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海水,泛起剧烈的波澜,如同煮沸了的高汤,不断地翻滚着气泡。
气泡上升的速度,以一种骇人的迅速,剧烈的增长着,片刻之后,便是达到了顶峰,到了这个时候,就连空气,都是压抑不住一般的颤抖起来。
不止是空气,这整个百慕大所处的空间,都是开始剧烈的摇晃,末日一般的景象,弥漫在这片区域,方圆百里之内,处处响起怪异奇特的声响,有的如恶鬼哭泣,有的似神祗祈福,有的若妖魔震颤,有的似仙佛哀鸣。
而这所有的声音,竟是不约而同的交汇于同一个方向,交汇于那气泡翻滚的中心。
就在这个时候,冲天的巨响,猛然响起,传遍了这蔚蓝色的星球的每一个角落,千丈的巨浪,直射天际,那巨浪之中,一片金黄色的光芒,带着一股难以言喻,尊贵的,不可侵犯的王者之气,缓缓升空。
那金黄色的光芒,升到巨浪的正中央之中,便不再有所动静。
璀璨的光芒,映亮了整个天空,如同一个高贵的王者,睥睨着天下。
“轩辕夏禹守护者徐飞在此,轩辕剑,归位!!!”不容置疑的,充满王者气息的声音,此刻却是再一次的从那男子的口中传来。
他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动作,仅仅是双目一凝,便见一股比那金黄色光芒更加浓郁的王者气息,从他的身体之中,扩散而出。陡然间,便是将千丈的巨浪,彻底笼罩。
在这股气息之下,巨浪中的金色光芒,似风中的烛火一般,竟是有些微微发颤,片刻之后,便是急剧的收缩,化为了一柄金黄色的,有着一分古朴气息的宝剑。
宝剑化形之后,那百慕大的异象才是稍微开始平复。而那化形后的宝剑,在空中打了几个旋之后,便如同找到了主人一般,直奔那男子而去,准确的落入了他的手中。
“梦迪,轩辕剑已经取回,我们的路,又近了一步,等我,再等我一次,这一次······”看着手中这充满着王者气息的宝剑,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徐飞的脸上,却是并没有什么喜悦,反而,带着些许的落寞,“这一次···梦迪,这一次,我定不会放手。”
徐飞呢喃着,持剑的右手,猛地向着下方一挥,下方那宽阔的海面,竟是瞬间便从中间齐齐的断裂开来,如同有一双大手,将其拨弄到了两边。
被分开的海中,一个漆黑的漩涡,从中慢慢浮现,深邃而诡异。
明明散发着无匹的吸力,却对周围的海水,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而半空中的徐飞,则是仿若受到了某种牵引一般,身体缓缓的被吸向了其中。
与其说这是一个漩涡,倒不如说,这是一个黑洞,因为,从这漩涡之内所散发的气息,竟是与那在孟家上空,在落神涧鬼谷子上空那横空而出的漆黑洞口,如出一辙。
而伴随着与那漩涡距离的接近,徐飞的身子,如同失去了固有的形态一般,被无限拉长,眨眼间便被吞噬到了黑洞之中。
而就在徐飞的身子,彻底消失之前,他的脸上,却是第一次的浮现了些许诧异。
目光望向五岳结界的方向,徐飞的声音中,多了一丝的不可置信:
“怎,怎么可能,那是······”
······
“怎么可能?那是什么?”
五岳结界中,一片异常狼藉的战场,成片的巨大的树木,被拦腰截断,无力的横躺在破碎的地面之上。
从上空向下仰望的话,便会惊讶的发现,这方圆数丈的土地,竟是都矮了数寸,如同被某种力量所生生的削平了一般,触目惊心。
战场的正中心,秦臻正无力的横塘在地面,殷红的血迹,从他的身体的各个方向渗出,然而,此刻的他,却无暇顾及这些,仅仅是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站在自己眼前的恶魔;“怎,怎么可能,你到底是什么?”
目光所及,秦臻的前方,一个身体有些修长,披着长袍的男子,正居高临下的望着秦臻。
一顶宽边黑色圆帽,戴在他的头上,有些压低的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带着一丝无法捉摸的神秘之感。
他的嘴角,保持着一份有些奇特的,让人看不透的笑意,却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诡异恐怖。
“我是什么?哦呀哦呀,竟然还会有人问这个问题呢。”那个男子,轻抚帽谵,弯下了身子,贴近了秦臻的脸颊,他的身子上,除了那肩膀上已经结痂的伤口之外,看不出任何其他的伤口。
“我,不过是个魔术师罢了。”轻轻地舔了舔舌头,恶魔般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响起,“你呢,你,是叫秦臻吗?”
“做的真是不错呢,刚刚那十王之裁决,可是吓了我一跳呢,秦臻,你还真是危险呢。”舔了舔嘴唇,安吉尔将秦臻的身子,从地面之上,提了起来。
“本来不想跟你计较的,不过···既然不能赐予你有尊严的生,那么就让你像殉道者一样的死吧。”安吉尔说着,空着的那只手中,一张扑克牌,诡异的浮现。
“仅仅是十王之裁决,果然起不到作用吗?可恶。”有些出人意料的是,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危险,秦臻却并没有害怕,也并没有求饶亦或是不屈怒喝,仅仅只是狠狠的握着那因为炼狱杀的负面效果而已经使不上力道的拳头,愤恨自己的无用。
安吉尔见状,眉头,却是微微一皱,“你,再跟我打之前,应该便已经猜到了自己的下场了吧,为何,还要不顾一切的出手。”
“你呢?又为什么要拒绝那个人临死前最后的请求,为什么,要用那种方式,践踏一个一心求死的战士的尊严。”
没有正面回答安吉尔的问题,秦臻反而是问道。
“为什么么?因为,我对死人没兴趣呢。”
安吉尔人眼睛微眯,手上的扑克,却是缓缓的向着秦臻的脖子而去,“那个人,从他的眼睛里,便可以看出,他已经是一个死人啦,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求生的欲望。他,不值得我动手。而你吗?”
安吉尔说着,手中的扑克,已经到了秦臻的脖子之处。
再近一步,便是将会割下秦臻的头颅。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泛着朦胧的紫色光芒的细线,却是突兀的出现,猛地链接在了安吉尔那悬挂在胸口的晶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