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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课堂考校(4)

睿阳拎着那只小鞋笑嘻嘻的好不正经:“还是我上去吧。哎呀,你是怎么上去的?”睿阳原本虽无赖,但也属书生,连一般的拳脚都不如别人,就更别提轻功这回事了,估计还不太相信飞檐走壁这回事呢吧。

“不要你上来!”嫣然不禁着急了起来,想自己下去吧,无奈还光着一只脚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睿阳不知从何处哼哧哼哧抗来一把梯子,正准备上来呢。

看着睿阳的狼狈样,嫣然一下子忘了害羞,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少爷,您到底娇生惯养啊,连爬树都不会嘛?”

睿阳不服气地说道:“哼!我们这种斯文人,怕什么树。你等着,看我上去不把你扔下来。”

“哈哈哈哈,斯文人,哈哈哈哈……”嫣然笑的前俯后仰,差一点就从树上掉了下来,还好她反应够敏捷,才一把抓着树枝稳定了一下自己,这才略微收敛一点。眼见着睿阳已经慢慢爬了上来,嫣然又朝着外面去了去,虽然嘴上说不要他上来,可如今他好不容易爬上来,也不能真的把他扔下去啊。

“哎哟,这树看着不高,上来怎么也这么累啊。”睿阳抱怨到。

“少爷养尊处优啊,以前爬过梯子吗?我看是只看过爬梯子吧?自然累了。”嫣然说道,“再者说,又没有人求着你非上来不可。”

“我这不是见你如此自在,也想上来看看这别样的风光嘛。”睿阳说道,“快,拉我一把,咦,扶着我扶着我。”

睿阳好不容易才坐了下来,嫣然看他前后左右都晃动,双手紧紧抱着树干的样子,哧哧地笑着:“某些人不是说上来要把我扔下去吗?嘻嘻。怎么变成木头人了?我的鞋子呢?拿出来。”说着还拿手指戳了戳睿阳的肩膀。

“啊啊啊啊,你不要碰我。”睿阳紧张得大叫,“你让我平静一下,很快,很快……”

渐渐的,睿阳终于习惯了坐在高处的感觉,并把别在腰间的鞋子还给了嫣然,拿到鞋的一瞬间,嫣然还是脸红了一下的,不过也只是一下而已,毕竟是自己的鞋子砸了他一下嘛,不过看他现在“傻呼呼”的样子,应该是没有砸坏吧。嫣然一边想,一边将鞋穿上了藏在裙摆之下的脚上,便又继续轻轻地晃起双腿,望着天上的月亮。到底是艺高人胆大呀,再看睿阳只能浑身僵硬地坐在那里,目光紧紧地盯着地面。

“脑袋不疼了吧?”嫣然问道。

睿阳刚想伸手摸一下头,身子却摇晃了一下,赶紧放下手,继续呆坐着:“恩,没事的。又不是石头砸的。”

“你身体放松,坐稳了就好啊,就跟坐板凳是一样的嘛,再说了,也不是太高的呀,摔下去也不会怎么样的嘛……”嫣然见状说道。

“不会怎么样?我看会手断脚断吧!”睿阳的反应甚是夸张。

嫣然闻言,鄙视地翻了个白眼,便没再说话。

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睿阳开口了:“那个……之前,对不起了……”

嫣然一愣,然后说道:“额,都过去的事情了……再说你现在也变好啦,不是跟我这个下人相处的也很是融洽吗?你看那些个少爷,怎么可能会大晚上跟一个丫鬟一起坐在树上呢?”

“恩,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可能之前在我的潜意识里,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确霸道又可恶,有时候人命也不放在眼里……其实那个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偶尔反省自己,可是天一亮,还是那副模样……”睿阳说道。

“是啊,那时候真觉得你的个性,真是配不上你这副皮囊,有时候真恨得牙痒痒。”嫣然说。

“其实很早我就知道下人们对我的看法,可是你们越是这么看,我越是火大,也就更加猖狂。要是有人顶撞了我,我自然是百倍十倍地还回去。”睿阳说道,想到那个时候,他不禁叹了一口气。

嫣然没有说话,继续听他说:“就像表哥来,我也知道众人拿我们做比,我也知道,那是云泥之别,我也羡慕他,羡慕他有真才学,举止儒雅,可是……”

“可是你比不过,所以你只有继续坏着,来引起别人的注意。”嫣然接过了他的话,“其实,自从去你那里服侍开始,慢慢接触你,我就觉得你的本性可能并不是我们看到得那么坏,我也想过那天你为了伟煜表哥而饶了我,是不是真的只为了给他面子,还是心底也有些触动……”

睿阳听了嫣然的话,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你好像是有些懂我的。”

“呵呵,我得骂你了。”嫣然说道,“就算文采不出众怎么了,那你也不能跟你那些个狐朋狗友学啊?要是我没猜错,之前我婆婆冲撞你那天,你也在外受气了?你瞧瞧,那些个算朋友吗?也就是个酒肉朋友。会真心待你吗?不会。只会带着你学坏,怂恿你做这做那。你不如意了,他们还会嘲笑你,会落进下石!亏得老爷明智!知道关你禁闭!还找了德高望重的夫子来教导你。就算是这样,你看看,你一出去,不还是照样会被带坏?不是我说你啊,你就不应该再跟那些人来往!”

睿阳说道:“从小,我就是一个人长大,虽然爹娘惯着我,却总是没有同龄的朋友陪伴,总是很孤独……后来慢慢大了,跟着小厮一起出去玩,便渐渐的认识了这些个朋友,整天在一起戏耍玩乐,没事喝点小酒,感觉真的很好……所以这才……”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不能因为比不过别人就自甘堕落,虽然是小时候太孤独了,跟这些朋友在一起很热闹,那也不能处处都跟他们学啊,酒肉朋友,捧场做戏而已,谁知道他们心中如何看待你?说不定只觉得你是扶不起的阿斗呢?”嫣然回答道。

“阿斗?”睿阳问道。

“额,反正意思就是你不成气,他们只是那你取乐而已。”嫣然说道,“好了好了,别再谈他们了,越想越气,恨不得掰断他们的手脚,割了他们的舌头!”

见睿阳少爷一副诧异的样子,嫣然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露出了嗜血的本性,连忙改口道:“开玩笑的,呵呵,我又打不过他们……”

睿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这么想也不怪你啊,是他们太过分了,连我也……”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嫣然大度地说,“伟煜少爷这种人才是你应该真正相处的对象哦,当然啦,还有我,也会做你的朋友,你就可以不用出去找那些人了吧?”嫣然笑着吐了吐舌头。

睿阳这下真的摸了摸脑袋:“那是自然……哎呀!”

他还是没掌握好平衡嘛,还好嫣然眼疾手快,拽了他一把,要不然估计现在就已经摔了个四仰八叉了,哈哈。

就这样,慢慢的,所有的心结都解开了,睿阳也真正的意识到自己该往哪去……天上的云缓缓飘动着,逐渐遮住了半边的月亮,仿佛在告诉他们,夜已深,都去休息吧……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格外惬意,嫣然每日陪着少爷读书下棋,逛逛院子,有时候上街走走,看一看热闹……

不消说,上元节就这么来了……

一早开始,府里就忙上忙下起来,包饺子的包饺子,搓圆子的搓圆子……送走了戏班,又迎来了鼓队,府中上下自又是锣鼓喧天,好不热闹。看着鼓队众人穿着大红色的衣服,扎着明黄色的腰巾,头上也用红布包裹着,显得格外喜庆,有的腰间背着腰鼓,有的手中拿着小鼓,当然更多的是架在地上的大鼓,看众人手中的鼓槌上下纷飞,打在鼓上发出“轰”“轰”的声音,非常的有气势。

一大早起来的嫣然看到这么振奋人心的一幕,自是不甘示弱,连忙将睿阳扯到外面:“少爷少爷,你帮我去跟人家说说,给个鼓我敲敲,行不?”

“你还有这兴趣?看你这揉揉弱弱地,能敲出个什么呀?”睿阳一副“鄙视”的眼神。

“我可是‘巾帼女英雄穆桂英’!”嫣然吼道。

“好好好,我都快忘了这茬了,我错了啊,别吼别吼。”睿阳说道。

“鼓声这么响,不吼,不吼我怕你听不见啊!”嫣然龇着嘴得意地笑了。

“好好好,你要敲哪一种啊?就给你个腰鼓吧?如何?”睿阳说道。

嫣然作势握起拳头要敲少爷:“少瞧不起人了,我要敲那个最大的!”说着便朝前方一指。

睿阳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我的个乖乖,果然是最大的,只见嫣然要敲的那面鼓,足有一丈高,他呆滞地说道:“我的姑奶奶,你站在那鼓面前,人都不知道在哪呢,敲什么呀?”

嫣然可不理会他:“给我架个高台吧。”说着便朝着大鼓奔去。

睿阳无奈,只得也硬着头皮去跟人家说说,实在不肯的话,就只能摆少爷架子了,哈哈。

虽然人家是靠大鼓控制全场氛围,但毕竟是靠林府吃饭嘛,既然连林家少爷都发话了,那不从也得从啊……只得让敲大鼓的大汉从架子上下来,只见那大汉膀大腰圆,身形跟嫣然一比,那可真是一个顶俩……睿阳不禁为嫣然捏了把汗,既怕她敲不动出丑,又怕她不小心摔下来,当然了,这是他不了解嫣然,嫣然自己可是一点都不担心,反而兴奋的很呢,看她的表现就知道了。

“啊,这位叔叔,能不能把你的红头巾也借给我呀?嘿嘿。”嫣然谄笑道。

只见那位壮汉很爽快地解下头巾,还细心的帮她杂好,一把将她托上了架子。动作之连贯,差点将嫣然吓了一跳。不过也好啊,众目睽睽又不能施展轻功,还得自己慢慢地爬上去,现在一下子就上来了,还省得自己麻烦,何乐而不为呢,嘻嘻。

看热闹的一干人等都好奇地望着嫣然,只见她一身浅紫色打扮,顶着大红色头巾,小巧的身子看着倒也可爱,不过众人都瞧个乐子,也没报多大期待,图个热闹嘛。

不过嫣然倒是一点也不紧张,只见她左右开工,先用鼓槌在鼓边轻轻地敲着。见此情形,睿阳不由得乐了,这个小丫头,估计也就这点本事吧,不过接着再看,只见嫣然双臂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鼓声也由轻渐重,逐渐变得浑厚,也渐渐地显现出些力道,再细细听去,只闻得节奏渐起,时快时慢,时而在鼓边敲打,时而在鼓中,也表现出不同的声音,如此,各种声响,轻重缓急,伴随着嫣然双臂的摆动,竟也丝毫不比专业人士差……

敲至兴起,嫣然竟还在架子上表演了几个花哨的动作,还翻了一个空翻,看得下面的人一阵惊呼……

着实让人刮目相看啊,练得一手好字、唱得一首好曲、现在竟然连敲鼓都会,不知道还有什么有待发掘的呢,睿阳心想。不过嫣然,只是小试了一下身手,便有将鼓槌和位置还给了那名壮汉,自己拖着睿阳少爷进去了。

“喂,敲得不错啊,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睿阳问道。

“很累的好啊,不信你自己上去试试……”嫣然喘着气。

“哎,那我们现在这是去哪啊?”睿阳问道。

“秘密,嘻嘻,你跟我走就是了。”嫣然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额,这不是我房间么?有什么稀奇的。”原来嫣然将睿阳带回了他的房间。

“自然是不一样啊。”说着,嫣然推开门,“当当……看。”

“没什么稀奇嘛……”睿阳疑惑地说道,一边走了进去,四处张望着,突然发现桌子上多了点东西,“额……脸盆和盘子?这是什么啊?”睿阳看着桌子上盆里的白乎乎的粉末问道。

“看来少爷您真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啊。”嫣然很是不屑,“这个是糯米粉,就是做元宵的糯米粉!”

“额,这个黑乎乎的。”说着,睿阳凑上去闻了一闻,“这个我知道,是芝麻,里面还有糖。对吧?我也是知道点的。”

“是是是,那你知道这个和这个是什么嘛?”嫣然又端起了两个碗,一个是深红色,一个是白色。

“我来看看啊。”睿阳接过两只碗,“啊,这难不倒我,这个是豆沙吧?我也是吃过的好啊。这个……额……是什么?”

“看吧,还是不行嘛,嘻嘻,这个是莲蓉。”嫣然笑道。

“还有这些个彩色汤汁?”睿阳又得挠头了。

“好啦,不让你猜了,你猜也猜不着啊。”嫣然说道,“那是蔬菜汁,红的番茄汁,绿的是芹菜汁,橙色的是胡萝卜汁……”

“你这是要做元宵吗?为什么感觉这么复杂?”睿阳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自然是要做元宵了!”嫣然双手叉腰,仰天长笑道,“哈哈哈哈哈,我准备发明五色圆子。这些个是材料。”

“搞发明啊?那我还是算了吧。”说着睿阳便准备溜走,前脚还没跨出门外,便听得嫣然在背后说:“那好啊,不发明了。”

睿阳这才又回过头,却听见嫣然继续说:“那我们去搞点饺子来包包?”

听得睿阳是一头黑线:“我可不可以两样都不做啊?我真是不会。我去看书好了?你忙啊!”说着又要走。

却见嫣然一脸的委屈:“人家好心想做个彩色元宵……想跟你一起分享做成功的喜悦,想让你第一个品尝,你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让我达成吗?算了,你去看你的书吧,我自己端到厨房去弄了。”说完作势便要端起桌上的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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