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兴和张远二人和往常一样,双双盘膝而坐,此时郭兴身体里,元气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在经脉中放肆的奔腾着,郭兴有一种快要被撑爆的感觉,郭兴并不知道,这是已经达到了地级坤境的感觉,全身的经脉已经快被元气充满,当所有经脉被充满元气后,元气在丹田中循环一周,就会凝聚出一滴液态元气,从而进入天级。这也是为什么郭兴最近饭量大增,因为他经脉比较特殊,容纳的元气比普通武者多出了太多,所以郭兴身体中的元气要全部经过丹田循环一周的时间,也比普通武者多出了太多。而此时郭兴身体里元气,已经不需要郭兴刻意的去引导就会自然的循环,此时郭兴最需要的就是更多的能量,来维持元气的运转,补充能量最好的方式,当然是吃一些天才地宝之类的补品,如果李基在这里的话,他一定早就发现了郭兴身体的状况,也会正确的指导郭兴,如何去突破地级与天级的壁障。更会贴心的帮郭兴准备好突破所需要的各种补品。但是这世界上永远不会有如果,郭兴只能傻傻的每天饿着肚子,啃着萝卜,慢慢的熬过这个漫长的突破过程。
郭兴的肚子又饿了,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像擂鼓一般响亮。郭兴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停止了修炼,睁开眼,看到张远已经入定,郭兴轻轻的站起身来,怕吵到张远,悄悄的走到门口,想要到楼下去找点东西吃,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个破空之声,然后从房顶上传来啪的一声轻响,郭兴仔细的听了听,应该是有人窜到了房顶,声音很小,显然那人的轻身功夫很厉害,郭兴站在门口,没有再动,他想听听房上之人要去哪里,郭兴闭上了双眼,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可是除了最开始落在房顶的那一声轻轻的响声。便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如果不是房上的人一动没动,就是他的轻身功夫太厉害,以至于郭兴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咕噜噜...郭兴无奈的睁开眼睛,摸了摸肚子,然后打开房门,向楼下走去。郭兴知道,王二就睡在楼下的桌子上,而且就挡在门口。不知道是防备有人进来,还是防止有人出去。或者为了郭兴这样的客人,半夜起来找吃的方便些。郭兴拍醒了王二,看到他右手边有一根挺粗的棍子,看来是防备有人进来用的。王二揉了揉眼睛,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是郭兴,忙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放下了右手的棍子,然后问道“郭公子怎么啦?要方便的话,您屋里有夜壶的。”郭兴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肚子说道“你听。”王二听到一阵咕噜噜的响声。呵呵一笑说道“原来郭公子是饿啦,可这时候厨子都回家了,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到厨房帮您弄点卤好的酱肉啥的,您先垫垫!”郭兴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王二跑到厨房,没一会就端出来一大盘切好的牛肉,上边还撒好了酱油和蒜末。郭兴让王二帮自己来一壶酒,不过这次要的不是二月春,而是普通的高粱酒。郭兴用筷子夹起一片牛肉放在口中,看到王二就站在一旁,恭敬的看着自己,于是让王二坐下,与自己一起吃点。王二晚上那会跟郭兴聊的挺开心,知道郭兴并不是吝啬的人。也就拿了双筷子,坐下与郭兴边吃边聊。一壶高粱酒很快就被郭兴喝完了,王二拿起酒壶,就要去再打一壶,郭兴叫住王二,让他不用再打酒了,王二却是回头一笑说道“郭公子,小的不能总是白吃您的,我给您打一壶二月春,酒钱算我的。”说完不等郭兴再说什么,已经跑到柜台后,打开了酒坛。此时,客栈房顶之上,有一个人,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正竖着耳朵,听着楼下的动静,因为就在他刚刚上到房顶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从他脚下的房间传了出来,听着像是肚子饿了,发出的咕噜噜声,可是哪有人肚子叫的声音会那么大声!等了一会,那声音却换了个方向,然后就听到了楼下有人交谈,由于郭兴已经到了一楼,两人之间隔着两层楼,所以郭兴和王二说的什么,房顶之人并没有听清。但是他知道,楼下那个人似乎发现了自己,所以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按照唐家宁的计划,自己今天需要探一探“客人”的底子有多厚,如果一般的话,他们不介意把借,改成取。如果真的很厚,那就需要从新计划一下,怎么才能把东西借到手,然后再还回去。按照唐家宁的提供的位置,自己来到了这间房的上边,可是刚刚落下,就被发现了,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就连前几天去那个县太爷的府上取东西。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自己。看来这伙“客人”底子真的很厚。房顶上的人,正是锦衣公子唐家宁在巷子里见到的那位荆兄,他也是最近在春城中大肆行窃的侠盗。自从他开始闯荡江湖以来,还从没失过手。他记得以前听过一句话,叫做不告而取,是为贼。所以当他被人喊过几次贼之后,他越来越不喜欢自己的职业了。于是他就换了个行事方法。这种方法他很喜欢,至少叫他侠盗的人比叫他贼的人多了。所以他更加的喜欢在做事之前先给自己造势,而他的名号也越来越响亮。荆公子全名叫做荆立群,取鹤立鸡群之意。原本家中也是经商的买卖人家。可是后来被富商勾结官府中人,把荆立群父亲的货款坑了不说,还倒打一耙,将荆父关在了狱中。荆母到处请人写状书,变卖田产,地产,甚至还跑到了州府去告过状,可是那奸商和官府的大人早就打点好了一切,又那里是她一个女流之辈能斗的过。荆母一时气不过,竟病死在回家的路上。荆父在狱中得知这一切,羞愤难当,竟也一头撞死在狱中。荆立群无家可归,最后只能流落街头,被一伙乞讨偷骗的乞丐给拉拢了,从那以后荆立群就为乞丐们做托,帮着他们一起行骗,偷窃,也是在那时候认识了唐家宁。两人一个擅长动手,一个擅长动脑,一个是动手偷盗的爪子,一个是动脑设套的骗子。唯一不同的是,唐家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还有一个母亲在世。而荆立群却是无家可归,也无人为亲。后来两个人的本事越来越好,也就渐渐的脱离了乞丐们,后来荆立群拜了一个府兵为师,更是练了一手轻身的好功夫,这让他偷盗起来更加的方便。再加上他的行事作风,只偷贪官富商,让他在百姓的心中人员越来越好,有时候行踪暴露了,竟然会有被他帮助过的百姓替他打掩护,让他逃出包围。
晃了晃头,荆立群强行的让自己不再想过去的事,听着楼下郭兴和王二还在低声的聊着,荆立群心底暗暗发笑,心想“做为一个职业的侠盗,我最不怕的就是比耐心,以为你装作没发现我,想等我漏出破绽,我不知道么?那你可是白费了心机。”
郭兴此时已经把牛肉都吃光了,正和王二闲聊着,显然王二的酒量并没有郭兴好。原本晚上的时候已经陪郭兴喝过了不少,如今又跟郭兴喝了两壶,已经有点舌头发硬,说话不利落了,郭兴一边剥着王二拿来的五香花生壳,一边听着王二语言不清的讲春城里的大事小情,时而点头称是,时而哈哈大笑,时而举杯相碰。郭兴也一直竖着耳朵在寻找房顶上的人,可是一直没有任何声音,反正自己有吃有喝,又不用站在房顶吹冷风,那就看看谁的耐心更好一些吧。
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王二也因为酒力不济,而趴在桌上睡着了,郭兴无聊的跟房上之人比着耐心,桌上的花生已经没有了,郭兴正用手一个一个的把花生壳按扁,发出咔咔的声音,就是想告诉房上的人,我还在这里,等着你。房上的荆立群感觉自己很憋屈,在房上站了一夜,一动不敢动,被冷风吹了一夜不说,楼下的那家伙居然到了现在还不放弃,你说你要是真发现了我,就上来抓我好了,如果不确定我还在不在这里,那你上来看看好了,可你一夜不睡就在楼下等着听我的脚步声,这是什么意思?如今正是初夏的时节,晨间的露水已经打湿了荆立群的衣服,就连头发上都已经有了露珠。可是荆立群依然没有动。他坚信,自己的耐心一定比对方好,他一定能等到对方放弃。
张远睁开眼,发现郭兴并不在身边,应该是肚子饿了,出去找东西吃了吧,走到床边,温柔的摸了摸小白的头,小白依然还在睡着,并没有苏醒的征兆,张远走到栏杆旁,看到郭兴坐在楼下,桌上的盘子和酒壶还摆在那里并没有拿走。果然是到楼下去找吃的了。没理郭兴,张远走到薛若冰的房门外,轻轻了拍了几下,然后才下楼去找水,准备洗漱。郭兴回头看到是张远下楼。冲张远嘿嘿一笑说道“我把店小二给喝多了,估计这会是没有热水了。”张远点了点头说道“那我自己去烧点吧,薛公子洗脸一定要用热水的。”很快的客栈里所有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的起床了,张远也烧好了热水给薛若冰送了过去,郭兴把王二叫了起来,让他去开店门。客栈里没有早点,想吃的话可以让王二去街上买,当然少不了给点打赏?也可以自己出去街上吃。郭兴三人吃过了早点,收拾好自己的行囊,牵上踏花儿和两匹骡马,跟王二说了声再会,三人踏上了去往冰城的路。
太阳越升越高,照亮了大街小巷,渐渐的各家各户也冒起了炊烟。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客栈的房顶上,荆立群依然站在原地,没有移动过哪怕一步,他已经看到了郭兴三人离去,也看到了李掌柜带着车队走远,更看到了唐家宁带着两个护卫跟了上去。可他就站在房顶之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