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无语。
公司里,明知道助手不配合她,知书只好靠自己单干。她从时尚杂志中寻找着灵感,触类旁通。下班回来,依旧寻思着,用笔描绘着心中的蓝图。
不知为什么,她想起了昨晚的情景,沉浸于和他跳舞的节奏中。这似乎并非是真实的,犹如在梦境中一般。她的脑海中产生幻觉,是和夏洛在一起吗?那眉宇是那样的熟悉。突然一个灵感闪入脑海。“蝴蝶晓梦”,在梦中自己是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小宇面对着知书紧闭的心灵而失落,他不相信她会对自己如此的绝情。因此他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他想到了杨心远,他在心里暗想到:“我不相信你会对我没有反应,一旦失去了才会想到珍惜。”他并不为自己的愚蠢计划负有罪恶感。小宇主动约了杨心远,这对杨心远来说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事,要知道以前他从未主动表示过。穿着漂亮的A字裙,下着黑色的七分裤袜,她信心满满地来到约定的酒吧。她径直来到跟前,要了份同样的红酒,一饮而尽。
小宇醉眼迷离地问:“你很会喝酒吗?”
“别小看我们女生,我可是把红酒当白酒喝,你或许会输给我。”
“来,干杯!”
“干杯”!杨心远微笑着说,“你为什么闷闷不乐?”
小宇抬眼望望她,突然抓起她的手说:“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虽说杨心远对这一天盼望已久,但也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倒。呆了一会。
“走,我们去跳舞!”她拉起他的手奔向舞池。
灯光暧昧地照着男男女女,张小宇就势狂吻着她,让她有些史料不及。
她推开他,讽刺到:“我还不知道你的心在哪呢。”
两人跌跌撞撞地回来。
知书吃惊地扶着他俩,“你们怎会一起喝醉?”
小宇冷笑道:“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我和女朋友一起需要你管?”
知书呆若木鸡。
早上小宇不自然地送杨心远离开。两人在车上无话。好不容易他挤出一句话:“昨晚的事,我——”
杨心远打断道:“什么也别说,我喜欢你。”
小宇刚要说的话只好咽了下去。
这几天,知书为表小宇的事烦忧。她知道小宇的用心,她怕受伤的是杨心远,想来想去突然想通了“对,我应该做他们的红娘。”
下班时,公司的同事陆续离开,她忘我地设计着自己的“蝴蝶晓梦”。
夜幕降临,在漆黑的空间中有一束灯光在那依旧闪烁着。
“林小姐,你在干什么?”冷不防从背后传来夏总的声音,她如梦初醒。答道:“我想尽快把设计图完成。”
夏总温和地说:“不用急,你一个女孩子半夜在这多不安全,快回去吧。”
“我不怕。”她笑逐颜开地答道,手还是没有放下笔。
夏总笑了。“你相信自己会成功吗?”
“只要有信心,我一定可以。”知书的双眸充满信心。
夏总出神地望着她,你的信心也打动了我,所以我对你有种莫名的信任。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的。
他拉起她,“走,陪我吃宵夜,工作一天了,肚子已经在向我抗议了。”
知书没有拒绝的机会。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一束光芒照着热腾腾的外卖散发着香味。
夏总漫不经心地说:“本来我的未婚妻是要来一起分享时光的,可惜不能来,所以你替我吃掉这份吧。”
听了这种话真吊胃,我又不是乞丐,知书几乎从嘴里蹦出这几个字。
夏总无意中又说:“林小姐这么出色,你的父母因为有你这样出色的女儿而感到很骄傲。”
知书触动心事,答道:“可惜我的父母已不在人世。”
“对不起,我失言了。那你还有亲人在内地吗?”
“在台湾我还有舅舅,内地只有我一个好朋友。”知书好奇道,“说说总经理自己吧。”
夏总婉婉谈道:“我有一个未婚妻,她聪明善良,对我来说,她是世界上唯一的,我的成功属于她,我的事业也是属于她的。”
知书陷入沉思。“总经理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你的未婚妻今晚有事没来吗?”
“是的,但是她早就来了,在我的这里。”夏总用手指了指心的位置。“曾经在我人生最黑暗时刻,她的出现成了我心头的一盏亮灯。为了她,我努力奋斗,建立自己的事业,希望能配上她。”
“我觉得你的未婚妻真是幸福。”知书赞叹不已。
“谢谢你,你不知道你的赞许对我太重要。”他就一个小孩得到母亲的嘉许手舞足蹈。
知书难以捉摸。
“你会祝福我吗?”
“当然我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你这句话,我很高兴。你知道吗?这是这么多年来我得到的最珍贵的祝福了。因为你是没有心计单纯可爱的女孩子。”夏总补上一句,“来,我们握握手,并肩作战,你也要找到你的幸福所在。”夏总掩饰着激动。
两人会心一笑。
这笑容不禁引起了知书的深思。
她开口说:“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她的话无不带着伤感。
“你说的那个人,一定是你很重视的人。”
“我和他就像两只断开的风筝找不到彼此。”
“我相信你会找到他的。因为我相信他的心里一直有你。”夏总坚定地说。
“借你吉言。今晚让我认识了不一样的你。总经理。”
“我说了,私下你可以叫我夏洛。”
“成交,夏洛。”她幽默地说。
不知为什么,知书的两位助手向她投来仇恨的目光。知书不以为然。其中的一位向她愤怒地嚷道:“看你人模人样,居然向总经理打我们的小报告。”
知书分辩。
“没说,总经理会凭白无故地解雇我们。”
“我没有说你们任何事,至于为什么会解雇,你应该从自身找原因。大家都从台湾来,我难道会害你不成。”
“谁知道,你不会害人,也是个卖台的台奸!”这一话一出口,引来无数双眼睛。
“你说什么?”知书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和杨心远的曾经政治热情又涌现出来。她知道对方是绿营支持者,在内地讨论蓝绿是多么的可笑。
“难道不是,和总经理打小报告,出卖我,不是台湾的叛徒是什么?”
知书差点要喷饭。这是什么逻辑,也只有为设计创意发狂的人才想得出说得出。
那两同事最终被保安请了出去。
天台上两个人再次相遇。“我们真是很有缘分。你很喜欢来这里?”夏诺问。
知书深深吸了口气。“要啊,在这,有凉爽的风,感觉时光像美丽的轻音乐在流淌。”
沉默一会,她说:“我知道我在公司的位置,只是我想说一句,我的两名助手并没有什么过错,就算辞去,我也应该有知情权。”
夏诺道:“给公司造成负面影响的人有必要留下吗?林小姐,你安心工作,会有两位新同事过来。我还有个会议。”他很快地走开。
午餐时,李琳向知书敞开心扉,“一直以来,我深感不安,我一向视你为知已,所以我希望能同你倾诉。”尽管她并非如此。她接着说,“只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把我当朋友?”
知书大方地说:“我一直都祝福你。你在我刚来公司时给予我的帮助我一直心存感激。”
李琳呷了口咖啡,说:“我有一个很爱我的人,我也很爱他。其实你也见过他,就是金先生。”
知书难过,表示遗憾:“可是他是有妇之夫。”
“我知道,看吧,我就像个地下情人,事实上就是,一个破坏别人美好幸福的第三者。”她苦笑道,“有时真恨自己的骨头这么贱。可是你替我想想,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从台湾飘落到上海,在这个拥有一千万的大城市,却没有一个可以为我们所依靠的肩膀,不会很孤独吗?”
她又回忆说:“那天业务不错,大家去了酒吧庆祝,酒席散后,金先生主动提议开车送我回去,我同意了。必竟他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半路上他又提议去他的新居看看,提提意见。我原以为他妻子是在家的,没想到到了那才知道出差了。金先生非常殷勤地招待我,趁着酒兴,金先生骗取了我,我知道我们注定是没有过结果的。”李琳抱怨着。
知书听了同情起她。“你的故事太沉重了。我希望你好自为之,放心你既然坦诚告诉我,我是不会说出去的。之前我也并没有看到什么。”
李琳听说她不会将之前看到的事说出去,松了口气,拉起她的手说:“谢谢你。”
知书好意提醒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你要认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自己的未来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