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2308400000051

第51章 怀念

张卫民

我自命清高,瞧得上的当代小说家只有寥寥几位。1994年,或者更早时候,偶然见到一本香港出版的《王二风流史》,作者王小波。因为是过路书,未能借走,在别人家匆匆翻了翻,以后就记住了王小波这个名字:令人赞叹的机智、仿佛疯魔的驱使、要穷尽语言的可能性、把语言伸张到极致;形式之曲折多变、结论之直率大胆,在汉语小说中实在是前所未见。我一向认为,当代小说家要么胆小,要么不够聪明,要么二者占全,而小波的探索到底使我看见了亮色。后来华夏出版社出版了他的《黄金时代》,我才得以细读,经常被小说中到处闪烁着的智慧搞得读了后页忘前页,以至于不得不从第一页重新读起。此后我一有机会就向人推荐王小波,这点好多朋友都可以证明。我早就想写评论小波的文章,为文学界对他的忽略和轻慢而愤愤然,但我没有写,首先是因为我写不好,我觉得这应当由比我头脑更清楚、比我更有见识的人来写更合适。再者,我还有一个偷懒的想法,我觉得小波源源不断地写作本身就是证明,他用不着续貂的文章鼓吹。现在小波死了,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我就开始写这篇文章,这对我是一种责任。

第一次见王小波,是1995年春的某天,周一或周五上午,我正在办公室坐着百无聊赖,镂克打电话说,王小波来了,我二话没说,下楼到了镂克的办公室。几句寒暄过去,我就对他说:我非常喜欢你的小说,我觉得你的小说是可以传世的,听到这话,他脸上表隋木木的,我猜,不会有人这么对他说话,但他自己肯定明白。当然,对他来说,这只是众多说法中的一种说法,他不会拿这种说法当一回事儿。他从一个挎包里拿出一本《黄金时代》,签上名,送给了我。那天没聊什么,他急着去清华卖书。

认识了就免不了要交往,隔一段时间,我们总要喝一次酒,他、镂克、我,3个人少了谁都不行。镂克经常哀叹自己太穷,否则他一定拿重金买断小波的全部作品,似乎也不是为了盈利,我也曾帮他介绍过出版商,谈过几次,但后来不了了之。每次喝酒,他来我们这里多,我们去他家少。每次都看见他晃晃荡荡从过街天桥上走下来,衣着极普通,不修边幅,很难把他从北京街头的人群中辨认出来,他不像北京市民,也不像干部,更不像知识分子。事实上大多数学者和小说家也不会把他看成自己人,我想这是因为在学术和文学两方面小波都比他们高明许多倍,他走得太远,远出他们视线所及,除非读作品和直接交谈,你才会把这个看似粗犷、有时候简直像外地民王的高大汉子同敏捷、敏感、博学、细膩联系起来。

每次的话题自然离不开文学。关于文学,我并不是一个谦虚的人,因为我很少从别的朋友那里获得直接的教益。但小波是例外,在他面前,我的狂悖就会收敛许多。每次交谈之后,我总有直接的收获,说不定他的哪句话就触动了我,在他也许本是无心,但却使我良久沉思,他阅读之广,令我惊叹,我在他面前提到的每一个作家,他都读过,而且显然下过王夫研究,或褒或贬,一语中的。一天夜晚我读完了《萧伯纳戏剧集》,这套书出版于50年代,市面上很少见到。我想他未必能读全萧伯纳,心想总算有了显摆的可能,就给他打电话,没想到他对萧伯纳如数家珍,从《匹克梅梁》、《奥古斯都斯尽了本分》,到《英国佬的另一个岛》,到更冷僻的《苹果车》,他说得头头是道。

说起文学,他怪论时出,有一次说起诺贝尔文学奖,他说从诺贝尔文学奖设立以来,只发对了两个人,一个是英国哲学家罗素,另一个是德国小说家海因里希,伯尔,我想抬杠,但我拿不准他是不是在开玩笑,还有一次,他问我是否知道一个叫王道乾的翻译家,我不知道。回家翻书,才知道司汤达的《拉辛和莎士比亚》就是王道乾翻译的,我很喜欢这本书,曾看过两遍,但我没注意译者是谁,此外王道乾还译过小波很喜欢的法国小说家杜拉斯。小波说,如果说谁曾影响过他(指汉语作家而言),那么此人就是王道乾。至于郭鲁茅巴,小波说,和他没有关系。我没听清楚,忙问谁是郭鲁茅巴,听他一解释,我和镂克忍不住哈哈大笑。那天是96年春节前夕,我们在他家附近的一家饭馆吃涮羊肉,好像也是在那天,他抑扬顿挫、大段大段地背诵了查良铮翻译的普希金的《青铜骑士》。王氏和查氏早年都是才华横溢的诗人,后来迫于形势,不得不改事翻译。说起他们的命运,小波神色黯然。

我无条件地喜欢小波的每一篇作品(包括随笔),但我不能完全赞同他关于小说的主张,他认为今天小说的使命是要探索形式的无限可能性,创造无穷无尽的形式的可能,说起这点他总要激动——他很少激动,至少你很难从他脸上看出激动。而我以为,既然生命是有限的,文学就不可能真正自由,更谈不上创造,在这个时代,文学的使命是见证,每逢争论起来,镂克总在一边调和,说小波先有关怀,然后才讲可能性。我理解镂克的话,我想我也理解小波的关怀,但关怀归关怀,主张归主张,这件事要认真。你可以主张智性的文学,事实上正是小波的作品为我打开了文学的这一维度,但也有祈祷的文学和安慰的文学,这种文学只顾着说话,大概腾不出手去关心形式。实际上就创作实践而言,无论小说还是随笔,小波的关怀是不加掩饰的,文学于他是自由的,但他绝不是躲进形式的人。许多人在大谈自由主义、理想精神,对现实问题却一言不发,而小波不声不响地写作,针砭时弊,对发生在我们身边的许多荒唐事极尽讥讽,立场之鲜明,文字之漂亮干脆,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关于气功,关于外地民王,关于女权主义,关于近年来时髦的国学热,还有更时髦的“说不”,小波的表态是在替他自己惹祸。我看过他的几乎所有随笔,知道他的理性立场和人道立场是一以贯之的,未曾后退半步。我只见到一次例外(关于这点,我并不能肯定),记得是1996年春天,我帮一家杂志找他约稿,正好他刚写了一篇文章讥讽一位女小说家,好几个朋友对此都有微词,文章写得很尖刻,但道理未必错。他似乎有点不安,问我说:“明天要去参加一个会,她可能也去,你说,见了面她会不会照我脸上啐一口?”我说:“你文责自负嘛。”似乎有了解脱,他连声说:“对,对,文责自负。”这是我唯——次见到小波的“软弱”,但我觉得很可爱。

我不了解他的经历,虽然我曾试图弄清他同小说主人公的关系——王二到底是谁?王二和王小波有什么关系?我的问题纯属好奇,智力上的某种恶作剧。有几次话到嘴边,但终于没有问。这只能怪罪我念过中文系,懂一点现代文学理论,知道不能庸俗地理解作者和主人公的关系,但我相信,小波的在天之灵绝不会嘲笑我这句话:巴尔扎克为他的主人公痛哭流涕,绝不是没有缘由的。我也不了解他在现实生活中的牵挂,也不曾向他说起自己的牵挂,交往的时间都被文学占了。后来越来越熟悉,话题中又添了时事和政治,而且调侃居多。他的敏锐和犀利是罕见的,哪怕是关于日常小事。好几次他到我家,看着我空空的房间,总要开玩笑说我应该金屋藏娇。他说:我去过很多朋友家,就你家感觉最舒服。我说:我家有什么好?家徒四壁,没一件值钱东西。他反问道:还有什么比空间更值钱?这句话问得真漂亮,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我曾说给好几个人听。现在小波走了,我才明白过来,拿时事这些劳什子话题调侃、骂街是没有意思的。我应该和他谈爱情和痛苦,应该继续谈文学,毕竟文学是我们共同热爱的事业,也是我们在世路迷茫中唯一可靠的寄托。而且谈文学应该谈得更细、更技术,他有见识,有经验,他的见识和经验能使我少走许多弯路,对我这个初试小说的人来说,这种机遇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不敢说,小波看重文学超过世上一切,但我敢说,尽管他嘲讽过许多事情,但他嘲讽的锋芒从未对准文学本身。写到这里,我才觉得当初同他争论可能和有限是多么无聊,祈祷的文学和智性的文学分别代表了信仰和理性,事实上在信仰和理性之间,我更信任理性,因为从小到大,人家总在拿信仰捉弄我们。我猜想,小波只谈理性、不谈信仰的苦衷也在于此,我这才明白,他不提生活的有限和重负,因为这本是他写作的前提,所以他转而尝试形式的可能。就像卡尔维诺说:“诗人哲学家乍然敏捷一跃,将自己扬举于世界的重力之上,显示出自己虽有重量,但却拥有掌握轻盈的奥秘。”我觉得,这段话对理解小波的作品有重要意义。

我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东西藏得很深,在他嘲讽的背后,肯定有另一种东西。也许是怀疑,也许是失望,也许是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作为一个写作者,一个写得很深很远的写作者,如果他突然醒来,发现他用语言构筑的世界与现实格格不入,或者他决意构筑一个荒诞的世界,或者他发现现实比他虚构的世界还要荒诞,这时候他该怎样说话呢?也许他应该沉默,但他热爱语言,不管它怎样被污染,他还对语言抱有信心,而且探求未知、喜欢嘲讽于他是一种天性,我猜想,这是他最终选择用寓言和嘲讽的方式写作、而不是赞美和歌唱的深层原因。所以他给我们留下了这些看似荒诞不经、实则处处闪烁着智慧的洞察的小说和锋芒毕露的随笔。有朝一日,如果我们有幸拥有一部值得一提的当代汉语文学史,小波的寓言该怎样让后来的研究者争论成一团呀?寓言是理解小波的钥匙,当然,也将是他的误解之源。不过我并不知道,对一个诚实、心性和悟性极高的写作者来说,别人的理解或误解到底有没有用。小波的小说主人公王二说:我从13岁那年就成了一个悲观主义者。小波本人是否这样想我就不知道了。

我不是他的亲密朋友,虽然我希望是,我知道我不够格,从年龄、学识到阅历,这些我都不够,如果小波多活几年,我相信我肯定是。简言之,我和他的关系是:作为一个喜欢他小说、并且自己也打算写小说的人,我有许多想法想和他切磋,准确说是想得到他的验证,结果我就不断去找他喝酒,如此而已。他屡次对我提起意大利小说家卡尔维诺,去年,我在他家看见一本卡尔维诺临终前写成的演讲集《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是广州的艾晓明博士寄给他的,书里边好像还有晓明博士的圈点,我们还曾一起感叹过晓明的认真。我几次找他借这本书,他不肯借,说他自己还没有看完。似乎要吊我的胃口,他说:“卡尔维诺关于文学的主张和我比较接近。”说得我更想早点看。后来一位朋友从香港带来这本书,我认真看了,做了许多笔记,正打算找他谈一谈,结果永远没有机会了。

关于死亡,有各种解释,从宗教、哲学到生物学。牧师、苏格拉底和生物学家的说法各有不同,但在我看来,他们想说的话无非只有一句:死未必是坏事。对死者本人来说可能是这样,脱离了尘世的恩爱纷争,终于摆脱了这一切,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微笑,看着我们这些活者的爱和痛苦,他们会说,这一切多没意思呀。但小波之死使我震惊,我无法接受这一事实,于公于私都一样,我失去了一个幽默风趣、博闻多识的好兄长,中国文学失去了一个真正的前卫,用健康、最后用生命去赌文学的先知先行。听说他死在电脑前,临死前那一瞬间还在写作,他本应继续在电脑桌前坐着,写出更多令我们拍腿大笑、又令我们掩卷沉思的好作品。噩耗传来后,一个基督徒朋友打来电话,给我念了《约翰福音》里的一段话,大意是说,死者已得喜乐。我也愿意说小波是去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不再有任何烦心事,使他闷闷不乐——去年七八月份以来,他一直情绪不高,这和时事有关——那个世界还有他喜欢的苏格拉底、罗素、萧伯纳和卡尔维诺,同他们当面聊天是何等的快事。但我心里难受,心口隐隐作痛,我悟性太差,实在喜乐不起来。

人实在是一种奇怪的动物,那天夜晚,我满怀悲痛,又一次翻开了小波的《黄金时代》,读着读着,我又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好像我的难受是另一个人的,完全忘了小波已经辞世这个事实。

小波一去,足见命运的叵测,生之短暂、死之忧患且不必论,好人一路平安的说法再也无法让我相信,无法阻止我说出渎神的话。上帝管我们的良心,管我们的来世,惟独不肯管我们的今生,不肯让好人和聪明人多活一些时候,好人未必聪明,聪明人未必好,但小波实在是一个好聪明人。关于生命和死亡,我说不出更深的道理。回忆同样也是靠不住的东西,滤去了多少闪光的价值,只给我们留下一些琐事和碎片。以至于关于小波,似乎只有琐事可说,去年冬天,一位记者小姐屡次想见小波,我把他约来了。又是那个高大的身躯,慢慢悠悠从苏州桥南端的过街天桥上走下来,拎着一个白色的布兜儿,里面装着他几篇随笔,因为在此之前,我曾当面指责他有些随笔写得有水分,他解释说,好的都让人家枪毙了。他带来的这几篇就是被编辑毙掉的那几篇,特意给我们看,果然不错。这本是件小事,他如此看重,可见他的认真。那天喝了不少啤酒,记者小姐觉得不过瘾,提议喝干白,并说干白的钱由她来付,小波开玩笑说,酒钱怎么能让小姐出?我争辩说,小姐月入4000,我月入800,4000块和800块当然不一样,所以就顾不得自尊了。小波一挥手,大将风度地说,那就都去800块家喝茶吧。

然后就去800块家喝茶。酒已微醺,说话也颠三倒四,文学、时事和幽默混在一起,颇有后现代之感。我又同他纠缠可能和有限,这个话题自然仍没有结果。

那天晚上,他谈起想接办一份杂志,吆喝几个朋友一块儿操作。问起我们都熟悉的一家杂志的近况,我干脆地拒绝说我没有兴趣,现在我只想写小说。他郑重其事地同我碰杯,他说,为了你这句话,干杯!我知道这不是为我,而是为了我们都热爱的文学,尽管如此,我心里仍很欣慰,仿佛得到了莫大鼓励。

最后一次见面是今年3月12曰,距他突然辞世不足一个月。我和镂克又去找他喝酒,一进屋,看见他正在捣鼓新买的电脑,边鼓捣边抱怨说现在的电脑商骗人,净卖给人坏东西。我刚买电脑,处在对有关电脑的所有知识都感兴趣的阶段,看见他的文件目录用卡通图形显示,每一个文件目录都有王二的字样,我大为诧异,向他请教,他说,容易得很,后来下楼去吃红焖羊肉,我忘了问,他也忘了解释,喝酒时不知怎么扯起了《廊桥遗梦》,我开玩笑说:凡喜欢《廊桥遗梦》的女读者都不可能喜欢王小波。他笑了笑,没作声。后来又说起根据小说改编的电影,他问我是否看过,我说,这部电影没劲,全靠伊斯特伍德和斯特里普两个大牌明星撑着,否则就没人看了。小波说:那当然了,人家看电影就是看大明星,多过癮呀,我在美国时,有人跟我说伊斯特伍德多么性感,连脸上的皱纹都性感,我说我脸上也有皱纹呀,怎么就不性感呢?——典型的王小波风格,一句话就解构了伊斯特伍德的魅力,我和镂克哈哈大笑。

近来我写了不少随笔,我在写作时,随时都感觉到小波风格的魅力,对我个人而言,很难挣脱他的影响。我对他说,我写的东西越来越像王小波了。他停了一会儿说写作,就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那天下午下起了小雨,冒雨回他家喝咖啡,话题又回到文学。那天他说得很多。我们讨论什么样的诗人最可爱,他说,悲情诗人最可爱,接着他引述卡夫卡的一句话:“一切障碍都可以击倒我”,这句话竟然成了谶言。现在想起这句话,我心里分外难受,但当时哪里会想到这会应验在他身上呢?我告诉他,我再也不想写什么随笔了,谈些劳什子文化问题没有意思,要写就写小说。记得他当时反问我小说写什么?我说,写爱情。他马上说:对,就是要写爱情。当时的情形我记得很清楚,他斜靠在椅子上,似乎有点激动,又显得很严肃,交往几年,类似的神情我只见过两次,一次是我说要写小说(去年冬天),再就是这一次,两次都和小说有关。过去聊天,说起身边比比皆是的荒唐事,我总要愤愤不平地骂街,他调侃说我是一个愤怒的青年。那天说起我想写小说,他说:卫民终于不是愤怒的青年了。

后来他说起北京的嘈杂,他想在郊外买一所农房,在那里呼吸新鲜空气,安安静静地写作。我们就交通、供暖、厕所等问题讨论了半天,结论是先租一处,住住看再说。告辞时,我和镂克已走下半层楼梯,他还嚷嚷说:常联系啊。这是我听到的他最后一句话。

后来我真的和几个朋友一起到怀柔、密云打听过房价,发现房价并不算贵,本想给他打电话,就听到了噩耗,这个电话永远打不成了。

1997年4月19日

同类推荐
  • 告诉你一个诺贝尔的故事

    告诉你一个诺贝尔的故事

    本书从诺贝尔的儿时开始写起,生动地讲述了诺贝尔这位传奇人物充满了非凡的戏剧性和悲剧性的一生,旨在让广大青少年了解这位发明家和企业家不平凡的人生经历及伟大的人格。
  • 土司王朝(下)

    土司王朝(下)

    清初顺治、康熙、雍正年间,武陵山地最大的土司——容美土司田氏家族,在群雄逐鹿中原之际偏安一隅。但是,随着李自成农民起义军的到来、清军入关、大明灭亡,容美再次陷入了历史无情的旋涡之中。几代王朝更替,土司田渍霖忧愤而死,田既霖在对嫂子梅朵无望的爱情中抑郁而终,田舜年遭长子背叛,而渔翁得利的田明如最终成为了容美最后一位土司……爱恨情仇中,展开一幅湘西少数民族雄奇诡谲的风俗画卷,写就一部荡气回肠的民族史诗。
  • 辛亥之父孙中山

    辛亥之父孙中山

    孙中山、秋瑾、刘青苛霞,是辛亥革命中三位具有特殊身份、特殊影响的特殊人物。其中,作为近代民主革命家、中国国民党创始人、三民主义的倡导者孙中山,首举彻底的反封建人旗,于1905年在日本成立中国同盟会。1911年领导辛亥革命成功之后,他被拥戴为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1940年,国民政府通令全国,尊称其为“中华民国国父”,详尽而细腻地表现了孙中山艰苦执着而充满豪情的一生,昭示了孙中山倡导并身体力行“天下为公”的宽阔胸怀与思想境界,同时也描写了他与宋庆龄真挚而伟人的革命爱情。
  • 世界教育艺术大观·百年教育人物传记第11辑

    世界教育艺术大观·百年教育人物传记第11辑

    “世界教育艺术大观·百年教育人物传记”丛书,自发行以来深受广大教师、师范专业学生、教育工作者欢迎,成为很多地方教师培训用书,获得了较高的社会评价。丛书共有50辑,介绍了许多教育学家的教育思想和办学事迹。教育大计,教师为本。教师是教育事业科学发展的第一资源。有一流的教师,才有一流的教育。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教师队伍建设,关心教育家的成长。
  • 曹操十讲

    曹操十讲

    三国时代,群雄并起,既有世家大族,也有草莽豪杰。但是,最后独霸天下的却是曹操。在逐鹿天下的过程中,军阀们有如流星划破长空一闪而过;有的偏居一隅苟且偷生,为什么只有这位乱世枭雄能够越战越强?他是怎样九死一生,又是怎样屡败屡战、反败为胜的呢?拼杀一生的他,既没有像昔日贵族一样喊出“彼可取而代之”的豪言壮语,也没有像无赖一样做出“大丈夫当如此也”的垂涎欲滴相,而是默默地走完了他一个汉室“臣子”的人生旅程;他生命的结束,同样意味着一个新王朝开始。但为什么在他手上却不能让那个没落帝国“寿终正寝”,而硬要让儿子演出“禅让”的荒唐剧?
热门推荐
  • 偏执大佬的心尖宠回头了吗

    偏执大佬的心尖宠回头了吗

    【本文系破镜重圆又撩又虐又甜男主对女主偏执成瘾】江城大佬沈墨浓少年时,父亲突然去世,家道中落,初恋女友也不辞而别,音讯全无。那时,他发誓,要让负了他的人终生痛苦,粉身碎骨。若干年后,沈墨浓晃动着精美水晶杯里的顶级红酒,那晃动的液体鲜红如血,他一边嘴角扬起,眼底含着一万年前冰山上最冷的一片积雪,没有任何笑意,修长好看的身姿挺拔,往空中轻轻触了一下:“温如初,欢迎你回来。”温如初蓦然打了一连串的喷嚏:“总感觉有人在暗地里算计我。”当别人为了讨好沈墨浓而跟风去欺负温如初的时候,没想到却惹得沈墨浓勃然大怒:“从今往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更加当众向众人宣布:“我的女人只有我能欺负。”……温如初只想找到当年在地震中将自己救出来的那个哥哥,她只记得分别时,她问:“我要怎样才能再见到你呢?”那个哥哥对她说:“小妹妹,我是励志要做一个新时代的农民的人,以后你来乡村的大田野里来找我。”于是,大学的时候,温如初毫不犹豫的报考了大夏国排名第一的夏国农科院。毕业之后,温如初抛开了身份的束缚,投身到了夏国最穷最偏僻的乡野山村。只不过在某一天,他被某个人抓了回去……(求收藏!)
  • 萌穿:太后未及笄

    萌穿:太后未及笄

    她是天才,十七岁就大学毕业,她是美女,随时担任校花一职,她是萌女,装乖卖萌神马的最拿手了谁知谁知……客串走场秀就走穿越鸟,最郁闷的是穿成一个十三岁的小太后看着这面黄肌瘦的小身板,她彻底爆发鸟:“你们这是摧残祖国的花朵!”某男不阴不阳的说:“摧残?太后你真的想知道什么叫摧残么?”某女打了个寒颤,立刻认识到要识时务为俊杰,眼睛一瞪腮帮一鼓立刻卖萌:“皇儿啊,母后是开玩笑的……”“太后今年芳龄十三,朕二十三……”哇哇,原来是个纂位帝啊!情况不妙,必须逃宫!逃宫路漫漫,前有悬崖,后有追兵,还有一个痴傻的太上皇在拦路:“小梦梦,你要去哪里?你不要我了吗?”某女纠结了:“你是谁?我为什么要你?”“我是你夫君……”
  • 重回镇海

    重回镇海

    龙少宇在一次前往天海市所在的神龙山谷探险中意外穿越了,穿越的到一个叫龙宇大陆的一个小城,重生当上了少城主,为了重回镇海市去找刘悦,在龙宇大陆走上巅峰,经过无数次的生死考验中续写他的武道之路。
  • 修仙成长历史

    修仙成长历史

    拥有系统的我,开挂装逼想干嘛就干嘛.哈哈哈.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今夜在无限剧场

    今夜在无限剧场

    当有一天纸片人不再是纸片人,而是活生生的存在来到眼前……
  • 复仇恋之爱你太累

    复仇恋之爱你太累

    小时候的算计,被迫让她们踏上了复仇之旅,却因为与他们的恋情,那阴狠的复仇之心能否放下?甜蜜爱情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我终究还是恨你了!”馨,薰,韵选择了离开…当她们归来之时,却不爱他了,心都死了,还如何爱?当初被你伤得如此深,现在让我再去学会爱一个人,太难了,爱情,对于我来说,太遥远,我仍然渴望得到爱情,却失去了爱的勇气,爱一个人太累,我不想再爱你了!
  • 兽魂护都

    兽魂护都

    十八年岁月圆夜,兽魂苏醒血鬼异人亦清。南宫有舟欲护世,无奈八方暗流齐涌中华。南宫舟,他将何去何从何作何为?
  • 快穿之我不做女配

    快穿之我不做女配

    世界上还有比她更悲催的快穿女配么?不管做任何任务,全部都已失败告终。对,你没有看错,任务全都失败了,还都是死了的那种,甚至很凄惨。究其原因,不怪她,真的不怪她。剧场一男主:“不管你付出任何努力,我坚决不会爱上你,我的心里,已经被女主填满。”楚萱萱:“我告诉你,不是你不爱我,而是男配比你优秀一百倍,我要嫁给男配,我要用生命打破系统的规则。”和男配成亲那日,楚萱萱猝。剧场二楚萱萱斗死了女主,斗死了后宫所有女人,眼看着就要完成任务和男主成双成对,男主一道砍头圣旨…楚萱萱猝。如果第一个剧场是楚萱萱的责任,那么第二个剧场总不是她的责任。所以她决定,既然男配那么优秀,她就是要打破系统的规则和男配在一起,和男配携手成为男女主,书写属于自己的人生。在作死的道路上,楚萱萱越走越远。然而楚萱萱能如愿以偿的和男配成双成对么?如想知道详情,请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