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王都统,可知此女现身在何处啊?!”徐玉萱按下心来,慢慢地打听道。要知道,这王莹可是见过萧倾雅的,那她又是从何得见呢,想必这萧倾雅怕是现人就在这王莹的军中吧。
徐玉萱不得不感叹萧倾雅真是好胆量,不过感叹的同时,她也在耻笑萧倾雅的愚蠢。难道,这萧倾雅就不会动动脑子想想,就凭她萧晴公主的身份,难道她南阳就不会分发其画像,张贴四处,让她再也无所遁形吗?!
“当然知道。”王莹毫无保留道。
“那……”徐玉萱心中狂喜,只是她却不敢行喜于色,生怕因王莹跟林将军的矛盾而导致王莹不会对她倾诉。“王都统可否告知一二!”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可以是可以!”王莹沉沉一声吟。“只不过……”
现在的徐玉萱恨不得将萧倾雅拆之入腹。她更是知道王莹不会如此痛快地告诉她,所以早就做好了打算,不管王莹说什么,她都点头去应下就好了,反正就算这王莹说出大天去,只要不威胁南阳就好。
“王都统但说无妨!”
王莹微微一笑,她心知林奇并未对安阳城的兵权死心,而现在,她便要以萧倾雅的去向来换取安阳城永久的兵权。
“我想让玉萱你劝劝林大将军,这安阳城既是我王莹的管辖,想来安阳的安危也该有我王莹来忧虑,就不劳大将军费心了。”原来如此,这王莹想一劳永逸,既是如此,那她徐玉萱就帮她这个忙好了,反正南阳王已是钦定了这王莹在安阳的兵权,她这样的忧虑也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好!”徐玉萱应的格外爽快。
“玉萱姑娘随我来吧。” 徐玉萱一听王莹所言,心中不禁欣欣然了起来。刚要尾随在王莹的身后,跟随其一同前去将萧倾雅就地正法,忽听见王莹好似想起了什么,又突兀地开了口。
“请玉萱姑娘稍后,我得去换件衣服。”
王莹的这一声顿时将徐玉萱说的一愣。这王莹真是怪,又不出远门,那萧倾雅不过就是在她的营中,难道,她就非得以甲胄在身才可以见人吗?!这女儿装就这么穿不出去,何况她又不是女扮男装,这偌大的安阳城,谁人不知王都统是个女子。真是怪了!
徐玉萱虽是心有疑惑,却没有询问出声来,而是静静地立在一旁,不做声响。而王莹却是又开口道:“哦,对了,我军大军皆已入驻咸阳。而王莹却是不才,久居安阳,鲜少入咸阳,一会儿怕是还要劳烦玉萱姑娘给王莹带个路了。”
“嘶--”这徐玉萱不禁倒抽下一口凉气。这王莹好端端的为何要跟她去咸阳城?莫不是那萧倾雅不再安阳,而是潜入了咸阳,可是不该啊!徐玉萱心知王莹的话并未说谎,眼前的女子确实是久居安阳,很少进到咸阳城中,正是为此,若是那萧倾雅当真在咸阳城中,这王莹才是真当见不到啊。
“敢问王都统,那萧晴国公主,现人在何处?”这一次,徐玉萱可是万万不敢怠慢。连忙精灵地问道。
“我记得……”王莹侧着颈项好似在艰难地回想般。“上次我见她之时,她好似是我南阳军中的一员小将。”
“没错。”徐玉萱心中虽是恼火,可是嘴上却没敢说出来。毕竟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她问的是现在,而不是很久以前的过往。这王莹也真是可恶,怎么这半晌以来,竟是与她说一些不修边幅的废话呢。也许有他们说话的这个时间,那萧倾雅发现自己的错误,早就跑了也说不定。
“王都统,我想问的是萧晴公主究竟在哪,若是您不小心延误了军机,怕是……”徐玉萱搬出军机要事来压王莹,为的就是想从王莹的口中尽快套出萧倾雅的去向。
只不过当王莹听到徐玉萱的话,不怒反到是笑了。王莹抬起手,轻轻地一掩嘴角,脸上是肆意的笑靥:“玉萱姑娘还真是有趣,说我不小心延误了军机,可是你们呢,那萧倾雅就在你们的军中,你们却浑然不知,难道这事若是传扬出去不怕人以为你们有伙同敌国之嫌吗?!”
王莹一句话,说的徐玉萱再次一愣,等等,她好像听出点眉目来了。莫不是……不待徐玉萱再言。
王莹快一步地先道:“她现在究竟做到了什么位置我王莹可不知,不过我不得不佩服大将军啊,就连萧晴公主身在军营,他都浑然不知,竟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提拔她。怕是此事若是传到陛下的耳中,大将军也会难做吧!”
“王莹你……”徐玉萱早该料到事情会是如此,她就不该多此一问,更是压根就不该对这王莹抱有什么期望。就王莹这等的瑕疵必报的奸恶女子,又怎会抛下将军给予她的羞辱,而像她透露什么萧倾雅的行踪。
“怎么?!玉萱姑娘又变了主意,不想知道那萧晴国公主的去向了?!”王莹不禁鄙夷的勾唇一笑。
“哼。”换来徐玉萱地冷冷一哼:“此事将军自有定夺,就不劳王都统费心了,告辞!”徐玉萱双手抱腕转身想走。
王莹则是对其背影冷冷地哼出一声蔑视之言:“好心当成驴肝肺!真是白枉我一番好意还想提点于你。”
而徐玉萱则是对王莹的不忿,左耳进右耳出,她也懒得与其争执,迈步连停留都懒得停,走的倒是十分的爽快。
只是待徐玉萱刚刚离开不多时,王莹突然将手中捏着的女子的画像重新执起在眼前,边端详,脸上边盈溢出一片如花般还要璀璨的笑靥来,谁说,她不知道萧倾雅的去向,只是她绝对不会告诉那徐玉萱与林奇。
“报,侯百夫捎来快报。”中军帐内,兵士捏着侯六百里加急的飞鸽传书疾驰而入。
“念。”忽闻前方传来女儿的消息,萧晴王哪里还能坐得住,当即下了谕旨,要传令兵赶紧将信上的内容念予他听。
传令兵闻声犹犹豫豫地望向了一旁的上官浅落。
上官浅落对他轻轻地点点头,得到了许可,传令兵这才将信上的内容一五一十的读了出来。
侯六的信格外简单,信上只提到公主比他们早一步进了安阳城,如今在安阳城的都统身边做贴身的小将,而事情怕是也因此而更加的严重,侯六得到消息,说林将军身边的大红人吕轩小将曾来过军营,将细作的画像全数交予了安阳城的都统。而侯六与青岚暂时还未得到有关那画像的消息,但是两人皆猜测那画像里定然有公主。
侯六发来此信的目的,无疑是想要告诉上官浅落,要发兵就要快,一旦等到公主的身份被揭穿,到那时说什么都迟了。
本是记挂着女儿安危的萧倾雅听完此信,差点两眼一翻,倒头昏死过去。而上官浅落自是没有比萧晴王好到哪里去。
早前他就已经猜到,事情会到如此的地步,可是那小女人飞得一意孤行。为了早日攻克南阳,竟是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
“副帅,发兵吧,再不发兵就迟了。”薛强等人也是根本坐不住了,听闻萧倾雅极有可能遭逢不测,他们都急得快火燎眉毛了。
“嗯。发兵。”一阵沉思之后,上官浅落这才下达了发兵的命令。
“薛强,岳云,绍祥,你们与我来一下,我有话要交代你们。”沉闷的议事结束后,上官浅落将这三人唤到了身边,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付于他们般。
“上官兄弟,现在这里都是自家兄弟,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待闲杂人等散去后,王贤与齐家兄弟也因接到上官浅落递来的眼色而留了下来。而此刻,王贤见中军帐中再无外人,这才说道。
“这次攻打安阳,就全仰仗各位了。”上官浅落拱手一抱腕。好似要交付什么大事般。
“上官兄弟,你与我们都是兄弟,哪里来的这么客套,还说什么仰仗不仰仗的话。”薛强虽是聪明,可是却不太了解上官浅落的脾气,而岳云却已经从上官浅落的话语里听出什么端倪。
“上官,公主年轻气盛,好大喜功。且久居宫中,不识军中的人心险恶,而你与公主不同。你上官世家久经沙场,虽不能说是百战百胜,也是经历过许多的大风大浪,你可千万不能感情用事,而犯下无法弥补的过错啊!”
听闻岳云这一说,唐绍祥顿时也明白过来,这上官浅落是要孤身一人先行潜入安阳城去救公主,就如他那日开玩笑所说的,今日眼前之人怕是要动真的了。“上官,你可要想好,眼下你可是咱们萧晴的副帅,若是你走了,这兵到底由谁来带?”
唐绍祥话音未落,一旁就有人高声应道:“我来带!”
听闻这一声,众人皆不由地回头张望。顿时纷纷倒抽一口凉气,原来出声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为了萧倾雅与上官浅落争的你死我活的萧鄂阳。
“你带?!”众人皆是不由地眉头一凛。
先不说这萧鄂阳究竟会不会带兵,就说他们都未与其有过深交,凭什么要相信于他。且那日比试,萧王爷一家更是没少难为萧倾雅与上官浅落,好似有种恨不得至上官浅落于死地的感觉,他们更是不会轻易信任萧鄂阳会突然如此好心。
“此事陛下已经应允了。”知道众人不服,萧鄂阳这才将萧晴王搬了出来。
“陛下应了?!”薛强嗤之以鼻的冷冷一哼:“怕是又有什么人在陛下耳畔吹的一股子歪风吧。”想来萧鄂阳的父亲再怎么说也是个王爷,这当王爷的都开口了,难道萧晴王能拒绝吗?
“不,薛强兄弟,你误会了,这其实是我的主意。”上官浅落连忙出声道,将众人偏激的思想又牵了回来。
“上官兄弟,你……”薛强好似气的顿时没了话语。他实在无法理解,老元帅不能带兵吗?唐绍祥与岳云难道是摆设,他们就不能带兵吗?为什么这上官浅落偏偏好似烧坏了脑袋,非得要找这萧鄂阳来代替他统兵。难道他上官浅落当安阳城的都统就是个酒囊饭袋,那安阳城真是那么好拿的吗?!还是他完全因公主的过错,而急得已经六神无主自乱阵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