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我也来……”
中介所里一下子乱七八糟的涌进来不少人。
“太火爆了。”宁国智笑逐颜开,“海棠快快记录下来。”
“排好队,慢慢来。”常爱娥在一旁做着稽查工作。
一个一个各种需求的人都排着队到海棠那里做登记,相当的有秩序。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海棠跟前,也不说话。
海棠抬眸,心里倒吸口冷气。
我们是冤家么?我到哪里你跟到哪里。
你小子是不是有神经病。海棠不说话,用眼睛冷冷地盯着他。
“他是我儿子,宁昊。”宁国智堆一脸满足的笑向海棠作着介绍。
海棠心里咯噔一下,刚从魔爪里逃出来又落入他父亲手掌中,我的人生岂不是太悲催了。我的天啊!老天你怎么这样长眼,看好了存心跟我过不去,我不活了!
海棠愁眉苦脸地看着常爱娥,长叹一声,也罢!既来之则安之。我要看看我海棠是怎样死在你们父子俩手里的。
宁昊眼里泛起一阵涟漪,他弯了弯嘴角没有说话,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狠狠地盯了一眼海棠,仿佛要把她刻入心底。他扭头步伐稳健地走了。
“呵,我儿子,他是我的骄傲。”宁老伯脸上的肌肉不断地抖动着,笑得心花怒放的样子。
“我儿子,CEO,名下有多家的企业。”
“那么说来你儿子是大老板了?”常爱娥跳了出来,好奇地打听着。
“当然。”宁老伯洋洋自得,“皇冠KTV的总裁,酒业公司的老板,4S店的总经理,还有五星级宾馆的董事长……”
海棠听了心里暗暗发笑,您吹吧,反正吹得多大都不会来收税。
“真的呀!”常爱娥口水流得老长,兴奋得脸色红润润的,好像说的是她儿子似的,“太好了!”她不住地拍掌。
“宁老伯……老宁你坐着,累不累,我给你敲敲背。渴不渴,喝水。”常爱娥变得殷勤起来,还爹爹地撒着娇。
太恶心,小姨,你的想法是不是又活络了,这样下去可对不住小姨父。
咳!
“小姨这里没什么大事了,小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请回去了。”海棠下起了逐客令。
“我多呆会就不行吗,小没良心的。”常爱娥收回口水,极不情愿地回去了。
前来登记的人很多,海棠在本子不停地做着记录。宁国智抽着烟坐一旁眉开眼笑地看着海棠做事,心里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妻子也是这样一位清新秀丽的女孩,唉!他暗暗地叹了口气,一去不复矣,也不知这么多年来她快不快乐。
“您需要什么样的保姆?”
“您出的工资是多少?”
“您要求的东家是什么的?”
“您的要求是……”
每一个排到队的人都坐在海棠的旁边,提着要求或是回答海棠的提问。这一刻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在保姆中介所里,而是个询诊的医生,写着门诊记录,解决病人的问题。
如此几天都是这样的繁忙,中介所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怪不得宁老伯要增加人手。
常爱娥天天到中介所里来,还总是说,是来看看海棠的,可跟她说话不到一半,就扭身去跟宁国智说话了。
这个样子是来看我的吗?海棠心里暗暗叹气。
宁昊也来,他也不跟海棠说话,来去匆匆的样子。
“我儿子事多,他是个大忙人。”宁国智很愿替他解释。
这天,常爱娥打扮得花枝招展,远远就能闻到她身上劣质香水的味道,太冲鼻了,海棠不由地蹙紧了眉头。
“海棠,老宁呢?”
“在里面屋里休息吧,没见着他走出来。”
常爱娥扭着屁股,绕过海棠,推开里间的门。
“哎呀……”门重重地关上了,把常爱娥的声音也隔断了。
海棠在外面继续着她的工作。人实在是多,记录得手都快断掉了,真没想到保姆市场的生意如此的红火,好吧,等我积攒点钱自己做老板,开个象模象样的保姆中介所。
咚咚,沉重得像大象走路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脚步声中带着十二分的怒气,十分的杀气,这气势压倒了其他声音,逼近海棠的耳里。
“啊,啊,您来了。”
海棠搬把椅子让来人坐。
啪地,椅子被踢翻了。
“小姨夫,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海棠涨红了脸。
“不干什么。”他黑着脸推开海棠,径直推里间的门进去了。
噼里啪啦!稀里哗啦!
房间里传着令人恐怖的声音。接着是吵闹声。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看小姨夫的样子是出坏事了,海棠心里想,这是家丑,不能外扬,于是对着中介所里那些人说:“散了,散了,今天停业,明天再来,请回吧。”
那些都不肯走,充满了好奇心,对里面发生的事充满着无限的联想。
“散了!”海棠纵身跳上桌子,大吼,“不肯走,想挨揍吗!”她扬起腿在桌子上扎了个台型。
那些人身子惯性地后仰,脸露惊恐,都纷纷散去。
不一会儿里面的声音止了,海棠心里焦急地站在外面,搞不明里面的情况她不敢冒然进去。
好长好长时间,听不到里面的半点动静。小姨夫火气这么大,不会被咔……海棠不敢想下去,她也不敢进去,在外面踱来踱去,急得嘴唇起泡。
哐当!
门打开,常爱娥哭哭滴滴地出来了,满脸泪水梨花碎。
“小姨,这是怎么了,小姨夫打你?我饶不了他。”
“不是的。”常爱娥只是哭。
小姨夫气还没有消气的样子,指着常爱娥的鼻子骂骂咧咧的。
宁国智瘸着腿出来,脸呈灰色,气如游丝,吓了海棠一跳。
“宁老伯,你不要紧吧,这是怎的啦?”海棠脸上现关切的神色。
“你去银行给我取一万元钱来。”宁国智把存折交给海棠,“密码我写在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