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那我的表现还让你们满意吗?”伟煜听了她的话,瞬间打起了几分精神问道。
“那是必须的。”嫣然笑着说,“刚月夕的话你没听见嘛。可都是大实话哦,我没有任何异议。怎么样?感觉好多了吧?是不是很骄傲,很自豪?”
“有什么好骄傲自豪的,输都输了。”伟煜嘴上这样说着,可是嫣然能看出来,他心里也早就不在乎输赢了,似乎听了她的话还蛮开心的样子。
而另一边,被簇拥着的王崇亮则俨然一副胜利者的模样,看他那洋洋自得的模样,嫣然打心眼里瞧不起,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也是靠真本事赢的,也不能说他什么。
“来来来,大伙静一静。”梓礼说道。
不过大伙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倒不是他们不懂礼数不听王爷的话,只是这一片吵杂声夹杂在一起,真的是听不见谁到底说了什么。
只见那崔公公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几声,提高了嗓音:“大家静一静!”
果然,还是有点作用的,那些个人都纷纷安静了下来,好奇的看着崔公公。
崔公公见状,捏了捏嗓子,恢复了正常的语调:“大伙静一静,来听王爷要说些什么。”
梓礼理了理着装,一本正经的说道:“大伙也都知道,照老规矩,这赛马比赛拔得头筹者,是可以有权向本王提出一个要求的,而且本王也必定竭尽全力帮他达成。王崇亮,说说看,你有什么要求啊。”
王崇亮一听,赶紧上前一步跪下说道:“小人不敢有什么要求。只求能在王爷麾下,想日后能有一番作为,为王爷效力。”
嫣然一听,撇了撇嘴,心里想着,不就是求王爷提拔么,说的这么好听。
“好好好,有这份心就行。以你的实力,想出人头地不是什么难事,那本王就祝你一臂之力吧。免礼。”梓礼说道。
“多谢王爷。”说着,那王崇亮便美滋滋的起了身,还不忘炫耀似的朝伟煜看了一眼。
搞得嫣然都快愤愤不平了,倒是伟煜一副没看见的模样,笑着拍了拍嫣然的肩膀。
待平静下来,嫣然这才想到月夕,自己看见那王某人显摆的模样,都恨不得上去揍他一拳了,以月夕的火爆性子,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才转过头去,却发现月夕不知何时已然不在她的身旁了。
嫣然转过头去四处找寻,好不容易才在远处发现了她的身影。那丫头,不知何故,已经跑到了马群中,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不过在这也无趣,与其看那王某人洋洋自得的模样,还不如去瞧瞧月夕在做什么呢。这样想着,嫣然便朝着月夕走了过去。
“怎么了,发现什么好东西了?这么入神。”嫣然走到月夕身旁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那王崇亮最后赢的有些蹊跷。他肯定是做了什么手脚。要不然那马怎么会突然疯跑起来呢。所以来瞧瞧,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月夕抬头见是嫣然,向她如此解释道。
“那你找到什么了?”嫣然好奇的朝月夕看的地方看了过来。
“你瞧。”说着,月夕指了指那匹黑马的臀部。
“怎么了?”嫣然问道,“有什么奇特的?”
“你仔细瞧瞧。”月夕严肃的说道。
嫣然便凑近了来看,因为这马是黑色的,所以不仔细瞧,或者说不特意来看,根本就不会发现什么。而嫣然也是经月夕提醒,这么仔细一看,才发觉这马的臀部俨然有一个小伤口,不过因为伤口不大,已经开始结痂。
她二人四目相对,都明白了过来。
“恩。走吧。”嫣然说道。既然找出了原因,她二人便不再待在这马群中,回到了人群里。
这一回来,便见着众人都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嫣然,嫣然也觉得奇怪的摸了摸脸颊,问着月夕:“我脸上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为什么他们都这样看着我?”
嫣然和月夕从远处走来,见众人皆以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嫣然甚觉奇怪,便看向月夕,问道是不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月夕是同她一同回来的嘛,自然也是一无所知,也用迷茫的眼神回望着她:“没有啊,没什么不妥啊。”
嫣然自觉无趣,便问向伟煜:“这里发生什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伟煜也只是笑着不做声,搞得嫣然真是一头雾水。
还好梓礼及时出来缓解了尴尬,只见他笑着说道:“哈哈,你们错过了吧,刚才你们不在的时候,本王也问了一问伟煜,若是他赢得了比赛,想提什么样的要求。你们能不能猜到啊?”
“这……小女子可就不知道了。”嫣然如是说道。
“那你觉得呢?”梓礼又问向月夕。
月夕调皮的一笑:“看这场景……想必定是与我嫣然姐姐有关咯?”
“到底是兄妹同心啊,一下子就猜到了。哈哈。”梓礼笑着说道。
听他们这么一说,嫣然当下脸色就有些变了,你想啊,众目睽睽之下,真不知道这伟煜提了什么要求,要是太过分了,自己到底该怎么应对呢,正在她苦恼之时,却听得梓礼又说道:“嫣然姑娘不必担心,不是什么太为难的要求,伟煜呢只是想再看你跳一支舞,如何?”
听梓礼这么一说,嫣然放下心来,她本以为伟煜会提什么例如想亲近一番的过分要求呢,原来只是看一支舞……
还未等嫣然回答,伟煜便走上前来说道:“这只是伟煜的小小心愿而已。再说了,本人也没有赢得比赛啊,所以也不作数,大家伙听听便罢。”
“那若是本王应允了你的要求呢?”梓礼笑着问道。
“这……”伟煜为难的说道,“这未免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想必王兄也不会乐意吧,自己好不容易赢得比赛才得此特权,再说了,还有其他的众人,难免不能服众啊。”
梓礼听了他这么一番说辞,低头思索了一番,想必是考虑若是自己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吧……
而这边,月夕则轻声的问道嫣然:“我说姐姐,若是真叫你在众人面前起舞,你会不会尴尬啊?”
“一支舞而已,没什么吧。”想曾经大庭广众之下卖艺都行,如今的嫣然又怎会在乎这么一支舞呢,况且若真是这么要求,那也是对自己舞技的一种褒扬吧,不过有一点好奇的就是,这伟煜怎么会知道自己会跳舞这件事呢。
“那……”月夕用询问的眼神望向嫣然。
不用多说,嫣然便明白了月夕想做些什么:“你是想……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月夕也正犹豫不决呢,毕竟这事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若是真心追究起来,还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不过下一秒,她就改变了主意。
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不用说,便是那洋洋自得的王崇亮,正用一种不屑的眼光看着伟煜,仿佛在说:“你这个手下败将,还有什么资格提出什么要求。王爷竟然这么偏心,还想帮你实现。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但若真是这样,你叫我的脸面往哪放。哼哼。”
这一瞧,月夕哪还忍得住,直接站出来大声说道:“王爷不必忧心,根本就没有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说法。有些人胜之不武,如今还在这自鸣得意。本来我不打算揭发的。可是如今作为妹妹,显然是得为自家人着想嘛。我就不得不说了。”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王崇亮凶巴巴的质问者月夕。
“我说你胜之不武啊。你听不懂吗?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应该知道吧。”月夕不屑的说道。
这王崇亮竟然一下子冲到了月夕面前,怒气冲天的似乎想动手的样子。还好伟煜及时的挡在了月夕前面,略微缓冲了一下。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听月夕怎么说。”梓礼严肃的说道,“公道自在人心,你把事情说出来,让大伙评判一番。到时候谁有理,本王自会定夺。”
“哼。”月夕朝着王崇亮轻哼了一声,便挺直了腰板说道,“想必大伙在观看比赛的时候也发现了。临近终点的时候,明明我哥还有半个马头的优势。而那个时候他二人都已经竭尽了全力,敢问众人,又有什么方法能让马匹突然疯跑起来呢?”
“这……”
月夕依法问,其余众人便交头接耳的商量起来。
“怎么,我跟我的马儿沟通的好。再说了,也有偶然因素在里面嘛。说不定是我的马他自己奋发了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王崇亮脸色稍变,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强词夺理的如此说道。
“是吗?那我想先听听各位大人商量出什么没有。”月夕没有看他一眼,直接走到其余众人面前问道。
“这,起禀王爷,若说到马匹疯跑,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马儿突然受到了某种外力的刺激,这样激发了它的疯跑。”只见一人谦恭的说道。
“是啊,我鞭打的比较用力吧。怎么了。”王崇亮如此解释道。
“鞭打?”月夕反问说,“想必大伙全程注意着比赛的,基本上到后半程,大家抽打的的频率和力度都已经到极致了,敢问您王公子还有突发神力不成?”
“这……”王崇亮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好了,月夕,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吧。”梓礼沉着的说道。
只见月夕向大伙行了个礼,便将自己所见说了出来:“大家也注意到了,我跟嫣然姐姐刚才便是从马群那边过来的。而我自幼跟随师傅学医,所以对一些现象要比常人关注的多。就像先前,我便是先注意到了马儿的疯跑,其次,我便关注起那匹马来,而从它随后的行走和一系列行为来看,都看出它有异,所以便就近观察了一下。果不其然,被我发现了。而嫣然姐姐也因为关心我,所以便去看看我到底在做什么。”说着,月夕便望向了嫣然。
嫣然原本还在问月夕的这一行为所犹豫,为她的鲁莽而担心,生怕她这么做会造成不好的后果,破坏王崇亮跟梓礼只见的朋友感情,而且论君臣之理,这也算很严重的欺骗了,当然也会担心月夕自己的安危,生怕日后遭人报复之类的,那可就不好了。
不过这么久看来,那个王崇亮不仅高傲自大,而且目中无人,还有一系列的狡辩,使得嫣然对他原有的一丝同情荡然无存,如今月夕又将话语权交给她,那她知无不言也罢,于是嫣然上前一步走到了月夕身边,笑着向众人解释道:“正是如此。待我走近月夕身旁的时候她正很仔细的观察那匹黑马。见我到来,便指示给我看。若不是特意去看,还真的是发现不了什么。”
“那你看到什么了?”梓礼问道。
“回王爷,是这样的。小女子看到了一个伤口。”嫣然如实回答道。
“一个伤口……?”梓礼皱了皱眉头。同时他身旁的崔公公不声不响的走出了人群,不知道做什么去。
“是。一个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嫣然说道,“不过说是伤口,其实也并不大,应该算是一个小孔。像是被针扎的,但是针孔要比普通的绣花针似乎要大上许多。”
正说着,人群外传来了一声马的嘶鸣,众人调头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是崔公公,他竟然去叫了马夫,将先前王崇亮所骑的那匹黑马牵了过来,供王爷查看。
而一边的王崇亮已然紧张了起来,不停的拿袖子抹着头上渗出来的汗水。
梓礼只是淡淡的瞟了王崇亮一眼,便也绕到马旁观察起这匹马来,尤其是听月夕嫣然说之后,认真的关注着马的臀部。不知是因为驯马人在一旁,还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这匹马目前格外温顺,就算是人站在它的身后,它也没有撂蹄子踢人,可能也是通人性,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好吧。
看了一会而,梓礼突然发现了她们所说的那个伤口,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却被一旁的崔公公拦了下来:“王爷,小心脏了手。”
梓礼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径直将手伸向了那个伤口,轻轻的抚摸了一番,脸一沉,回过头来,大声呵斥道:“王崇亮!你可知罪!”
那王崇亮还想顽固抵抗,立即跪了下来:“王爷,小人冤枉!小人真的不知道什么伤口的事情啊!”
“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梓礼又怒喝一声。吓得王崇亮不住的求饶喊冤,不过就在这时,一样东西从他的袖口滑落。
月夕眼尖,看见有东西滑落,便机敏的上前捡了起来,看了一看,便递给了王爷。
“哼哼。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吗?”梓礼举起了手中的物件问道。
众人一看,原来梓礼手中拿着的是一截竹签。按正常的流程,这晚间大伙会在这升起篝火,一起烤一些肉类食用,也有些气氛,而这些竹签也是御膳房早早帮着准备好一齐带来的。
梓礼将手中的竹签递于崔公公,示意他将这竹签交予众人细看。
就这样,竹签在众人手中传递了一番,最终又回到崔公公手中。大伙都得以仔细的观察了这竹签,同时梓礼也命人将御厨所准备好带来的竹签拿来做以对比,这下所有人都能看出,这两只竹签真是如出一辙,一看便是出自同一个地方,唯一不同的就是一支被这段了,现在上面上沾有干涸的斑驳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