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上街,别看没什么行人,但是摆摊的人倒是已经将街头挤得满满的了。
深吸一口气,迎面而来的空气清人肺部,还带着一点点的,血腥???
对于习武的海遇来说,空气中的血腥味道实在是太重了,不像是一些被卖的家禽的味道,更像是人的!
这边,昏暗的弄堂还没有被清晨的阳光照亮,沉重的呼吸声带着刺痛。
模糊的视线似乎看到了来人,那飘动的裙摆带着花纹的上衣,从袖中伸出的手···
“誰!”
猛然握住那人的手,不盈一握的皓腕很明显是个女人,淡淡的清香飘进鼻中似乎驱散了一些浓重的血腥味。
海遇皱着眉头看着坐在地上靠着墙壁的男人,染上血迹的俊脸已经变得污浊,胸口的两道口子似乎很深,看来对方是想要他的命才会下这么重的毒手。
“你别动,等着我回来!”二话不说,海遇转头便跑,也顾不上被扔下的菜篮子。
元浩被挣脱的手僵在了半空,无力的身子似乎快要失去最后一丝薄弱的意志···
白色的纱布被撕裂的声音唤醒了沉睡中的男人,猛地睁开眸子,女人认真包扎的脸孔印进他的眸子,那随着清风飘动的两鬓的发丝,浓密的睫毛遮着她眼中的思绪,较好的面容没有任何的戒备,那样全心全意的为他在包扎。
被制止的手停止了动作,“你是谁?!”冰冷的口吻带着浓浓的防备。
元浩敞开的胸膛因为用力而绷紧的胸肌,海遇眨巴了几下眼睛,下意识的别过脸
“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已经给你包扎好了。”
站起身子,海遇拍了拍手,看着地上男人,双目相对,居然有一刻的失神。
男人完美的轮廓,以及他那双深邃沉稳的眸子让海遇的心房落了一个节拍!
当清晨的那米阳光照射进弄堂,照亮了海遇晃神的侧脸,她才意识到自己浪费了多少时间!
“呀!来不及了!绣娘要骂人了!”匆匆的拿起地上的空菜篮,海遇转身便走,恍惚的眸子看着女人晃动的背影···
她是谁···
“少帅!”从四面而来的属下将整个弄堂团团围了起来。
“属下来迟请少帅责罚!”这个名叫麒麟的男人单膝跪在狼狈不堪的元浩面前,自责不已,没想到少帅居然被人害成这个样子!
元浩被搀扶着站了起来,幸好只是被砍了两刀。
“责罚就不必了。”
“属下立马着手去查凶手!”说着麒麟站起身欲走。
“不用了。”元浩坐上轿子,虚弱的身子连话语都变得淡淡的,但是那里面冰冷的杀意还是丝毫没有减弱,“这么急切想要我命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像是已经心知肚明,元浩浅浅的勾起嘴角,那张因为失血过多的脸孔依然还是那么勾人、
穆府。
“失手了?”
军事房就设置在后院的阁楼中,完美的隔音效果很好的将房中的声音与外界隔绝了、
“回二少,是的,金元浩没有死。”
那个恭敬的站在一旁的男人还穿着夜行衣,身上也因为昨晚上的打斗留下了伤痕。
“十个兄弟,死了六个。”这句话带着浓浓的恨意!
微阳还真是低估了金元浩的能力!
没想到一个半残疾的人还能如此令人费心!
金府。
元浩回府后受伤的消息就走遍了。
上上下下的人都急得不得了。
房中。
大夫刚为元浩重新包扎好,带血的纱布几乎扔满了一铁盆。
麒麟急急的问道,“大夫,少帅没事把。”
只见大夫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整理医箱的手停住了,拿起纸和笔放置在桌上边写边说,“这伤不深,对身体一点妨碍都没有,你出去按照这个配方把药抓回来。”
顺利的将麒麟支走后,大夫看向了坐在床上的元浩,突然跪下的膝盖有点令人触不及防。
元浩把玩着手中的玉石,冷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大夫,这个在金府当差十几年的大夫想要说什么元浩很清楚。
“少帅!这次的伤幸好是没有对您的病造成伤害,但是您的病已经恶化了呀!”满口的担忧任谁都是听的出来的,但是元浩就像是没有听见似得心不在焉的玩着手上价值连城的玉石。
突然,元浩将腰间的玉佩扔在了大夫面前。
“拿着这个离开金府把,够你在东城开十间店铺了。”
元浩倾身站起,俊伟的身子****着上身包扎着纱布还能隐约看见里面正在渗出来的血迹。
“我,我不明白少帅的意思···”大夫自然是不明白元浩的意思,为什么要打发自己离开?
元浩套上外袍,“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你在金府呆的也够久了,去过你自己的日子吧。”说罢元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大夫瘫坐在了地上。
十年前,当本该驰骋沙场的他发现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是那么的不正常时一切都已经定死了!
心脏的微缩连带着哮喘的发作,现在的金元浩不过就是一个将死的人。
他得到过,也是去过,开心过,生不如死过。
当他失去心爱的两个女人,人生本来就已经充满了恨,他恨上天的不公,恨自己的脆弱。
当母亲死在他面前,他发誓一定会让穆家的人全部生不如死,当他的女人死在他面前,他发誓这辈子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恨天的不公,让他在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了的时候让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