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上官浅落轻轻地念叨,忽的蔑视一笑。
“你什么意思?!”从这个‘女子’进帐开始,岳护卫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她’身上,这女子长得好生的面善。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们好似在哪里见过。而对方这一笑,弄的他心里不禁毛毛的,宛似有什么把柄攥在对方手里似的。
“这句话,真亏你这岳氏的族人说得出口!”上官浅落再是低低的一声:“不过才时隔几十年的光景,岳氏的族人连祖辈的承诺的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你……”岳护卫神色忽的一暗,心中更是不由的咯噔的一颤:“你究竟是何人?怎会知我岳氏一族之事?!”此时,岳护卫疑惑的视线,不禁在萧倾雅与上官浅落身上来来回回地打着转。眼前人并非岳氏族人,怎会知岳氏祖辈之事?!真是怪了!岳护卫很想从萧倾雅与上官浅落的神情上看出什么端倪来。眼前人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亦或者只是故意用话来炸他的。
萧倾雅也是颇为惊愕地傻傻望向上官浅落,因为她并不知,上官浅落口中所说的岳氏一族背信的祖辈承诺到底是什么?!
“还记得三国鼎立之时。岳氏一族因不肯臣服其中任何一方,而受到两国的围剿!小女子敢问岳护卫一声,在那有关氏族存亡之际,是哪一国像你们伸出的援手?又是哪一国待你们有如自家亲人一般?!”上官浅落投出的问题,让岳护卫不由地瞠大了双眼。
“你……你……”你了半天,他还是没有从脑海中将此人的底细刨出,只知眼前人绝非等闲之辈。因为,那件事,知之者甚少,除非是萧晴国的皇室,还有岳氏的族人。而说到皇室一族,岳护卫不禁又瞄了萧倾雅一眼,就连萧晴的公主都不曾知晓,眼前这女子又从何处得知的呢?!
“乃我萧晴国!”上官浅落拱手朝天,激昂道:“而且,曾经的岳氏族长曾经对天盟誓,祖祖辈辈皆为我萧晴的臣子,誓死都不会与我萧晴为敌。”上官浅落垂头,再次鄙夷一笑:“没想到啊没想到,不过短短的几十载,岳氏的后辈竟连祖辈的承诺忘的一干二净,还与当初的恩公刀剑相向。我说的对么,岳家的第三代族长--岳云?!” 乍闻上官浅落一席话语,岳云的身躯不由的猛的一颤,他努力地脑海中挖掘着,希望能挖出关于眼前人的一丝记忆也好,可惜,努力了许久皆是徒劳。
“你,究竟是何人?!”本以为对方是故意拿话炸自己,没想到‘她’竟是知道的如此之多,甚至还如此的详细。
“毫无关系,只是听人提及过而已。”上官浅落故意隐瞒道。
“你姓什么?”岳云哪里肯信,深加询问。
“岳氏族长莫非又看中了我这萧晴军中的小小洗浣女不成?!”上官浅落不由地出声奚落道:“原本小女子还以为岳氏一族乃铁血汉子,草原一族之中的佼佼者,如今一见,真是失望透顶,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岳氏族长竟可以为了个女人而遗弃祖训!”
“你……”岳云被上官浅落三言两语堵的没了话语。径直地别过头,自顾自地生着闷气。早知道,那一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就不说了,岳云哪里料想到,萧晴军营中的小小洗浣女都如此的牙尖嘴利。
“嗳。浅落,你这是怎么与岳护卫说话呢?真是没大没小,没轻没重。”萧倾雅瞅准机会,立刻出言对上官浅落低低呵斥道,只见,会见缝插针的小女人瞬间从挑事之人当起了和事老:“岳护卫,你可千万别见怪,浅落她啊,年纪轻,不懂事,说话也是没轻没重的不知道分寸。你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才是啊!”
“浅落,还不快给岳护卫赔礼?”萧倾雅低低地递给上官浅落一记眼色。
“公主教训的是。浅落刚刚的话说重了,这厢给岳护卫赔罪了。”上官浅落哪里不懂小女人的意思,立刻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的一福身,那模样倒颇有点负荆请罪的意思。
“我……”被两人这么一弄,岳云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表态了。
也就在这时,萧倾雅把握住时机,悠悠再道:“岳护卫,我想你该是让那个女人给诓骗了,才会如此死心塌地吧?”萧倾雅怎不知,岳云和徐玉萱的那点事。早前在南阳军中共事之时,徐玉萱曾提携过当时还身为小兵的岳云。只是岳云却不知,徐玉萱之所以提携他完全是因为看中他过人的才华,再也其他。
而岳云呢,却以为是这女扮男装的女子对他有好感,所以才刻意的拉扯了他一把。
“我……哎!”岳云不禁哀哀一叹气,心中暗暗道其实也不能算是诓骗,他本就是对徐玉萱一见倾心,第一次见面,那女子飒爽的男子装扮的英姿便映深深地进了他的心里。
“我好心的提醒岳护卫一句。她是绝对不会对你动心的。”萧倾雅看得出来,这岳云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样的好男人不该被徐玉萱那样的女人玩弄于股掌间。
“为什么?”岳云不懂,她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不曾对任何人过于亲近过,包括他在内,都是相敬如宾的。
“因为她是林将军的夫人!”萧倾雅低低一语,道出实情。 萧倾雅的一句话,引得在场众人不由的愕然当下。而她则是久久的静立不语。思绪再次牵远,忆起的是上一世的血的过往。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付出的将会是血的代价。即是如此,你还会心甘情愿吗?”萧倾雅再次抛出一记只得人深思的问题。
“我……”岳云被问的一愣,也不知该如何去答。
“岳护卫,良禽择木而栖。既是那人无心,您又何必为其无谓的付出呢?!”上官浅落目光虽是深邃地偷瞄了小女人一眼,不过片刻后,他还是出声为其帮腔道。
“哎!”岳云大手一甩,仿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狠狠地旋身,一把挽起桌上的茶壶,嘴对着壶嘴,咕哒咕哒的猛灌。好像这样就可以用喝下去的水冲散心中的郁结似的。很快茶壶中的水干了。而岳云也拿定了注意。
咚的一声抛下茶壶,猛地一旋身,双膝一曲,就在众人始料未及时,岳云噗通一声跪倒在萧倾雅的面前。
“岳云承蒙公主点拨。岳英顿醒了。还望公主原谅早前岳云的忤逆之罪。岳云愿戴罪立功,不知公主可否给岳云一个机会?!”岳云并无二心,一言一语皆出自肺腑。而他的跪拜更是可以赢得众人的信任。
“当然。”萧倾雅满意的微微一笑。小手轻抬:“岳护卫快快请起!”
“他……”李副将好像想说什么,可是他是个粗人,找不到话形容他现在心中的五味杂陈。“他娘的,他这南阳的护卫,转眼间就成咱们萧晴的护卫了?!那还打仗干屁!”
“扑哧……”萧倾雅小手掩嘴,不由地笑出了声来。
“我还想和他干一架呢。就他刚刚那态度,哼!公主您同意了,我可不同意,不能轻饶了他,绝对不能轻饶了他!万一他说的都是假的,是违心的话呢,他能为了个女人卖了祖宗,难保他就不会为了女人卖了咱们萧晴!”也不知怎的,到此刻,李副将这脑子突然灵光了不少。
“我……”岳云被李副将说的怄的真想跟李副将大干一场,眼前的女子贵为萧晴的公主都说原谅他了,要他待罪立功,而这粗人到底算是哪根葱啊。竟在这说他的坏话:“好啊,打就打,公主,岳某能跟这蛮人打一场吗?!”岳云抬手一指,正落在李副将的鼻子前。挑衅的味道十足。
“蛮人?!”李副将自认粗俗,但是这蛮人的称呼,他还真听不惯:“来啊!给他把刀!”
“谁要给战俘刀啊?!”老元帅一声低喝,李副将顿时如同老鼠见了猫般,再也不敢咋呼了。
赶紧低低地唤了一声:“元帅。”
“恩。”老元帅大步迈进,每靠近岳云一步,岳云都觉得惶恐不已。最终一双大手,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年轻人,走了弯路及时改正便是好的。莫听那蛮人瞎咋呼。”老元帅跟着岳云一起喊起了李副将蛮人。
“我……”李副将虽是腹诽不已,可却不敢顶撞老元帅,只得默默的忍了。
“老臣谢过公主,又为我萧晴填了一员虎将!”老元帅拱手一抱腕。
“哪里哪里,老元帅言重,要谢的不是倾雅,该是浅落!我们的浅落姑娘真是博学多识呢。”
萧倾雅话里有话,说的上官浅落不由的兜头凉到脚!心中暗道:完了,完了,他好像又做过了! 完了,上官浅落不由的再心中又一次的暗道,只要他跟小女人在一起时,就会错误频频出,而现在,他好像为了帮她收拢人心,又一次的帮过了头。这可如何是好。莹亮的桃花眸,四下乱瞟寻思着对策时,不巧正落在刚刚进帐的老元帅的身上,上官浅落不由的勾唇一笑,主意来了。
“公主有所不知,刚刚浅落口中所述之事,并非浅落的功劳,而是元帅的敦敦教诲。”上官浅落才不会有事自己扛呢,将沉重的担子巧力的一抛,狠狠地砸在上赶着送上门来的老元帅头上。而上官浅落的心中更是暗暗道,这可不能怪他,谁叫,他的叔父就在外面当个隔墙有耳者,等待事情圆满收场才来坐收渔翁之利呢。他只是想告诉其,这渔翁之利不是那么好收的罢了。
“元帅,您……”岳云不由的一侧目。若是如此也就说得通了,眼前的女子恰是听人说起的,而这个人正是老元帅,老元帅乃萧晴的元老,能知道他岳氏一族之事不奇怪。只是,岳云再次将视线投注在上官浅落的身上,此人确实眼熟的很,但是他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咳……”老元帅宛似被下咽的口水呛到了般,猛地干咳了起来。大手居在嘴畔,肩膀不停地抖动,视线则是暗暗地朝着那不孝的侄儿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