶给抖了下来,一白显然是没料到于此,吃了一惊,脸蛋一白,惶恐的看着那碎了的酒瓶和那一滩酒水,赶忙跳下桌子,围着这一摊酒瓶子急得抓耳挠腮,看看这里,又看看门口,生怕此时老爹会进来。
“需要帮忙吗?”
一白又是一惊,不知这声音从哪来。
“喂,问你话呢!”
一白这才转过头来,只见一个约莫和他岁数差不多岁数的小姑娘,弯腰站在他的身后,一张粉啄的脸蛋正带着些许温怒看着一白,“你这小坏蛋就会看着人家么!”
一白愣了愣神,低着小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不知如何应答,可是就在此时,一只小猴儿却是趁一白不注意,贼兮兮的跑到一白身后,使坏的双抓作十字,一下子桶在一白的屁股眼上。
“哎哟”,一白捂着屁股苦脸大喊!
得逞之后,那猴儿赶紧躲到这小姑娘的身后张嘴大笑。那小姑娘一拍这猴脑袋,嫌弃的说道,“尽是这些恶趣味!”
一白缓过神来,一下扑了过去,追着猴儿就要打,猴儿也是聪明,围着这小姑娘左躲又闪,一白也是拿它没有办法。
“好了,好了,城南今天有个庙会,你去不去玩?”
“庙会?”一白停下身子,好奇的看着女孩。
“对啊,有可多好玩的啦!”小姑娘双手虚画了一个圈,一连兴奋的说道。
“那个我倒是知道,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语毕,一白开始细细的打量着这小姑娘,小姑娘没有穿鞋子,两只粉足肉嘟嘟的,一袭白裳,腰间挂了一个瓶子似的的吊坠,再往上看就这小姑娘精致的脸蛋了,这次一白学乖了,不敢多看,晃着小脑袋在那里犹豫不决。
“我?”小姑娘玉白似的小手一指自己,说道,“我是神仙啊!”
“神仙?”一白听到这个词语,眼睛瞪得大大的,“哇,你是神仙!”可是脸上分明挂着的是一脸的不相信。
小猴儿看他这表情,傲娇的捶捶胸膛,昂着秃顶的猴脑袋,那意思在明显不过——我们可真的是神仙!见一白还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那双猴爪又是作十,奸诈的一笑。
一白又见那猴子熟悉的笑容,感觉周身一冷,身子往后退了半步。
“好啦,不许吓唬他,”小姑娘撇嘴又是一巴掌拍在猴子脑袋上,对着一白笑道,“你看哦。”
正说着胖乎乎的小手指空中虚画几个圈,最后一指那破碎的酒瓶,“起!”
只见那破碎的酒瓶似是那小孩嬉笑的回家一般,在空中打着几个圈儿,竟又完整的黏在了一起,眨了眨眼睛再看时,已是没了一丝裂缝。
一白瞪着眼睛看看酒瓶,再看看此时得意的小姑娘,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大着嘴巴,就在那里,“哇,哇,哇的叫个不停。”然后赶忙跑去拾起酒瓶,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最后又跑向小姑娘旁边,转着圈儿,看了几遍,最后一把抱着小姑娘,大呼道,“哇,你真的是神仙唉!”
他俩本就差不多大,也差不多高,那小姑娘也是没有想到竟会有如此反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就让他这么抱着了。
只是这猴儿可就不干了,此时一白又是大曝屁股于猴脸之下,猴儿习惯性的又挂上了一抹微笑,双爪慢慢的合十,悄悄靠近一白,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桶了上去,然后再次闭眼享受的听那销魂的嚎叫——
“嗷!”
只见得一个小人,一飞冲天,留着一脸错愕的小姑娘和已是笑得满地打滚的猴儿。
“这孩子怎么老是房里大呼小叫的,”大堂之上,少妇一边研墨一边问着正在写折子的相公。
“由他去吧,这孩子天生体弱,生性孤僻,每日只能饮那些药酒,活在似梦的世界里,这次许是找到些好玩的东西了。”那男子抬了抬头,又开始继续疾笔快书。
“唉,”少妇望着这一无生气的夜色,微微叹了一口气,“也罢,只要他开心就好。”
“开心吗?”小姑娘一手牵着一白,一手递给他一个糖葫芦。
一白已经塞满了的小嘴吧已经说不出话了,就连那水灵的眼睛都快被挤出眼泪来了,饶是这样,一白还是一喘三塞的往嘴巴里猛送美食。
吱~小猴儿一脸鄙夷的发出一声长叹,最后痛苦的转过脸去,对着空空的猴爪摇头,然后又颇为哀怨的看着一白,一白感受到了猴儿的目光,又是挑衅似的吞下一个糖葫芦,猴儿没有办法,只好掩面轻吮自己的手指,仿佛这也是那糖葫芦的酸甜味。
小姑娘看着这一人一猴,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随手拉上一白,带他去看那灯谜,玩会套圈,一会去那摇彩,一会去戏耍空竹……
庙会开了三天,小姑娘就带着一白玩了三天,把这能玩的都玩了个遍,最后将他送回了家,一白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在门口时还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小姑娘,只是小姑娘笑笑,牵着猴儿转身就走了,一白大喊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以后你就知道了!”小姑娘走的很快,眨眼已没了踪影。
一白有些悻悻然,转而又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一把推开这大门。
或许一白的脸上还挂着笑容,但此刻,也只是僵硬的挂着,因为这门前的景象,让他不知所措,只见这泪水却是再也不能忍住,似要决堤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