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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叶雪儿的妈妈的眼睛黯淡。

“如果没有了,那么,就没有亲人了。”

“如果没有了……”

叶雪儿的妈妈的眼睛黯淡的如同没温度的路灯。

“那就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了……”

这时,一阵风吹来,叶雪儿的妈妈放大了眼睛,她猛的转过头,眼前空荡荡的草地深深地定格在了她的眼里。

叶雪儿的妈妈一阵紧张,心深深的抽痛着,她慌忙的跑了出去,跑到街上四处望去,却丝毫没有小雨的踪影,仿佛在这一刻,小雨消失了一般。

叶雪儿的妈妈心一阵一阵的抽痛,她知道,不能这样伤害这么一个小孩,不能这样伤害一个忍受着亲人死去的痛苦的小孩,不能这样伤害这么一个把自己和雪儿当做亲人的小孩,不能这样伤害一个在过一起过的小孩。

小雨,我不是故意的。

“小雨!”叶雪儿的妈妈喊道。

却返回来的,只有回音,没有人影。

叶雪儿妈妈的眼睛慢慢的定格,胸口浅浅起伏着,心在不停的坠落上升,胸口闷闷的堵着一口难受的气,一层层的加深了她的悔痛。

一股心酸蒙上了她的胸口。

小雨,我不该这样做的。

一条街道,却空荡荡的无人。

他把自己和雪儿,当做了亲人。

这世界上唯一可以当做亲人的亲人。

如果没有了,那就没有了。

如果没有了,那就没有了依靠,没有了依赖。

仅仅无助,却可以让自己无时无刻都受伤。

没有了亲人,也就没有了可以信任的人。

没有了亲人,也就没有了可以倾诉的人。

没有了亲人,那么,人生,那就没有了意义。

因为,找不到了活下去的意义。

当到了午后,当阳光从树梢那里拿回树顶的光线,当天空泛云,有了下雨的征兆。当叶雪儿背着书包蹦蹦跳跳走进家里,在走进家门的时候,却发现叶雪儿的妈妈一个人坐在家里的台阶上,看着地面发着呆,眼神黯淡,脸颊有着一股细微的痕迹。

“妈妈,我回来了。”叶雪儿蹦到叶雪儿的妈妈面前,扑在妈妈的膝盖上,说道。

叶雪儿的妈妈缓慢的抬起头,看着叶雪儿,眼睛里透彻着一股伤心和不舍。

叶雪儿疑惑着,问道:“妈妈,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叶雪儿的妈妈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没有,我没事,你肚子饿了吗?我煮饭给你吃吧。”

叶雪儿兴奋的点了点头,叶雪儿的妈妈站起身,走到桌子旁,拿起水壶,心事重重的倒着水。

叶雪儿蹦蹦跳跳的要走上楼去,边走上去边问道:“对了妈妈,小雨呢?怎么没看到他?”

小雨……

小雨呢……

叶雪儿的妈妈眼睛突然黯淡,心突然抽痛起来,一阵无力,水壶突然脱出了手,重重的掉到了地上。

“啪”

叶雪儿猛的转过头,放大了眼睛,慌忙的跑到妈妈身边,紧张的说道:“妈妈,你怎么了?没事吧?”

叶雪儿把手放在叶雪儿的妈妈的手上,却感到一阵逼人的冰冷,叶雪儿紧张的问道:“妈妈,你怎么了?”

叶雪儿的妈妈微微的转过头,低着头看着叶雪儿,眼神很黯淡,如同夜一般黯淡。

砸在地上的水壶里面的水细细的流着水。

“雪儿……”叶雪儿的妈妈说道。

叶雪儿眨了眨眼睛,眼睛放大看着妈妈,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

叶雪儿的妈妈吞了口唾液,轻轻的说道:“小雨他……”

叶雪儿的眼睛在放大。

“小雨他……走了……回去了……”

叶雪儿的眼睛放大,一股被抽空的感觉在心里面腾发着,胸口堵着一口难以释怀的气息。她的呼吸像浪潮般拍动着,然后慢慢的平息。她的手微微颤抖,颤抖到没有力了,然后慢慢的下垂了下来,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叶雪儿的妈妈感受到了叶雪儿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不舍的酸气,好像在下一秒,叶雪儿就要哭的撕心裂肺。

但是,叶雪儿的面容却慢慢的放宽,慢慢的放宽,慢慢的显现出一个笑脸,一个细微的笑脸,她眯着眼睛,浅浅的酒窝。虽然笑着,但是睫毛间,却分明眨留着几颗泪珠。

“好啊,小雨回家了好啊,小雨也会开心了对不对。”叶雪儿含着泪笑道。

叶雪儿的妈妈怔住,她原以为叶雪儿会一下子哭出来,可是,却愣出了一场笑着含泪的太阳雨。

叶雪儿的妈妈眼睛酸痛着。

叶雪儿捡起地上的水壶,放在桌子上,然后拿着一把拖把,把地上的水渍拖干净,把拖把放回去后,走到了妈妈的面前,微笑说道:“小雨走了,以后可能没有人帮妈妈做家务了,所以雪儿要努力帮妈妈做家务,帮妈妈分担家务。”

叶雪儿的妈妈愣住。

叶雪儿放下书包,然后扶着妈妈坐了下来,说道:“妈妈,你坐着,我倒杯水给你。”

妈妈再次愣住。

叶雪儿重新拿起一个杯子,再次倒了半杯水,递到妈妈面前,说道:“妈妈,来,喝水。”

叶雪儿的妈妈看着叶雪儿,眼睛慢慢的在分泌着,分泌得就快要溢出整个眼眶。

叶雪儿疑惑道:“妈妈,你怎么了?”

叶雪儿的妈妈终于按捺不住自己胸中喷发的情感,猛的抱住了叶雪儿,头靠在叶雪儿的肩膀上,抽声哭泣起来。

哭声悠悠的,如同春天雨雾弥漫的早晨,那股让人吸到心里,就会让人感到这空间好心酸,这空间好能让人哭。

叶雪儿愣住了,她的眼睛慢慢的凝聚,慢慢的凝聚,一股心疼和酸辛在心里慢慢的蔓延。

长这么大,除了在爸爸车祸那年,听见过,看见过妈妈哭,这几年来,妈妈再苦再累,也不曾哭过,可是今天,今天是这几年来的第一次,看到,听到,妈妈,真的哭了。

哭泣,是不是很简单?只要心一疼,鼻一酸,喉咙痛起来,然后,就会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那一份忍受,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那一份情感,那一份已经想要哭的感受很久很久的感觉,那一份想要哭了然后就什么事都过去了的以为,那一份想要把心里面这几年的痛楚全部哭出来的感受。

即使简单,爸爸车祸以来的那几年,妈妈,都不曾哭过。

今天,是第一次。

叶雪儿的心慢慢的沉淀,她听着妈妈的抽声哭泣着却没有哭,眼睛在那一刻变得很坚强,仿佛那一刻在雪中依旧树立的香樟树。她慢慢的,轻轻的,把手放在了妈妈的背后,说道:

“妈妈,别哭。”

安慰,或许是一种催泪剂。安慰,能让人知道,安慰的这个人,很值得依靠。安慰,同时也顺着泪水的流发触碰到了心里的痛楚。

忍住泪水的人,安慰会让他们哭泣。而哭泣的人,安慰,会让他们哭的更狠心。

叶雪儿妈妈的哭声,越来越抽彻,断断续续的抽泣着,全身都在细细的颤抖着,每一声悠悠的哭声,都深深的镶进了叶雪儿的心里,使得叶雪儿陷进了一个心酸的未知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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