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只知道哭哭啼啼,自怨自艾。’
‘我一直,都认为,有些事,只靠自己,根本无法做到。’
‘我一直,理直气壮的,教训着他人,以为自己早已经看透了一切。’
‘我一直,都只是在看着大家努力的背影。’
身子缓慢而又坚定的站立起来,水蓝色的长发,在微风之中,轻轻浮动。淡淡的光晕,从其中散发出来,慢慢的笼罩了沐春雪的身子。
轻轻的从怀中,掏出来那只精致小巧的笛子,手掌,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可是,他们,却总是要为了保护我而奋战。’
‘而我,却只会一味的,自我颓弃。’
颔首清扬,目光,望向前方。
那撑着油纸伞的女子,已经解开了秦臻周围的束缚。如雪般白嫩的手掌之上,一柄精美的通体由白雪所组成的长剑,缓缓成型,剑锋直指那已经失去意识的秦臻的咽喉。
‘大哥哥,你为了我们,能够舍命奋战。’
‘杨大哥,是你,让孟家找回了以前的影子。’
‘是你们,教会了我···坚强。’
‘我也想,也想像你们一样。’
双手轻持着那枚精致的,仿若由墨玉制作而成的小巧的笛子,斜斜的放在嘴角,沐春雪的脚步,轻轻的向着前方迈动,向着护盾的外面,缓缓的迈动。
‘我也想,我也想,用自己的双手,来守护住大家。’
‘一直,一直,都是我在看着大家的背影,杨大哥,这一回,就请好好看看,我的背影吧。’
一段如诗如画的韵律,瞬间便是响了起来。
那种声音,堪比天籁,笛声悠扬,周围的一切,随音而舞,那原本已经拦腰截断的大树,重新吐露出嫩绿的新芽,那已经支离破碎的大地,再一次荣生出清新的草苗。
一头水蓝色的长发,在笛声之下,似是一泓秋水在流淌着迷人柔和的光泽,隐隐似有星光明灭不定,随风飘扬之间,缓缓的向着湛蓝色的色彩变化。
一股湛蓝色的光晕,轻轻绽放···
“幻世虽然位列般输三十二名器,甚至已经初步形成了器灵,但再怎么说,如果你这个使用者死了的话,那面埃奎斯之盾,也会不攻自破吧。”
秦臻的身前,那撑着油纸伞的女子,轻声呢喃着,手中的那柄白雪之剑,猛然的向着秦臻的咽喉刺去。
然而,就在这个瞬间,那白雪之剑,却是猛然颤动起来。
雪花清扬,它的形态,瞬间便是崩溃,从剑尖开始,分解破灭起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雪花···”瞳孔微微放大,撑伞的女子,声音之中,多了一丝诧异。
她周围的雪花,第一次不受控制起来,狂乱的舞动间,一股湛蓝色额的光晕,星光明灭。雪花飞扬间,如同一面舒适的大床,将秦臻那失去意识的身体,轻轻的托起,向着一旁远离而去。
嘴角轻轻的上扬起一个有些诡异的弧度,撑伞的女子并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而是缓缓的回过了身子,望向这一切的来源,那天籁之声所传来的方向,望向了那拥有者一头湛蓝色的头发的沐春雪。
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再一次的从她的口中传来:
“你,知道雪,为什么是白色的吗?”
“因为她并没有沾染上尘世的色彩。”
轻声的回答着,沐春雪的脚步,慢慢的向前而行,踏出了那由埃奎斯所形成的墨绿色的护盾。在她踏出那护罩的一刻,有着什么,悄然改变。
悠扬的旋律,如同实质一般,在她的身边,飘扬回转,一股磅礴的生机,如同实质一般,扑面而来。
她周围的一切,在这股生机的滋润之下,都是变得有了灵性一般,轻轻地舞动,拱卫着她。
“没用沾染上尘世的色彩吗?···看来,你也,不是那个人呢?”撑伞的女子,对于眼前的景象,却是如同视而不见一般,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咀嚼着沐春雪的回答,语气之中,多了一分落寞,“连,天修会,都寻不到那个人吗?”
眼神,多了一丝阴翳,撑伞的女子,手掌猛地握成拳头,整只左臂,猛地向着身子的一侧狠狠的挥去。
刹那间,无数的雪花,如同海浪一般,形成了一面高达十数米的巨大幕面,狠狠地向着前方的沐春雪扑去:“既然你并不是那个人的话,那么,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