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的儿子6岁了叫小宝,小孩长得胖嘟嘟讨人喜欢。因为照顾店里没时间管他,金花把他送到临近的幼儿园去上课。为了献殷勤,接送孩子的任务主动揽过来。王大站在家没耐心看自家的孩子,可是对这个孩子可是费了心思。每当接回来的路上,小宝不走着,他就背着他;小宝要香蕉,他不敢买苹果;小宝不让他抄近路走,他只能绕远回家……简直是百依百顺。接送时间长了,家长们也混熟了,他们都以为他是小宝的爸爸,他呢也不否认。
这天,王大站如往常一样下班后去接小宝,到那里看到孩子们已经都被领走了,只有他站在路边轻轻地啜泣。
他忙上前问:“ 小宝,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快告诉叔叔,我揍他。”他的火暴脾气又上来了,他撩起袖子跃跃欲试地想动手,可他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他有些诧异。
“小宝是嫌叔叔来晚了吗?咋哭了?”
他继续哭泣,没理他。
“别哭了,叔叔背你回家。”
当他猫下腰背他时,他竟然没上去,推了他一下,跑开了。他怕危险在后面紧追。
“你别跟着我,你有不是我的爸爸。我要爸爸。”他一边哭一边往前奔跑。就在这时一辆汽车飞驰过来,眼看要撞倒他身上的时候,王大站一个箭步把孩子抱过来,一场灾难避免了。
“怎么看孩子的?你这爸爸真是不称职。”车上的司机拉开窗玻璃批评了他几句。他和孩子还没从惊险中反映过来的时候,汽车一股烟似的驶走了。
小宝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流着泪说:“我的同学们说我没有爸爸,只有妈妈。还说妈妈好。可觉得妈妈是个好妈妈!”
“我也想有爸爸,可妈妈说爸爸死了。”说完在他怀里又哭了。
王大站见时机成熟,摸着他的头说:“那以后我做你的爸爸怎么样?”他暗暗感谢那个取笑小宝的孩子。
“我真的可以叫你爸爸吗?”小宝睁着小而明亮的眼睛天真地问他。
“可以啊,现在就叫。”他鼓励着幼稚的孩子。
“爸爸, 爸爸。我也有爸爸了。”小宝兴奋地喊。
“哎,好儿子回家了。”他背着他一路小跑地回到店里。
店里的客人今天不算多,金花正在收拾餐桌。
“妈妈,我们回来了。”小宝一蹦从王大站身上跳下来,“我也有爸爸,妈妈。”
“瞎说什么,小孩子家的。快一边玩去别在这捣乱。”她连头也没有抬继续忙着手里的活。王大站没说什么,给小宝使了个眼色,于是他扯住金花的衣角说:“我要叫叔叔做我的爸爸。”
屋里顿时安静了。金花半弯着腰,手停在半空中不动了,片刻之后,她说:“真是个孩子,又说胡话呢。去玩吧!”
“小宝到外面空地上玩,别到马路上哦,小心有车。”王大站出面说话了。
“嗯,我听爸爸的。”他欢快地跑出了门。
金花继续干着手里的活没理他,他轻手轻脚地把店门关上,慢慢地走到她背后猛地抱住了她,她没有反抗。
他心中窃喜。他轻轻地对她说:“就让我做小宝的爸爸吧,小宝都认了,你还有意见啊。”
她无语,她呼吸急促地闭着眼睛。他把她的身子调过来,轻轻地低下头去吻她时,外面敲门声起,“还做不做生意啊,锁门干啥?”
金花一把把他推开,“来啦,拉啦,小孩子淘气把门给关上了。”
王大站有些气恼,拿起一块抹布使劲擦起桌面。
顾客渐渐多了,王大站帮着菊花忙前忙后俨然一个家庭主男。老顾客大多和王大站一个工地上的,一边吃饭一边偷笑,而新顾客以为是夫妻俩开的店。
最后一个顾客终于走了。
王大站却没有走的意思。
他帮金花收拾好一切后,小宝已经自己睡着了。在灯光下两个影子慢慢靠近靠近……
而这时菊花却在遥远的地方孤枕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