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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午夜莲花(1)

天堂的门口,午夜莲花盛开

我与你光脚

跳一支探戈

谁打开了你的门

走玄奘来时的路

荣枯与生灭的边缘,有时是一瞬间,有时又没有尽头。

很久以前,米凉曾认为宿命中出轨的事情,就当做远游。如果有一天她再也听不见声音,她还是会走她的路,不管四周人声鼎沸十丈红尘。那时候洒脱得很,一路荒凉也不能打倒她。眼下,她却不敢再设想这个问题。她清楚自己的贪心,人一旦贪心,就无法再洒脱。她希望一直听见那个人的呼吸和笑,听见他叫她丫头。万一实在没有办法,她真的聋了,那时若还能陪在他身边,她还能看着他,读他的唇语,这样也未尝不是一种满足。

宋猜亲自送他们离开曼谷,然后安排好行程。他们将在第三天回到中国。

在回去的路上,她一直让他讲他从小到大的事情。她想听,他就讲。小时候的欧城被大家唤作靳子,夏天去菜地里偷西瓜,然后抱着十几斤重的大西瓜去几公里以外的水塘游泳,饿了就吃西瓜。有一年为了去城里看一场电影,他爬上一辆客车的车顶,和一堆行李箱一起颠簸了三个小时,终于看到半场《赌王》。调皮是一定的,他每晚放学去学校外面的水渠里抓蛇,以至于后来水渠里的蛇都绝种了。

米凉听欧城讲起捉蛇,只感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怪不得你现在也什么都不怕。”她说。

欧城笑了笑,“为什么突然想听这些?”

“没什么,就是想听。只要是关于你的,都喜欢听。”米凉心里一阵堵,其实她想听的更多,比如,他将来如果向她求婚,他会说什么?比如,他还没有对她说那三个字,我爱你。

“欧城,”米凉又说,“假设明天是世界末日,你有没有想对我说的话?”

“怎么想到这个?”他皱了皱眉头。

她默默握住他的手,“就是假设嘛,假设又不是真的。快说,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想对我说什么?”

欧城想了想,又摇摇头,“不知道。”不是不知道,其实是多得无法说。他常常在头痛和流血的时间里,就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然后就会突然想到很多东西,想到如果下一刻再也见不到她,此刻他该对她说些什么。他想说的,实在太多了。

米凉有些失望,“一句也没有?”

欧城温柔地笑,“傻丫头,世界末日怎么可能给我们遇到呢?”这样说的时候,他心里一沉。他永远不希望她遇到世界末日,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世界末日,已经不远了。

“你就随便想想啊,总有些什么想跟我说的吧?就好比,总有一天你会跟我说一句,‘米凉,嫁给我吧’。”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是不是?”

“丫头,”他心里百般地苦,喉头发涩,“丫头,我不能……”他一直想和她说,他看着她,在心里酝酿了很久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在他眼里看见浓重的无奈,她心里忽然发凉,“欧城……”

“丫头,我接你回去,但你不能跟我走。你得一个人。因为跟着我现在太危险了。”

米凉先是怔了怔,然后点点头,“我知道。我不给你添麻烦,也不会让你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可是你也要答应我,要好好的。不准随便受伤,也不准……”她想说“也不准随便就死掉”,但是突然间一个激灵,就说不出来了。她努力不去想,他来泰国接她的这短短几天时间,可能是她以后人生里最后一段幸福的记忆。

“好,我答应你。”他说。

她靠在他的肩头,对他说:“我小时候,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大提琴。以后,我记忆中就是你。”

欧城认真咀嚼米凉的这句话,半晌,才悠悠地吐出,“谢谢你,丫头……”

她心酸地回了一句,“傻瓜。”

他看着她的脸,忽然觉得看不够。她现在的头发已经有点长了,披散下来,整个人有一股夏日里的清新味道,一张脸白皙透明,有一些小小的斑点。米凉的一切都很明亮,包括她额头上的那块蔷薇疤痕。他在认识她不久以后就意识到,原来这个女孩子在身边的时候,他心里永远要比别的时候更明亮。如果有一天他的世界末日突然到来,他该怎么接受那突来的漆黑?而她又该怎么办?

如果注定了各自去留,还不如开始就不要遇见。

此时,十月底的天空,是巨大的蔚蓝,蓝得透明。他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他遇见她。那个时候,天地都是阴冷的,他在那个地下餐厅里看见她的大提琴,就跟上了她。那时候,他们都还是无谓的,没有太多牵挂,像浮萍一样漂。

现在也还是浮萍,却都贪婪地长出了根系,拼命想要攀住眼前这一池塘的水。

到了城郊取水楼的一处旧公寓,欧城帮米凉安顿好,就打算离开。

她清楚他的处境,所以没有挽留他,却问:“以后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如果想我了,”他拥住她,“就打电话给我。我不接。然后,夜里十点钟在江滩的那间绿源咖啡馆见面。如果,我赶得到的话。如果临时有状况……你就不要再等我。”

她听得心里怯怯的,却也只好点点头,“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不会的,我会好好保重。但是丫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们还是尽量别见面,好吗?”

米凉心里一沉,没有说话,只是点头。其实就在刚才他说“我会好好保重”,她就听不见了,他后面说的话,她看他的口型,知道他说尽量不要见面。她忽然失聪,一时发不出声音来,就只好点头。

“那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他转身出门,刚走两步又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笑了笑就又转身走了。

米凉整个人僵在那里,他的那个笑,竟让她有种永别的错觉。隔了好一会,她才转身进屋,镇定地烧开水,泡咖啡,吃一碗泡面,然后打开那个旧MP3,戴上耳机。听了好久,她才确定自己没有在“听”。这一次的失聪,根本像是长久性的,从欧城离开到现在,过了一个多小时,她依然什么也听不见。

该来的还是来了。她意识到自己彻底聋了,恐怕是真的彻底聋了。可是她还有大提琴没有赎回来呢,她的提琴。她怕是再也不能拉琴了。以前也想过,她只是忍住不去想,有一天聋了,她可以做什么。曾经大提琴是最重要的一个,如果聋了,她怎么办呢?现在,欧城还在,她却已经完全听不见了,该怎么办呢?

米凉环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直到夜里的寒露浸得她发抖,她站起来去关上窗户,这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把地板上的灰尘晕开了一大片,像一只空洞的大眼睛,毫无生气地盯着她。她忽然觉得一阵恐惧,耳边的寂静,像是压力巨大的浪,一波接一波地袭来,让人无处逃遁。

米凉背上背包,就出了门。出门去哪里,去做什么,她也不知道。她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车子开起来,坐椅上下颤动,她仿佛又听见破旧公交车的哐当声。路边广场上,有人放烟火,那烟火点燃以后腾空,爆炸,开花,熄灭,整个过程是无声的动画。银泰门口的音乐喷泉今晚很热闹,好像还有新产品推介的一场模特秀,她记得自己以前帮花店送货的时候,还给银泰送过盆景。

车子走到珞合路,米凉发现那家绝伦花艺花店已经不在了,现在那里是一间服装店,店门口,有两个店员在叫卖,似乎是清货什么的。一路上了天桥,又走到江滩,那里民间艺人正在表演节目,还有小孩子在追打嬉闹。

米凉坐在那辆公交车里,随着它穿行了半个城市,到了终点站,又转车往回走。她木然走出车门的那一瞬间,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是在等,等某个时刻,等一个声音忽然撞击她的鼓膜,然后她又重新恢复听力。

以前,她每次听不见声音的时间不会很长。这一次,她等了这么久,久得让她终于确定,自己是再也听不见了。

可还怎么去再听他叫她一声“丫头”呢?

2007年11月6号。

这一年的秋天极短,短到时光如梭,瞬间就是冬天了。在几次大风过后,气温已经降到五度以下,就连路边梧桐树上的残叶也都飘零殆尽。

取水楼的旧房子青砖黑瓦,窗户外的防盗网已经锈得辨不清形状,茁壮的瓦松自屋顶冒出来,二楼窗台上的那株仙人掌已经长开了。它长得很快,才一周时间,就高了许多。欧城每天傍晚都能看到米凉把窗台上的仙人掌拿进去,关上窗户,屋里的橘黄色台灯就亮了。第二天傍晚他再来的时候,又会看见窗台上那盆鲜绿的仙人掌。他每天傍晚都刻意路过这里,把破旧的吉普车停在这座公寓楼与街道相邻的拐角处,隔着一条小街看她从便利店买完晚餐、上楼,他再离开。每次都是看见她窗户亮起了橘黄色的灯光,他才离开。

今天,他中午就到了。他去米凉的公寓门口,把装着现金的信封从门缝里塞了进去。信封上只有一行字:丫头,保重身体。然后,他就坐在那辆车子里,打开老旧的CD唱机听爵士。

他最近常常听那个老男人的歌,约翰尼·卡什。这张碟是很早以前米凉送给他的。这个老男人的声音,总是好像沉淀了很多年的时光,再从地底漫上来,极重极有力量,有一点雅痞,却又潜藏着温柔。简直像是一个三百岁的人唱出来的。他还记得米凉说这句话的时候,眉梢飘起来,脸颊上有淡淡的笑容。她留给他最多的就是这种笑容。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常常回忆。人在剩下的不多的时间里,回忆就容易变成一件沉重而奢侈的事。现在他能做的,除了回忆,只有等待。等待找回自己的身份,等待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被死神吞噬,等待在死之前重新清清白白地活上哪怕一天。

欧城拿出那本台历,在“11月14号”那里画了一个红圈。这一天,在滨江饭店将会有一场慈善餐会,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可以看见于嘉陵,他会在晚宴开始之前做一次慈善演讲。欧城等了很久,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他就在等这么一次机会。

黄昏的天空有点浑浊,气温也开始降低。欧城头靠在椅背上,点燃一支烟。透过那微薄的青烟,他看见一个穿灰色大衣的细瘦身影走进了街角的便利店,没过几分钟又出来。她手上提了一袋东西,看上去像是方便面、面包、罐头一类的食物。他每天傍晚都看着米凉提了这样一些东西上楼,他没有办法,只好给她送去现金,提醒她保重身体。

不一会,米凉进了楼道。欧城微微支起的身子放松下来。就在他要发动车子离开的时候,忽然又看见米凉从楼道里出来。这次她是飞快冲出来的,手上还拿着他刚刚送进去的装着钱的信封。

他看见她急急地跑出来,拐进另一条巷子,又沿着街道一边跑一边张望,找了许久,确定他早已离开,她才失望地转回去。

看见她冲出来的一刹那,他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丫头,要保重。

他深吸一口气,就发动了车子。在车子开动前的一瞬间,他听见那栋旧公寓楼梯口的铁门关上的声音。很远,但很清晰。他知道他们之间一直就有一扇厚重的铁门,从他们相遇的时候开始,那扇门开开合合,由命运掌控,但它最终只会被紧锁。

丫头,找个时间再和你说再见吧。

米凉回到公寓,拆开那个信封,看见里面有好几十张一百元的钞票,除此之外,就是信封上那行熟悉的字体:丫头,保重身体。字迹已经被眼泪打湿。她坐在地板上反复检查了信封,没有一丁点别的信息。欧城不是个浪漫的人,他一向习惯深藏所有的东西,连感情也是。即便他把她放在心里,放得很深,他也不会轻易去说,来来去去只有两个字,保重。

她这些天一直忍住不打他的电话,不要求见他。她开门发现那个信封,看见那行字,她下意识就追了出去——恐怕还能见上一面呢。回来的时候才惊觉,就算见到了他又怎么样呢?她已经聋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既听不见他的声音,也不能和他说一声,我想你。

米凉在地板上坐了很久,那本日记从头至尾看了好几遍。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她才记起窗台上的那盆仙人掌。打开窗户就发现下雨了,那盆仙人掌可怜兮兮地淋着雨,恐怕是活不过几天了。她把那盆仙人掌放进屋子里,把它的叶片都擦干,擦着擦着,眼泪就滴落下来。她在很早之前,就做好了孤独一生的准备。对她来说,也许欧城的出现只是意外,但是上天能够给她这桩意外的美丽,总算待她不薄。这样想着,她觉得心坎上皱起来的褶子开始慢慢扯平,但又像是被盐腌渍过一般,苦咸,一望无际的苦咸。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放晴了。

雨水顺着窗棂,滴滴答答落在窗台的铁栏杆上,楼下小贩的电动车呼呼而过,车流声人潮声清晰可辨……米凉睁开眼睛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可以清晰地听见这些恍如隔世的声音,一切又热闹起来。她一阵惊喜,就赶紧去打开窗户,她听见附近的工地机器的轰鸣声,不远处菜市场的嘈杂声,还有摩托车的喇叭声……这些声音像海浪,一波一波地涌来,时强时弱,有那么几个瞬间,所有的声音又都变得模糊不清。但是无论如何,她可以重新听见了,整个世界又鲜活了起来。

她需要抓紧时间。她头一件想到的,就是打电话给欧城。

如她所料,他并没有接她的电话,但是她记得他告诉过她,她打他的电话他不会接,作为约会信息,他们夜里十点钟在江滩的那间绿源咖啡馆见面。

在听不见的时间里,米凉已经习惯了当一个聋人,无法听到声音,也不轻易开口讲话。现在,她最想要的,就是听见一个人的声音,和他说话。不是在电话里说的那种,而是面对面地坐下来,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脸,看见他的表情,听到他的鼻息,听见他喊她一声,丫头。

米凉收好电话,想起了她的大提琴。她在去泰国找欧城的时候,把它寄卖给了阿江,回来以后,她一直想找个机会还钱给他,取回大提琴。她在背包里找到了阿江的名片,按照上面的号码拨打过去。

“喂,请问是江先生吗?”

“你是?”

“我是米凉。上次找你借过钱,我的大提琴也还在你那里。”

“原来是你!”阿江的声音有点惊喜,“你现在回来了?”

“我想还你钱,取回我的琴。”

“好,没问题。你在哪里?我给你送过去吧。”

“这怎么好意思……”

“不用客气,报你地址就行。”

米凉还要推辞,却拗不过阿江的一番热情,只好给他报了住址。

阿江是傍晚过来的,带来了米凉的大提琴。那架大提琴被保管得很好,一尘不染,像是被翻新过了一样。

“谢谢你,真谢谢你了,帮我保管得这么好!”米凉一边摩挲着大提琴,一边感激地对阿江道谢。这架大提琴曾经是她日夜不离手的,即使在她最困苦的时候,她都没有放弃过它。

“不客气。”阿江想了想说,“这段时间……还好吗?”他问出口的时候才发觉自己问得有点笨。

米凉看了他一眼,一笑,“没什么好不好的。”

“那就是,不好?”

米凉擦拭着大提琴的琴身,没有说话。

阿江坐在米凉对面,有点手足无措。他搓着手,四下看了看,对米凉说:“一个女孩子住这种地方,真不容易。”

“我觉得已经很好了。”她又是一笑。

阿江觉得这个女孩子有一种温和的坚忍的力量,这种力量令他有莫名的心疼。

“今年,入冬很快。”他说完,又觉得自己今天总是在无话找话,言语之间的拘谨竟然令他像个绅士。

“哦,对了。”米凉忽然说,“我把钱还给你。”她说完就去床头的背包里取钱。

“不用这么急着还钱,什么时候你宽裕了,再还吧。”阿江说着,却见米凉已经取钱过来递给他。他只好接了。

“谢谢你。”米凉说。

阿江没有答话,只是搓了搓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扁平的礼盒。“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有点冒昧。”他递给米凉的时候,觉得自己今天绅士得有点可笑。

米凉一愣,并没有接过来,她摇摇头,“已经麻烦了你那么多,我也不好意思再收你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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