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要提母亲,难道他真的认为只要这样这能牢牢束服自己吗?
他不知道自己对母亲这个名词就仅仅停留在了那个寒冷恐惧的黑夜里。
母亲已经没有任何的印象,在她的记忆里,被注满的只有不富有但却慈蔼的父亲。她知道林诗楠提起的往事都有他自己的目的,因此刚刚被触及的亲情很快又被抹杀干净了。
林诗楠轻抿着酒,黝黑的眼睛由台上转看到林小桃的身上道:“你母亲的死和我有关系,但不是我杀了她。”
“哀大莫过心死,你抛弃了她就不该再招她……”林小桃怒目瞪着他,从他的言行里猜测着他要说的话。心中的火气在腾腾燃烧,她知道现在不能对他发火,发火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糟,但找不到理由让自己静下来。现在她就想把眼前的林诗楠也一起点着,烧燃。
只要他不回去,拖一分钟,钦俊颜就会多一分胜出。
不知道自己刚才明明对他已伤心入肺,但现在每一分每秒想到的却为什么还是他。也许自己真的是中毒太深了吧,他的毒,蚀心毒。
“你……”林诗楠看着她突然浅浅地笑了,右脸上的刀痕竟然也有瞬间的柔和起来,“你很多地方和你母亲很像。不过她走错了一步,因为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我希望你不要走她的路。”
林诗楠说着放下手是的酒杯,站起来作势要走,林小桃也站起来道:“她爱上的那个不该爱的人就是你吧?”
林诗楠脚步顿了顿回头看着她的眼睛道:“是的。今天我来本来还有另一个消息要告诉你,那就是你的姐姐,林美婧已经找到了。是钦俊颜找到的。”
“什么?”林小桃彻底地惊呆了,这几天和钦俊颜亲亲我我的热闹与耳鬓斯磨,自己沉醉其中时,他却大张旗鼓地指挥着别人找着真正的爱人。身上传来一阵周身骨骸被一双无形巨手揉碎、捏粉般的痛。灵魂似也在那一刻被无形地抽走了,皮肤更有一种被剥离的痛。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知道的?”她需要证实,那怕是欺骗自己也会让她觉得好过一点。
“就这几天的事。我答应了禹氏要重振禹氏百货,所以会动用一切手段,但这一次,他抢在了我前面……如果你想见她,我可以带你一起去。”林诗楠看着她的时候话里从未有过的沉闷。
“是吗?这样不更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对你也没有什么样利用价值了吧?那么我也可以选择不和你一起去喽?”
海风吹来带着微微的苦涩,林小桃在桌前又坐了下去,林诗楠没带她走,给她留下一张金色的卡,林小桃却浑然不觉地望着远方发呆。
直到太阳夕下,金色的阳光将整个橱窗染得金黄,她坐在那里忘了时间,忘了周围的一切,任金色的光包裹着自己。
原来自己一直就没有走近过他。
“嗨……”
一个年青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客人都已结束了白天的活动要开始夜里的生活了。灯光更加幽暗和暧昧起来,刚才台上坐着弹琴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坐到了自己面前。
“刚才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悠闲地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目光如水却有些迷离。略长的留悠悠轻飘在额前,有一种年青的飘逸。
林小桃抬眼看了看他怔然道:“不是。”
“我看也应该不是。他不会值得有人为他那么伤心的,他是黑社会。那你是为别人伤心了?……”
林小桃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忽然“咯咯”一笑一把纠过他干净的衣领起身俯视着他的眼睛道:“说的好,你叫什么?部我喝酒。”
“小天,季小天。”
季小天一点也不生涩,任她纠着,眉眼却是柔柔地笑着。有一刹那林小桃似似看到了钦俊颜的眼睛,不禁微微一愕。不过钦俊颜从来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好,替身不是吗?
林小桃拉住季小天开始胡天海地地叫酒。酒保当然认识季小天的,见他不反对,开始还一杯一杯地上,后来便索性一瓶一瓶的上了。
是谁说过的:酒入愁肠愁更愁?林小桃拉着季小天的手一杯一杯地灌着自己,意识却反而越喝越清醒,心碎的痛中现在又渗入了火烧般的烙印。
夜幕降临,酒巴开始疯狂起来,季小天也有些朦胧了。舞池里疯狂舞动的人晃动着向他们涌来,有人要拉季小天,季小天目光蒙胧地看着林小桃傻笑。林小桃晃着站起来,举起手中的酒瓶毫不犹豫地向冲向自己和季小天之间的人头上砸下。
昏暗的灯光下,惨呼与坚叫同时穿透耳膜般响彻起来。有人过来按住了季小天,扭她的手。林小桃伸手一挥将林诗楠给自己的卡甩在来人的脸上,打着酒呃嘻嘻笑道:“你这里多少钱,我买了。你的猪头多少钱我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