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我见面?”伟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约会啊?哎呀。我该准备什么呢。第一次约会,该做些什么呢。”伟煜听了个一知半解,就在那急的团团转起来。
月夕见状,又笑了起来:“好了哥。你们以后约会的日子多了去了,又不在乎这一次。”
“怎么?不是约会吗?那约我做什么。就看看我啊?”伟煜不解。
“我的哥哥哎。我看你真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你可别忘了,你面前还有一条拦路虎呢。”月夕说道。
“拦路虎……?”伟煜疑惑的皱了皱眉头,突然想了起来,“你是说惠开叶!”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没有反问,说明他已经明白了月夕所说的话。
“那嫣然是想……?”伟煜问道。
“是,她是想你们明日一起见面,将事情说个清楚。好让那惠开叶真切的死了这份心。”月夕将嫣然的意思说了个明白。
“果然是这样。”伟煜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知道该怎么做。”
“是啊,你知道就好了。别到时候感情用事,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我看你啊,现在一碰到有关嫣然姐的事,就不冷静了。到时候千万别冲动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月夕耐心的说了这么一串,俨然一副大姐的样子了。
伟煜也觉察了出来:“好了好了,别搞得你比我大似的。我还要你提醒?你叫我这当哥哥的面子往哪放啊?”
“恩。那我先回房去了。哥你也早点休息,明天以一个好的状态去见我的未来嫂子。嘻嘻。”说完,月夕便笑着跑开了。
看着她渐渐融入夜色的背影,伟煜脸上又挂上了幸福洋溢的笑容,想必看到的人都必定会被感染,沉醉其中,也倍感幸福……
收拾了一番之后,伟煜便躺在了床上,想着与嫣然相识到如今的点点滴滴,想着嫣然的音容笑貌,想着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一时间思绪如万马奔腾,就怎么也睡不着了。又想着明日之约,想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既不冲动,也不会伤害到开叶的心,毕竟也算是朋友,总不能闹得太僵,就这样,想着想着,一直到后半夜,才逐渐进入了梦乡……
哪怕是在睡梦中,伟煜也时不时笑出声来,看来他一定是梦到了想见得人吧……
可是变化总比计划快,这整个李府还笼罩在一片睡梦的迷蒙中时,大门外却想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伟煜因为想事情,入睡的比较晚,睡的也比较轻,所以一下子便被惊醒了,急忙皮衣起来看看屋外是什么情况。
果然不多时,便有急促的脚步声传入了后院,只见两个家丁急匆匆的朝后面跑来,一个是自己府里的来宝,另一个则面生许多,不过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想来定是有事。
伟煜急忙拦住他们问道:“出了什么事?怎生如此惊慌。他是谁?”
“回少爷。他是我的同乡,名叫根来,我们是一同来都城找差事做的。现如今他乃是陈府做帮工。”来宝急急的回答道。
“陈府?那他这天还没亮就赶过来,有何急事?”伟煜又问道。
“少爷。不瞒您说。是小香告诉我说我们家少夫人见红,说怕是要生了。府里也去请了大夫,这边又吩咐我赶紧过来请月夕姑娘去看一看。事不宜迟。还请少爷……”
这根来的话还没说完,伟煜便反应了过来,急忙带着头朝月夕房间方向奔去,边走边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叫月夕。你放心,一定不会耽误时间。”
“那就多谢少爷了。”说话间,他们三人便到了月夕屋外。
伟煜使劲的拍着门喊道:“月夕,月夕。快起起。出大事了。”
“谁呀?”小怜迷迷糊糊起身打开门问道,“半夜三更的,什么事啊。”
“别问了。赶紧叫月夕起床。”伟煜用了推开了小怜半掩着的门。吓的小怜出了一身冷汗,还以为是什么歹人闯进来了呢,待看清楚是伟煜,又见他找急忙慌的样子,急忙也帮着去为月夕准备衣物。
这么一闹,睡的再熟也醒了,月夕使劲眨了眨眼,一脸惊恐的看着床前的伟煜……
月夕朝着屋外探了探头,茫然的朝伟煜问道:“这是我眼花了吗?外面还黑乎乎的呢,你这是……”
“别问了,赶紧起来吧。再不起来,你宝贝干儿子可要出事了。”伟煜一把抓过小怜捧过来的衣物递给穿上的月夕。
“什么干儿子,我哪有……”还睡眼惺忪的月夕笑着反问,却又突然自己醒悟过来,“干儿子?!雨霏出事了?怎么了?”说话间,她便开始着手将衣物网身上穿。
伟煜也识趣的躲到了屏风后,虽说是兄妹,可毕竟非礼勿视嘛。他就站在屏风后,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事关紧急,月夕也知道这个孩子对雨霏的重要,还没等伟煜完全说完,她就已经简单的盘好了头发,准备好的物件,冲到屏风后拽着哥哥要走了“赶紧的,事不宜迟。真是时间紧急啊,若是迟了,恐怕大人小孩都会有危险。”
伟煜一听,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收敛起隐约的笑容,板着脸匆匆的跟在她身后走出了门。
“小姐。少爷。”一见他们出来,那根来便欣喜若狂的迎了上来,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
“你就是陈府来的那位?”月夕刚已经听伟煜讲了大概,知道此人是谁,于是便问道些基本情况。
“是的小姐。”因为月夕并没有因为说话停下脚步,这跟来也是匆匆的紧跟上去,“马车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就等小姐上车便直奔陈府而去。”
“恩。你们少奶奶如今是何情况?”月夕边走边问。
“这,小人也不得亲眼所见,只是听那小香妹妹说,有些个见红,似乎挺严重的。府里也已经请了大夫和稳婆,不过他们还是吩咐小人尽快将小姐您请去才好,说您可是活菩萨,只要您去了,就一定会化险为夷的。”根来回答道。
“见红……”月夕皱了皱眉头,在伟煜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一路上,面色都很凝重。伟煜看了,几番想说话,又咽了下去,生怕增加了月夕的心理压力。
因为时间就是生命,所以所有人都争分夺秒,包括车夫在内,就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在他们不断的催促下,终于用最短的时间赶到了陈府。
不同于周围安静的景象。陈府上下灯火通明,不论老少,全都忙碌着,烧水的烧水,端盆的端盆,全部行色匆匆……
“哎呀。月夕小姐,你总算来了。小姐她,她……”呆在屋外焦急的翘首企盼的小香看见月夕他们的身影,激动的迎了上来,真是盼来盼去终于把大救星给盼来了。一见她,小香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什么的,感觉心中紧绷着的弦有一种突然崩塌的感觉,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陈洋在一旁楞楞的看着,眼睛也似乎有些湿润。
月夕急忙走上前去安慰道:“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他们有事的。我可是等着开开心心做干妈呢。”
“哥。你就在外面等着吧。陪一陪陈洋哥,安慰安慰他。”月夕调头说了这么一句,便跟着小香一同走了进去。
陈洋就这么一直呆呆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他的神情,夹杂着担心、焦虑还有其他一些说不出的情愫,看得伟煜的心仿佛也被揪了起来。于是他伸手拍了拍陈洋的肩膀说道:“不要紧张了,不会有事的。”
“怎么能不紧张呢。”陈洋说道,“里面的可是我最爱的妻子,和满心期待的孩子啊。你不知道这种感受。若是如今里面躺着的人是嫣然,恐怕你才能真正体会到。我知道这不是简单的生孩子,是生与死的考验……”说着说着,陈洋竟然有些哽咽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伟煜急忙说道,“有月夕在呢,一切都不是问题。你也知道的,她可是神医的徒弟,还青出于蓝呢。他们师徒二人想是那死人也都能医的活,你就不用担心了。雨霏要是知道你在外面这么担心,也会难过的。你应该抱着期待的心情,期待他们母子平安,等着迎接幸福的生活。说不定,受了你的这份感染,雨霏在里面也能更有勇气,能更加顺利呢?”
听了伟煜的话,陈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用力的扯出了一个笑脸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会努力这样做的。”说完,脸又绷紧了起来。
伟煜也就不在说什么,毕竟是旁观者,不能深刻的体会到陈洋此时的感受,想必恐怕真得到了嫣然这样的时候,自己才能真正体会吧。这么想着,也就不再劝说陈洋了。只默默的陪在他的身边,给他支撑,给他勇气,一同等待着。
而陈老爷他们,因为陈洋的坚持,不想他们老人家在外面吹风,便执意让他们回自己屋里休息,说有什么消息会通知他们。可是他们哪有可能再睡得着呢,都在那焦急的踱着步。而惠老板和开叶也到他们房里陪着他们一同等待着好消息的传来……
这屋里更是一片混乱的景象,找来的稳婆似乎也没什么经验,好像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景,平常的各种手段方法都用上了,可是都不见成效,眼见着雨霏就快疼的昏了过去,下面的血仍旧没有止住,孩子也没有要出来的迹象,这接生婆也着急的满头大汗,不知该如何处置。
请来的大夫也只是之前诊断了一下,似乎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只说这产前出血原因很多,不过总而言之是对胎儿不利,若是严重的话得终止妊娠才好。
可这孩子可是雨霏他们好不容易盼来的宝贝,哪能说不要就不要呢,如今这种情况说什么要大人还是要小孩的话真是废话,按理说,陈洋肯定是要保大人,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是雨霏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就硬是要将孩子生出来,根本不管自己的死活,她似乎心里清楚,若是没了这孩子,恐怕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吧。
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雨霏又怎么忍心让陈洋背负这样的名声。可是他们二人情深意重,若说是让他再娶妾室,恐怕两个人都接受不来吧。更何况这是他们二人爱情的结晶,是这么久以来幸福的源泉,所以雨霏坚持着,无论如何,她在孩子就得在,哪怕她不在了,这孩子也得在。总而言之,这孩子就是她的命。
所以便找了接生婆希望能将孩子生下来,大夫也说了若是能顺利的生下了孩子,那后期治疗起来的方便多了。因为现在用药,实在是不好把握,一旦有什么偏差,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可是一旦接生起来,这大夫也是有所避讳,是不能跟进去的,所以这里面的情形,都是交给稳婆。其实也不能说这接生婆没有经验,他们请来的也是在这一带家喻户晓,顶顶有名的稳婆。只是这场景确实棘手,所以她手忙脚乱,也显得没有见识了起来。
而此时的嫣然,也只能陪在雨霏的身边,默默的为她加油打气。虽说平时她一副精明能干什么都会的样子,可现在也真的是手足无措,只能默默祈祷了。
所以月夕进去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
热水用了一盆又一盆,后面还是不断有丫鬟在门内门外穿梭,看着那来来回回,清水进来,血水出去,看在眼里真是触目惊心。隔着屏风,都能听到雨霏断断续续的呻吟……
月夕叹了口气,急急的走了进去。而小香在她之前早就跑到了雨霏的床头,声泪俱下的呼喊道:“小姐,小姐,你千万不要睡啊。月夕姑娘来了。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要坚持住啊。”
“是啊,我们大家都陪着你。你一定会没事的。”嫣然也对着憔悴无比的雨霏说道,“有月夕在,你要相信她。也要相信你自己,相信你的宝宝。大家都爱你们。”说着,拿毛巾帮雨霏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月夕赶紧走上前去,观察着雨霏的状况。
现在的雨霏整个人都像虚脱了一样,身下的被褥上站着血和汗的混合物,头发散乱着,还有几缕粘在了脸上,看上去更显疲惫。整个人感觉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真是几近昏迷的状态。听到大伙说月夕来了,可能是觉得看到了希望,似乎脸上有多了几分生气,眼睛半睁着,似乎也多了几分身材,口中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月夕……”
月夕急忙制止了她:“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说的,我全都知道。你就先省些力气,留着迎接你宝宝的出事吧。到时候可别忘了多给我这个干妈一些好处啊。”月夕开了开玩笑,好让这凝重的气氛有所缓和。
“你先过去一些,我来看看。”月夕对那不知所措的稳婆说道。
“这……”稳婆似有疑虑,不知道这女子是什么来头。生怕一个不小心闹出什么事情来,自己可脱不了干系。
“你放心,有什么事情,我来承担。”嫣然摆出了大小姐的派头……
稳婆见嫣然一副强硬的样子,表面上表现的很为难,其实心中还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装作唯唯诺诺却迅速的退到一旁,将位子让给月夕。
月夕走上前去,细细检查了一下雨霏的状态。
“怎么样?”嫣然紧张的问道。
“拿块湿毛巾来。”月夕伸出手,小香就急忙将拧好的热毛巾递了上去。月夕皱着眉头细细的帮雨霏擦拭了下身。此时的雨霏早已有气无力,脸色苍白,就算是知道月夕在帮她擦拭而导致的脸红,也没有改善她的脸色……
月夕又帮雨霏把了把脉,神色凝重。
其余人也都忧心忡忡的看着她,也不时的望一望床榻上的雨霏,生怕她支持不住。
“现在这种情况,用药是不可能的。就算是用,恐怕也等不到药效发挥吧。”说着,月夕便拿出了随身带着的包袱,展开来一看,原来里面摆放着大大小小,长短各异的银针。
这物件一摆出来,大伙便都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打算用针灸帮雨霏来止血。
看着大伙恍然大悟的神情,月夕说道:“我先用针灸来帮她止住血。顺便帮她催产。你们按着她,千万不要让她乱动。要是扎错穴位那可就不好了。”
“这……”嫣然看着床上几乎一动不动,只能听到些呻吟的雨霏说道,“她这么虚弱,应该不会乱动吧?”实在是不知道该按着哪,她如今虚弱的像个瓷娃娃,仿佛一碰就碎了,看着就叫人于心不忍……
“按着吧,疏通筋脉,有的地方可能会有些痛的。不过没事,想必这痛跟这生孩子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了。那你们就看着她吧。”月夕说道。
就这样,在众人的期盼的目光下,月夕举起了银针,一针一针,全都满含着大家的希望,注入到雨霏的身上。
“啊……”突然,雨霏加重了一些呻吟。
“怎么了怎么了。她怎么了?”小香焦急的问道。
“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了。月夕她有分寸的。我们就不要打搅她了,耐心看着吧。”嫣然看着月夕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一面细声的安慰着小香。
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小香只得抿了抿嘴唇,忍着心疼,焦虑的看着雨霏,那眼神中,满含希翼……
屋外原本坐在石凳上焦急等待的陈洋,听见那一声呻吟,一下子站了起来,望着屋门一动不动,仿佛想将房门看穿一样。
听着那呻吟又渐渐消失,伟煜也站起身来,拍了拍陈洋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过到底是医术高明的月夕,渐渐的,雨霏的出血量竟奇迹般的越来越少。嫣然和小香都破涕为笑,换上了一股惊喜的神情。月夕也擦了擦额头的汗,松了一口气……
站在一边冷眼看着的那稳婆也仿佛看到了活菩萨似的一股惊异的表情。
“血止住了。止住了。”小香看在眼里,不由得激动的喊了出来。
“嘘……”嫣然暗示道,“小声些,雨霏还很虚弱,给她一个安静些的环境。”
“真是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小香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心中也很是懊恼,自己总是觉得自己是最关心雨霏小姐的人,可是如今怎么会这么不注意呢。
“好了。小香,你去准备好热水和毛巾。”月夕吩咐道,“嫣然,注意扶好雨霏,下面可能会很痛苦。稳婆,你来准备帮她接生。”
“我,我?”稳婆似乎有些诧异,心想着,这么个活菩萨在这,还有我什么事呢。
“恩。下面一针我会帮她催产,你要抓紧时机,帮她把孩子接生出来。接生这个事还是您老比较熟悉,我一个小丫头,真的搞不来呢。”月夕温和的说道。
那稳婆似乎受宠若惊的说道:“是是是。小姐,就放心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