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萧然没有奈何,只好接着打下去,老顽童却在人群里偷偷地笑了。
“得罪了,我要进攻了!”玉萧然已然摸清楚了宋志刚的武功路数,既然要打就快点结束吧。说着玉萧然双手握紧刀柄,举刀进攻。玉萧然避开宋志刚一个横扫,挥刀辟下,本来他这一招根本不成什么招式,最多也就和众人心里想得力劈华山有些相似。但是这招狠就狠在速度,时间和方位。宋志刚丧魂棒刚刚横扫出去,力道已将用尽,根本来不及回防。眼看刀就要劈下来了,宋志刚却无法防守只能眼睁睁的等死,脸色刹时变的惨白。
“刀下留人!”随着话音玉萧然感觉一股劲风自远处向自己左侧袭来。
玉萧然本就没有杀人之心,见劲风袭来,连忙变招,手腕转动,以刀面压向宋志刚肩膀,双腿用力,人就借势跃起在空中,劲风堪勘从宋志刚面前和玉萧然身下扫过。
玉萧然翻身落地,向人群中望去,只见郭靖已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少侠好厉害的身手!”郭靖一抱拳向玉萧然说道。
玉萧然右手绑着大刀,不便抱拳,只好握刀抱拳,“这位可是郭靖郭大侠?”
“正是郭某,不知道少侠有何见教?”
“郭大侠,不知道……”
“郭大侠,且让我再会会他。”说着一个人自人群中走了出来。只见此人背琴挂剑,倒似一个云游的书生。
“请恕郭某眼拙,不知道这位是……”
“在下昆仑三圣何足道,乃是昆仑山中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郭大侠自然不会认识小人。”来人竟然是三年前在少林寺遇到郭襄的昆仑三圣何足道。
“你是昆仑三圣何足道?”玉萧然先是一愣,继而明白了,这个昆仑三圣显然是喜欢上了郭襄,这次听到蒙古军围攻襄阳,天下群豪共聚于此,以为郭襄必然会回到襄阳,所以前来见上一见。
玉萧然猜得不错,何足道来襄阳的确是想见见郭襄。何足道自少林寺见到郭襄之后,便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她,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好通过各种途径打探她的消息,了解她的情况。
其实,这一段时间以来,何足道一直在跟着郭襄,只是离得很远,远到任何高手都没有办法察觉有人在跟踪。何足道总是在郭襄走出半个时辰之后,才在郭襄待过的地方坐上一坐,方便的话还会弹奏一曲,以解相思之情。虽然两人没有见面,但是何足道坐在郭襄待过的地方轻抚琴弦的时候,感觉郭襄好像就在他身边,倾听他为她轻轻的弹奏为她谱写的歌曲。他不知道这个玉萧然是从什么地方跑来的,但是看他和郭襄的亲密劲,何足道竟以为两人已经心心相印,最后他跟着郭襄等人来到襄阳,打算找机会试试玉萧然的功夫和才学,便离开。正巧玉萧然被误会为奸细,他便以此来和他斗上一斗。
何足道走上前,听到玉萧然的口气竟好似认识他一般,心里大吃一惊。心想:“难道我跟踪郭襄已经被他们发现?”又一想,“不会啊,我是在郭姑娘走之后半个时辰,才敢去她待过的地方坐上一坐,不可能被发现的。”
“兄台认识在下么?”何足道不禁疑惑的问道。
“在下并不认识何先生,只是听人说起过。”
“可是郭二姑娘玛?”何足道一脸的期待。
何足道这个人,玉萧然是在小说里看见的,郭襄对他丝毫没有提起过。但是玉萧然看着这个痴情的男人,不忍心伤害他,只好点点头。
看见玉萧然点头,何足道很是满足,眼中竟好似有些湿润。
“我知道,兄台是被大伙误会的,何某本应立刻向大伙澄清,但是何某还有个请求,希望能和兄台比试一下,比试完之后,何某自当向大伙澄清。不知道兄台可否能成全?”说出这些话何足道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玉萧然看着何足道,转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心里不禁苦笑了一下,“这个何足道是想看看我能否配得上郭襄,真是……”
当玉萧然和何足道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黄蓉已经找到一个少林弟子问过话了。这个少林弟子当年在少林寺见到过何足道,于是将何足道当年大闹少林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在这个非常时期,黄蓉显得十分谨慎,郭靖很容易相信人,但这个何足道也是个生面孔,不得不防,于是发下话去,寻找可有认识此人的江湖英雄,于是那个少林弟子很快就被找到了。
“兄台,我们之间不必如此伤了和气,我们来个文斗如何?”何足道说道。
“如何文斗?”
“我们二人相隔十步远,各自舞动兵器,这样谁也伤不了谁,既比试过了,也保存了你我之间的和气。”
“好,就按你说的办。”玉萧然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众人听了两个人的谈话,于是都向后退让开地方来。
“在下弹奏一曲,请兄台品评。”何足道说着就把背上的琴取了下来,丝毫没有注意到玉萧然和周围人的表情。
周围江湖草莽,或有的疑惑,或有的一脸无所谓,或一脸的轻笑。
玉萧然一脸的为难,说到音乐,他也可以唱几首歌,但是要是摆弄何足道背着的琴,那可是真是让他为难了。
说着何足道盘膝而坐,左手按节捻弦,右手弹了起来。此时何足道所弹奏的琴曲乃是三年前何足道于河南少林遇到郭襄时所做。音律之中一部分是《考槃》,另一部分却是秦风中的《蒹葭》之诗,两曲截然不同的调子,给他别出心裁的混和在一起,一应一答,说不出的奇妙动听。
但听何足道一边奏曲一边吟唱:“考槃在涧,硕人之宽。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天一方……硕人之宽,硕人之宽……溯回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独寐寤言,永矢勿谖,永矢勿谖……”琴韵十分缠绵,充满了思慕之情,何足道吟唱的也十分入神。
金庸老先生在《倚天屠龙记》中这样写到:这琴曲实在编得巧妙,《考槃》和《蒹葭》两首曲子的原韵丝毫不失,相互参差应答,却大大的丰瞻华美起来。她(郭襄)一生之中,从未听到过这样的乐曲。
在场的江湖英雄大多数都和当年赶去少林通风报信的西域少林弟子潘天耕三兄弟一样,丝毫不懂音律,因此也就无法听出这琴曲之间的奥妙之处。
虽说极少有人听得懂音律,但是丐帮的前任帮主黄蓉却是懂的,此时不由的对这个何足道有了些须钦佩。
如果光是听这琴韵,恐怕玉萧然也和这些江湖草莽一样,不知所谓,但是何足道既已将词唱了出来,他哪还有不知道之理。
玉萧然看了一下何足道的表情,只见何足道似乎完全沉浸在了琴曲之中,于是接着说道,“我知道先生有一心二用之功,今天玉某就请教了。”
此话一出,多数人是毫无反映,但是有三个人却起了好奇之心,那就是郭靖,黄蓉和老顽童。
一心二用之功这世上可没多少人会,除了老顽童、郭靖就是小龙女,就连黄蓉也学不会,难道这个在中原武林亟亟无名的何足道竟然会吗?
“何先生在下出招了!”玉萧然说着,一招“力劈华山”使了出来。
只见何足道,倏忽左手抽剑架挡,右手仍然在抚琴不停。
金庸老先生在《倚天屠龙记》中描写何足道与潘天耕相斗时写到:这当儿何足道终于显出了生平绝技,他右手弹琴,左手使剑,无法再行按弦,于是对着第五根琴弦聚气一吹,琴弦便低陷下去,竟与用手按捺一般无异,右手弹奏,琴声高下低昂,无不宛转如意。
这时已经过去三载,何足道的功力更高,于此也更加熟练。挥剑,吹气,弹奏,似行云流水,毫无勉强之象。这一下终于使的周围的众豪客露出钦佩之色。
玉萧然与何足道两人相隔十几步远,只是以招式对划,并无实际接触。玉萧然本就不会什么刀法,只是横砍竖劈,夹杂着些须变化。倘若是真正的比武,玉萧然恐怕几个招式过后便会败下阵来,但是玉萧然与何足道两个人如此比武,倒是让玉萧然捡了很大的便宜。
玉萧然只是胡乱出刀,根本毫无章法,他看着何足道一招一式的使出来,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好在他是主动进攻,何足道在防守,玉萧然不必去化解何足道的招式。
慢慢的玉萧然心里着急起来,老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如果何足道看出我只是乱砍乱打,开始反攻的话,那我自是必败无疑。
其实何足道此时心里,也在犯嘀咕:“这位兄台年纪轻轻,内功怎么会如此深厚?他的刀法虽然简单,但是劲道雄厚,毫无破绽可寻,如果是真正的比武恐怕我早已经败了。哎!难怪郭姑娘会如此的喜欢他。”
玉萧然与何足道两个人越打越没劲,一个心中着急不安,一个竟然有些灰心。
正当玉萧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何足道“呛”的一下将剑插回了剑鞘之中。
玉萧然微微一愕,也收刀住手。
何足道腾出左手继续弹琴,神情依然忘我的沉醉在琴音之中。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何足道已经弹奏完毕,携琴而起,向玉萧然拱手问道,“不知道,兄台对何某这一曲有何见教?”
“何先生,在下对音律一道不是精通,对先生琴韵之妙勉强能够理解,但是却无法说出其中的曼妙之处,但是玉某却知道这首乃是一曲相思之作,也知道它是为谁而做。何先生如此深情,实在令玉某佩服,今天能和何先生相遇实在是玉某的荣幸,既然何先生已经奉献了一曲,我也明白何先生此举之意,那我也为大家献上一曲,请何先生指教。”
“兄台也能弹奏一曲,那是再好不过了,请!”何足道以为玉萧然也要弹奏一曲琴律,将手中的琴递了过去。
“不,玉某献上的并非琴曲,”玉萧然转向郭靖,一抱拳说道,“郭大侠,能否动用两面鼓?”
“这怎么能行,鼓可不是随便用的,再说他还是个尖细。”玉萧然刚说完,周围的人群就已经嚷嚷开了。
“郭大侠,请借玉兄台两面鼓,何某愿以项上人头担保,玉兄台绝不是尖细。”何足道拱手向郭靖说道。
“这……”郭靖正在犹豫,鼓并非儿戏,不能乱动,忽然好像听到什么,立刻说到,“好,来人,抬两面鼓来。”这次黄蓉竟然也没说什么。
不一会有士兵抬来两面鼓,放在玉萧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