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布轴是用一等的缎面做的,展开之后,高约八尺,长达八丈。那素色的缎面上绣着山川、河流、树木、村落,大好河山因有尽有,做工之细,绣工之精选,让人佩服。大家都被眼前的着布轴惊住了。
"巧夺天工啊!"连看多了好东西的皇太后,也不禁赞叹道。
"是啊,母后。"孤冥尚风也称赞道,但孤冥尚风细眯着双眼,这景色好像似曾相识。
只有皇后此刻,已经全身战抖起来,这孩子,这孩子绣的可是山河图啊,而且这山水都是曾经年轻时她陪着皇上一路走来的地区啊。曾经她随着皇上四处征战,皇上曾经许诺过自己,如果有一天他能坐上皇帝之位,一定要带着她重新走一遍那美好的风光。因为没有她上官锦蓝的一路相陪,就没有他孤冥尚风的大好河山。只可惜,如今皇上看在眼里,恐怕也想不起来这些是什么地方了吧。
"千落,你这些都是个什么讲究啊?"皇上饶有兴趣地问道。
"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画轴上绣的就是您的锦绣河山!正因为有皇上的盛名,才有咱们大齐国的昌盛啊!"
"好!你这丫头的心思果然细腻!这河山如此壮丽,朕的大齐国昌盛繁荣!"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梦千落带头跪了下来。群臣全部跪倒,祝福皇上万岁无疆。
一时,皇上特别开怀,他的锦绣河山!哈哈哈哈,孤冥尚风越听越觉得如意。
"千落,朕刚刚一直在想要给你个什么封赏,发现真心你这丫头啥也不缺啊!"
"皇上您有这个心意,千落已经很是高兴了。况且千落不敢独占这个功劳。"
"哦?有人帮你不成。"
"皇上不觉得这些景色很是熟悉吗?"
"朕倒是看到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孤冥尚风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皇后心中的失落却很大。
"这些都是您年轻时候走过的地方,这次从前线回来,沿路,三皇子和我说的。每到一个地方,三皇子都会用特别崇拜的眼神和我说,这是父皇曾经怎样怎样的地方,见到了我就记下了。因为我怎么也无法忘记三皇子那一脸尊敬的脸庞。"
孤冥尚风突然睁大了双眼,细细看着每一个地方,回头看了一眼皇后。此时,上官锦蓝的眼睛里泛着泪光,皇上您终于想起来了。孤冥尚风坐在龙椅上,心中的思潮一股一股的。轩儿怎么会用崇拜的眼神来告诉梦千落自己曾经的辉煌呢?想必是皇后一直在这两个孩子面前诉说曾经的故事,但是那口吻一定是再说他有多么英伟,而完全没有说她自己的功劳。锦蓝一直都是曾经那个女子,深深爱着自己,希望所有人和她一样都爱带着他。
孤冥尚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宴席终于结束,皇后寝宫中。
"你这个丫头,在大厅上那样的谎话也敢说。"皇后笑着对梦千落说。
"有吗?娘娘我句句是真啊!"
"你这丫头,我有用过崇拜的眼神说过吗?"孤冥轩也揭梦千落的短。
"有啊,不过你说的是母后多么多么英明,不过确实说了皇上曾经来过这些地方,只不过说皇上的时候表情很冷漠而已。"梦千落好不以为然,"娘娘,你们俩就是不懂示弱,所以皇上才会怕你们。我笃定,今晚皇上一定回来!"
皇后苦笑地摇摇头,她和皇上之间的距离已经太遥远了,这丫头太天真了,妄想就用今天一个布轴就能让皇上重新回到正德宫,唉,太难了。
"皇上驾到!"门外竟然传来皇上就要来的宣旨。
上官锦蓝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梦千落,梦千落耸耸肩,好似在说,瞧,我说什么来着!
"母后那我们先走了,您和父皇好好聊聊。看来千落说的不错,父皇其实心中还有您,但是您啊,太过坚强,反而让父皇怕了您了!"
说完话,孤冥轩就拉着梦千落从旁门走了。
"怎么?就这么拉着我走啊!"梦千落撅着小嘴,这么大的功劳也不奖励啊!
"记你一功!"孤冥轩隔着纱笼轻抚了梦千落脸颊。
"就这样啊!"梦千落小嘴都把纱笼顶起来了。
"哦,原来千落是要这样啊。"瞬的,孤冥轩就隔着纱笼,。
"你!"梦千落往后退了一步,老天,这可是在皇上的御花园啊,要是被人看到了该如何是好,好害羞啊。
梦千落都有些慌了,可是无奈力气太过悬殊,只能任由孤冥轩胡闹。
"好了好了,咱们快走吧,给人看见,你这个三皇子的形象……"
"就彻底成为情圣了!"孤冥轩骄傲地挺了挺胸。
梦千落好笑地拉着他往宫外走,两个人在一起是如此的和谐。站在假山后的一个男子彻底石化了。他们俩怎么会如此高兴,梦千落难道不该为自己毁了容而悲伤吗?孤冥轩难道不该为自己的无能而难过吗?怎么还能如此幸福!凭什么!
重重的一拳,那男子的拳砸在了假山上,瞬间假山就裂开了。
"主子!在皇宫中,您不能暴露自己的武功啊!"
"不要你管!"男子身上的戾气让身后的护卫向后不由地退了一步。
"亭儿!难道如此,你还没有私心吗?那个丫头的心中根本就没有过你的存在。"
几米外,婉贵妃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儿子一旦碰到梦千落的事情,整个人都变得冲动而愚蠢了。
"母妃,您怎么出来了?父皇今晚不是在您那吗?"
"哼,皇后果然找到了一个好儿媳妇。一个卷轴,就让你父皇今晚去了正德宫,宫里的人都知道,皇上多长时间没去过皇后那一次了。"
婉贵妃嘴角带着嘲笑。
"母妃,您是想对梦千落下手吗?"
"怎么?舍不得?"婉贵妃眉头一簇,本来她还没有摇动梦千落的心思,毕竟这个丫头现在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对付她是个要花功夫却没有多大意义的买卖。不过如果,亭儿还是对这个丫头如此上心,而且心中如此的不忍,那么这个丫头就不能留了!要永绝后患!
看到婉贵妃眼中微微燃起的杀气,孤冥亭立刻改口道:"母妃误会了,如果要杀,我可以吩咐下去。只是这个丫头现在很多眼睛都盯着,而且贸贸然杀了,父皇一定会让人彻查。"
婉贵妃点点头,看来这小子还没有被冲昏大脑,冷冷地说道:"先让这丫头的脑袋再多保留几天吧!你也给本宫清醒清醒了,等三皇子大婚后,你父皇也帮你安排婚礼的。密探来报,杨娉婷那小丫头家世好,人也长得美,而且性格温顺,你要对她好一些,不可冷淡。而舒芳心这丫头,必然有什么把柄攥在华贵妃手上呢,一时还无法得知,你要在她身边放些自己人,离咱们的目标越来越近了,不允许半天差错,懂吗?"
"儿臣明白,母妃放心吧。"
"嗯,你也早点回去休息。风影,如果今后你家主子再有什么像今天这样冲动的表现,你提头来见我!"婉贵妃的眼睛严厉地看了一眼孤冥亭和风影两个人,然后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孤冥亭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母后的北京,有时候他觉得他的母妃很可怕,仿佛她的心被千年寒冰包裹了似得,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没办法温暖那颗心。虽然母妃在宫中当了这么多年的婉昭仪,可是毕竟母妃不是大家出生,可是母亲的举止见的威严绝对不比母后的弱!他的母妃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了。孤冥亭的眉头越缩越紧。
孤冥尚风在正德宫的庭院里站了许久,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自觉地退下了。独留着站在门外的皇上看着站在门内的皇后。两个人就这样看着,这么多年他们心中多少隔阂,多少深情,多少欢喜,多少悲伤,就那么一幕幕在两人脑海中穿过。
最终,还是上官锦蓝叹了口气:"不进来吗?"
孤冥尚风愣了一下,许久都没听到上官锦蓝如此温柔的声音了。孤冥尚风终于跨过了那道门槛。
孤冥尚风环视了一下屋子里,摆设还是那么简单,上官锦蓝一向不喜欢太过奢华,这也是因为她是跟着孤冥尚风苦着成长起来的。虽然是世家望族,可是她不想给还是不得志皇子的孤冥尚风太多压力,所以从来没用过太过华贵的东西。
"这么多年,你这屋子还是如此简单。"还不如现在婉贵妃的屋子,后面半句孤冥尚风在心中默默说着。
"都是用惯的东西,不舍得,也好用,所以更加珍惜。"
这话说得,让孤冥尚风心中一愣。
"是在怪朕吗?"
"从未有过。"
"所以,你在和皇儿他们说从前的时候,也只说了朕曾经的光荣岁月,但却只字未提,失信与你的不分?"虽然是句问句,但孤冥尚风说得确是很肯定。
"在臣妾的心里,皇上不曾失信过。新帝登基,多少国事,这么多年了,您也只是这两年才轻松点。年轻时的玩笑话,臣妾想想只会觉得心中很美好。"上官锦蓝说着说着,不由想到了过去,两个人甜蜜时的场景,嘴角不由勾起了笑容。
一时间,孤冥尚风看着上官锦蓝不由地晃了神,仿佛此刻,他还是那个不得志的孤冥尚风,而不是大齐国皇上,而上官锦蓝也是豆蔻年华的貌美女子。两个人曾经也翻过高山,只为了上官锦蓝一句想看星星。
"蓝儿。"孤冥尚风握住上官锦蓝的手
上官锦蓝的泪水终于不听话的流了出来,多少年,孤冥尚风未曾唤过自己蓝儿了。孤冥尚风拉着上官锦蓝进了里屋,晨起,孤冥尚风尽错过了早朝,一行人又是连跑带赶才上了朝。最近咱们的皇上好似有些太过"年轻"了啊!
一夜,整个后宫的局势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许久没有一起来向皇后请安的妃子们纷纷回复了请安这个"好习惯"。
一屋子坐着的都是女人,嫔位低的也只是坐在远处,静静看着几个贵妃和皇后聊着家常。
"姐姐的气色看上去真是好啊,所以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华贵妃一张嘴就酸不溜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