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站连夜坐车返回老家。
金花的不告而别使他失落,她和老五一起退房离开使他醋意大发,他是个有血气的男人,竟然被一个女人骗得神魂颠倒还浑然不知,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这个水性杨花的臭女人,让我再看到一定饶不了她。”他坐在暗夜中行驶的汽车上愤愤地想。他忽然想到菊花,平时自己从来没注意过她,可是她对自己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就是稍有反抗,自己还会对她拳打脚踢,可是每次自己伤害了她以后,她依然在默默无闻地照顾孩子,照顾家,自己在外面她牵肠挂肚……菊花的任劳任怨和忍气吞声在此时变成了他眼中的优点,“她是一个好女人,我以后要好好对她,一起抚养两个孩子,那么好的孩子们,以后肯定有出息。”想到这,他那愤怒的情绪稍微平和了些。
“这次提前出来说工地上有事,结果这么快回去,不知菊花会不会怀疑什么?”黑暗中,他拍了拍自己的头,一种担忧升上心头。
“我骗了她那么长时间,我是不是应该向她坦白?她那么善良,一定会原谅我的。”他继续推想着。
“不行,这样她一定会很痛苦。虽然她没对我表达过什么,但我可以感觉到她还是在乎我的。我不能再让他为我而受到伤害了。”他开始为菊花着想。
“还是编个理由的好。编什么理由呢?”他出了口长气,感觉自己是那么可笑,自己编理由来隐藏自己制造的这场蒙耻的闹剧。思绪烦乱中,他的头感觉好疼,揉了揉太阳穴,昏昏的睡了过去,等醒来了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他用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向外一瞧已经到站了。他现在似乎很怕下车,等大家都走了,还坐在座位上一动没动,售票员冲着他喊:“喂,你不下车了吗?我们可不走了。”
他如梦初醒,尴尬地提起行李走下了车。没有食欲,也不想立刻回家,他没有去吃饭提着行李步行向家的方向走着。
开春的风还有些寒意,他下意识的把手往里缩了缩。他没精打采地往前走着,那样子就像一之斗败了的公鸡。“该想什么理由呢?”他依然为此苦恼着。他试想了好多种理由,都被自己一一驳斥了。“该怎么办呢?”他皱着眉头望着来来往往地车辆。“还是到时候随机应变吧!”他甩了甩短发,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做这个动作的,但他觉得很潇洒,每当一件事做出决定的时候,他都会这样甩甩。
“大站,大过年的这是到哪去了呀?”同龄的大山骑车在他身边停下。
“这不有点急事,赶紧办完了连夜赶回家来了。”他恐怕别人看出他被女人欺骗的事,故意装做很镇定的样子应着对方。
“我没什么急事骑车先把你送回去吧。”他一听也不可气,让他掉转车头驮着他回村了。有大山和自己一起进家不是可以为自己开脱一下吗?他怎能不愿意呢?
他们很快骑车回到村里。刚一进自家的院子,菊花正推车打算出门,她看到王大站被大山驮回来诧异地看着他,急忙问:“咋这么快就回来了。走到了吗?”
“办完事情我就回来了。大过年的在外面待着干什么?快给我们哥俩弄点酒菜,我们喝点。”王大站随便答了一句忙把话题岔开。
菊花疑惑地看着他,可对着外人的面不方便再问,她答应着放下车子忙去鼓捣下酒菜。
迎霜和迎强在屋里学习听到爹说话的声音以为听错了,赶忙跑到外面来看,看到他又回来了,高兴地跑到他身旁拉着他的手说:“爹,你真好。又回来了。”王大站听了愧疚地就像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红着脸说:“爹在家好好陪陪你们。”孩子们蹦跳着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