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没有退亲,娶了上官紫苏,他的生活是否会更开心一点?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把他自己给吓了一大跳。使劲的摇摇头,把这个念头抹去,他笑着走向对面的珍宝阁。
“表妹,好了没有?好了的话,我带你去十里香用午餐。”萧帆站在珍宝阁的门口,看着自己的娇妻,笑盈盈的道。
钱凤琴听到他的声音,连忙将手中的发簪放下,转身就扑进了他的怀抱:“表哥,你来的正好,我肚子饿了,咱们去吃午饭吧!”
萧帆对上官知画点点头,拥着自己的娇妻,离开了珍宝阁,往十里香走去。
上官知画怔怔的看着二人的背影,双手忍不住紧握成拳,在心里狰狞的喊道:钱凤琴,总有一天,萧帆会是我的男人,是我一个人的男人!
她回到家里,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绞尽脑汁,一口气写了二十个菜谱,十道点心方子。写完之后,又把自己关在厨房里,硬是把蛋糕也给鼓捣出来了。
她在前世的时候最大的优点,就是记忆力好,而且喜欢下厨,喜欢自己做糕点。不然的话,那么多的菜谱和点心方子,她哪里会知道?
只是,可惜的是,慢了好日子饭馆一步。不然的话,一个庶妃的身份,无论如何都是跑步了的。哪里会跟如今这样,为了一个侍妾的身份,她还必须绞尽脑汁的去讨好萧帆。
想一想,她就觉得自己无比的悲哀。
侍妾的身份啊,没有一点地位和尊严!为今之计,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再耽搁下去,紫苏那贱婢的舅舅说不定就会对她和她的家人下手了!
要知道,余哲如今可是大理寺少卿,刚好管刑狱。当初,她的父亲和母亲派人去追杀余哲跟紫苏一家,如果被余哲查出幕后之人,那么她和她的家人就甭想活了!
就算查不出来,然而余哲被弄去夷县,那是她的父亲的手笔。这可是铁的事实,只要稍微查一查,就可以查出事情的真相。
单单这一点,余哲就不可能放过她一家子!
所以,找一个靠山,已经是她的燃眉之急了!
几天过后,萧帆被上官知画堵在了十里香的门口。
萧帆不耐烦的道:“你想要干啥?”语气非常的不客气,透着隐隐的厌恶。
上官知画的心一直往下沉,却还是强颜欢笑着,连忙递过去一个小巧精致的篮子:“这篮子里有我写的二十道菜谱,十道点心方子,你且拿去用。”
萧帆眉头微皱,想要拒绝。
上官知画连忙道:“我敢肯定,好日子饭馆绝对没这些菜式和点心!”
萧帆打开篮子的盖子,翻了翻篮子里的那一大沓的纸张,上面写的菜式果然是新的,不是好日子饭馆有的。他皱了皱眉,声音终于有一点温度:“你想要什么回报?”
上官知画红着脸道:“我想要做你的女人,哪怕是侍妾我也愿意!”
“侍妾你也愿意?”萧帆不禁一愣,一个差点成为侯府嫡女的人,竟然甘心做低贱的侍妾?以上官知画的美貌和才能,其实嫁给一个五品以下的官员为正妻,那是一点难度也没有的。
上官知画羞涩的道:“是的,世子,只要能留在您的身边,哪怕是做侍妾,我也会非常开心!”
“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三天后,我就让人接你进王府吧!”被这么一个美貌、智慧并存的女子,如此的钟情痴恋,萧帆的心里不禁一阵阵的激荡,涌起了一股得意满足的激流。
上官知画大喜过望,深深的福身下去:“谢谢世子,我日后一定会为十里香尽心竭力,以报答世子!”
萧帆愈发的自得了,当即就大方的给了她几张一千两的银票:“这些银钱,你拿去置办一些衣服首饰,过门那天穿戴得好一点,别让王府的人看轻你!”
“是,谢谢世子的厚爱!”上官知画不禁喜形于色,满心的欢喜,窃以为男人对她这么大方,心里一定是爱上她了。然而,她却忘记了,她给了萧帆那么多的菜谱和点心方子,如果卖给好日子饭馆的话,起码也可以卖个两万两银子。
萧帆给她的这几千两银子,实在微不足道,那其实是她应得的。
萧帆体贴的给她拦了一辆马车:“你早点回去,路上小心一点。”又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卫:“你送上官小姐回去吧!”
上官知画的心里暖暖的,萧帆的体贴,让她看到了他对她的深情厚爱。这种其实只有一点点的爱意,却让她无限的放大了,大到超出了萧帆对钱凤琴的痴迷爱恋。
她坐在马车上,脑海里闪过他对她的深情笑脸,得意的心迅速的膨胀了起来。荣安郡王府世子妃的身份,仿佛唾手可得一般。
上官紫苏,你给我等着,要不了多久,我就要你跪在我的脚下,给我磕头,向我乞求!这一天,紫苏正打算回五里坪去,不料却听到了一个让她无比震惊的消息。
上官知画,竟然真的甘愿坐着一顶小轿,从侧门被抬入了荣安郡王府,成了萧帆的第一房侍妾!
不是吧?一个穿越人士,未来世界的新女性,竟然甘心为妾?而且,这个男人的妻子还是他深爱的女人,给这样的男人为妾,不是成心为难自己么?
紫苏被上官知画的举动给震得目瞪口呆。
回到五里坪,紫苏把上官知画给人做小妾的事情,讲给了老族长听。老族长听了,不禁大惊失色,脸色相当的难看。
紫苏的心情有点忐忑:“六爷爷,上官知画如今是郡王府的侍妾,如果她知道我们一家在五里坪落户的话,难保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以她的小肚鸡肠,到时候,恐怕还会连累六爷爷,村里那些跟我们家交好的人!”
老族长的目光顿时凌厉了起来:“她敢?如果她敢在五里坪撒野,我就打断她的腿!然后,把上官乘风一家都逐出宗族!你放心好了,只要有六爷爷在,谁也甭想动你们母女三人!”
跟紫苏来往久了,老族长也不再“俺”来“俺”去了。
就等你这句话了!
紫苏开心的笑了:“谢谢六爷爷,有六爷爷这句话,紫苏就放心多了!”
余氏的心情就难以平复,她担心的道:“紫苏啊,要不就捎信给你舅舅,让沈来辉来五里坪住一段时间?有他在,也放心一点不是?”
紫苏:“娘啊,舅舅一人在京城,指定危险处处。把沈来辉叫回来,我会担心舅舅的安全的!毕竟,舅舅如今是大理寺少卿,时常要外出公干。上官乘风想要对舅舅下手,可以有很多的机会,不像我们在五里坪,只要关好门户,提高警惕,那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再说了,我和香梨几个都会武功,李茂如今也在小石潭。阿娘不用太担心了,村里有六爷爷在,就不会有大事发生!那个上官知画不过是一个侍妾,萧帆也不是个糊涂虫,不至于会任由她作孽的!”
姥姥在一旁听了,默默无语。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实在不便开口。
余氏让步道:“好吧,就听你的。不过这段时间,你可不能一个人上山去了!无论如何,也得带上香梨和樱桃一起去!”
紫苏:“我知道了阿娘,这段时间,我都不会上山去!”
说是上山,其实也就是每天清晨去自家买的那座山上练武,顺便摘些野果、挖些野菜而已。自家的这座山,不过就十多亩,很小的一座山。而且,周围都用荆棘圈了起来,上官知画的人想要越过那高高的荆棘围墙,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除非,对方的轻功不错。
然而,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轻功高手?
就连武功很厉害的姚姑姑,在轻功方面也只会一点皮毛。
上官知画从侧门抬进了王府,当天晚上,萧帆却连个照面都没有打。琴园。
钱凤琴摔了一地的碎瓷片,一边摔一边哭:“太欺负人了,眼里还有没有我啊?”
居然,居然没有跟她说过,就擅自把上官知画抬进王府来了!哼!说什么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人,为了跟她长相厮守,还不惜顶着骂名,跟打小就定亲的上官紫苏退亲了!
骗子!彻彻底底的骗子!
既然有情有义,为何要抬小妾进门?而且,还没有跟她商量,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不声不响的抬进来?
在他的眼里,自己到底算什么东西?
钱凤琴越想就越气,越想就越伤心难过,什么东西贵,就捡什么砸。反正,这些摆设都是上了府里的册子的,又不可以拿出去当。砸烂了,还可以去库房重新领一些自己更喜欢的!
反正,王妃是自己的小姨,她是不会因为几件摆设,就对自己咋样的。这些摆设,不砸白不砸,不砸的话,萧帆还以为自己好欺负呢!砸!萧帆喜欢的,统统都砸掉,一件不留!
夜深了,萧帆从十里香回来,没有去上官知画住的画园,而是有点心虚的走向琴园。然而,远远的,就听到了砸东西的声音,还有钱凤琴的叫骂声。
他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转身就走,哪里也没有去,一个人回到了自己住的荣福堂。
上官知画等了一夜,无比的失望。
钱凤琴呆坐了一夜,伤心欲绝。
两人都以为,萧帆去了对方的卧室,跟对方一夜欢爱。为此,伤心失望之余,都把对方恨得牙痒痒的。尤其是钱凤琴,更是暗地里发誓,一定要让上官知画吃不了兜着走!
她钱凤琴的男人,那贱婢都敢抢?她好大的胆子,之前借故接近自己,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不要脸的贱婢,从这一天开始,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上官知画也暗暗咬牙:钱凤琴,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远离萧帆,死无葬身之地!世子妃的身份,我势在必得,早晚有一天,你连哭都找不到地儿!
居然,居然在新婚之夜,把我的男人给抢走!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翌日,萧帆就出了一趟远门,等他回来的时候,上官知画已经被钱凤琴折腾得面黄肌瘦,哪里还有当初让他有一点心痒痒的美貌和粉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