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离开是无可奈何的事

38离开是无可奈何的事林是个很少做梦的人。但是他却在朦胧中感觉到有人抚摸自己的脸，轻柔地，是微微颤抖的指尖，甚至能感觉到上面带着风的气息，仿佛这个人从很远的地方赶回来，专程来陪伴他。他实在是孤独太久了。可是他太累了，怎么努力也睁不开眼睛，看不清她的脸……“小猫”，他喊，然后又沉沉地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他太累了，一路奔波加上一路对小猫的“跟踪”，他已经几乎两天两夜没合眼。醒来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他匆忙穿衣服出去，看见小猫的母亲在和一个女孩在说话。脸上有温和的表情。苏倩早就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知道林已经醒来。看见他出来便招呼他过去：“小林，你来，跟你介绍一个人。”林仔细看了一下那个女生的背影，依旧没有认出来她是谁。他走过去，女孩转头看他。是杨季。男人若不再爱一个女人，就是这样近乎绝情的完全遗忘。“小林，这是阿季，小猫的好朋友。”待林坐下后，苏倩对林介绍道。苏倩抢过话头接着说：“我担心小猫，所以专程赶过来。听阿姨说了昨天的情况，我大概知道小猫在哪里。”听到这里，苏倩的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不易察觉，但是在场的三个人都能感觉到。“她在哪里？”林的脸上突然有了神采，急切地问。身体明显前倾。“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土崖下面的一个地窖。”阿季淡淡地说，心里产生一丝叹息。他在睡梦中都喊着小猫的名字，他是真的爱她呀。她走出小猫的房间的时候，努力遏制自己摔门的冲动。她连家都没回，一下车便跑到小猫家里看小猫，却看到和听到那样一幕，该是怎样的心碎。当初她为他付出的一切，早就被他忘得干干净净。“只有我和小猫知道，这么多年了没有人发现，不知道以前那个聪明人设计的，在崖壁上，我们过去的话最好拿一架梯子，阿姨估计进不去。”“我去拿！”林说完就冲出门找梯子去了。他的脚步很急，但依旧保持者应有的镇定。这样的男人，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苏倩也急忙起身，杨季走过去扶住她，轻解释道：“我和林是认识的，以前是同事。”苏倩点点头，轻声对杨季说：“阿季你一直比小猫懂事，要多照顾她。”“自然会的。”“我替你秦叔谢谢你了。”“小猫不是不懂事，只是还没经历过太大的挫折，她需要时间去接受和理解很多事情。”“阿季你不去看看你爸妈？你走这些年，他们过得不容易。”杨季怔了一下，然后说：“找到小猫再说吧。”小猫确实在地窖里面。小的时候，每当她不开心的时候，她就会跑到这个地方来，一呆就是大半天。父亲对她的行踪从不限制，母亲的话她自是不在乎，所以她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呆在她的秘密花园里。此时的她，就像以前一样，呆呆地坐在地窖里。说是地窖，其实跟土窑差不多，开在土崖的侧壁上，里面还有一个“套间”，入口处隐藏得很隐秘，不透光，倒是在往里面的窑壁上有一扇窗口，她从昨天起就坐在里面发呆，想很多事，从小时候到上学，到现在，想很多人，爸爸，母亲，辻泽，六叔，林，阿季，墨尘，景年，小雨……她觉得她和自己交往过的这些人似乎被某种神秘的东西指引着，默默地，无法抵抗，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局面，说不清谁是谁非，觉得一切仿佛就应该是现在这样。所以原谅和愧疚其实都是很渺小的事情，是可有可无的事情，不管你原谅不原谅，你爱的人还是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