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被细雨笼罩着,路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雨中的城市看起来孤独又寂寥。
温槿一个人扔掉了伞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着,看见一对年轻的情侣撑着一把伞从她身边走过。男生细心地把伞往女孩那边偏着,防止雨水淋到女孩,女孩脸上满足的表情灿烂的耀眼。温槿看到这似曾熟悉的一幕浑身像被抽去了气力似的跌在了地上。终是控制不住的让眼泪流了出来,就那样坐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把头埋在膝盖里,听着周围越来越大的雨声,放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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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槿湿着一身回到了家,头发不知是被雨水还是泪水打湿黏在两鬓。踢掉了脚上特意为了参加林航婚礼而买的以前从来不穿的高跟鞋,瘫软在沙发里。温槿两眼放空的盯着天花板,一闭上眼就会出现曾经林航对着她满是纵容的脸,就会看见今天林航对着他妻子温柔宠溺的表情。“妻子呀,是啊,林航都有了妻子了,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孩子,这些都不是你温槿的,还惦念着干嘛”温槿自嘲的想着,可胸口还是绞着疼得不能呼吸。温槿安静地仰躺在沙发上,任凭那些懦弱的眼泪从眼角流进发间,只是静静地躺着,心想睡一觉起来又都会好的。
温槿与林航在一起七年,从高二一直到大学毕业后一年。
温槿现在都还记得当初自己站在操场上大声对林航告白,林航在旁边的人起哄声中羞得耳根都红了的样子。那么引人注目的一场告白自然也被学校知道了,温槿一回到教室就被叫去了教导处,在温槿这个往来一向成绩优异的好学生的插科打诨中,教导主任只罚温槿在放学后把体育器材室打扫干净并且整理好。在温槿才刚刚擦完一块玻璃时,就听见了安静的走廊传来了脚步声,温槿回过头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整齐干净校服身材挺拔的男生踩着斜阳朝她走来。在那个男孩走近后,温槿总算看清了他的模样。
那个她心心念了一年多的人此刻正背对着夕阳面对着她,他身后夕阳的暖光为他的整洁的校服披上了一层暖色,此刻的林航单站在那里,就美好的像一幅画。
温槿用手臂蹭了蹭脸上的汗,眼里闪着光对林航问道:“你怎么来这了?”
接着,不等林航回答又抢话道:“这里好多灰你快点出去。”说完,看林航没动静,又用没有碰过抹布的手肘准备推林航出去。
林航站在一边有些局促,微红着脸说道:“我。。我是来帮你打扫的。”
语毕,温槿便瞪大了眼睛,扬声说道:“是不是教导主任那个老巫婆罚你来帮我的?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跟你告白的,你不是还没答应我嘛!她怎么能这样呢!”说罢,也不管手是不是脏了,拉起林航的手就气冲冲地往外走。
林航把手从温槿的手中翻了个边反抓住了温槿的手,拽住了温槿。温槿疑惑地反过头看着林航。少年干燥温暖的手正抓着她的手腕,一阵阵暖意一直从温槿微凉的皮肤暖到心里,林航看到温槿反过头来立马触电般地缩回了手。温槿被他这动作逗的一乐,直接转过身笑看着他。林航被温槿看的耳根有些微微泛红,却还是开口说道:“不是陈主任让我来的,是我问了别人你被罚在这里打扫卫生特意来找你的。”
温槿有些莫名,问道:“你来找我干嘛?”
林航听完这句话后羞得脖子都快红了,嗫嚅着说道:“你是因为我才被罚的,我来帮你,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
温槿听到这句话楞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冲着林航扬了个大大的笑容,就蹭蹭蹭地冲外边跑去,边跑边说道:“你先把书包放下,我去拿扫把给你!!!”
等温槿回来后,林航已经拿起抹布开始干活儿了。器材室没有关门,夕阳洒满了没有开灯的小房间,温槿没有立马上前,看着林航挽起袖子正一丝不苟地擦拭着窗台,从温槿的方向只能看见少年白皙的侧脸,注视了小半会儿,温槿上前拿过林航手里的抹布,把扫把塞给他说:“你负责扫地,我来擦东西,等会儿一起整理东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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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穿过一排排架子打在林航的背上,温槿一面心不在焉地擦拭着东西一面瞄几眼林航。少年正低着头认真的处理着垃圾,整个人像被阳光包裹着,清瘦的身材在温槿看来却分外的可靠温暖。在这种安静得美好的环境下,温槿像被什么力量蛊惑着,轻声开口说道:“林航,我喜欢你。”安静的房间就像平静的湖面被蜻蜓轻点了一下,荡开一小圈波纹,“我想跟你在一起。”独属于少女清脆的嗓音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响起,带着她对这份感情的认真与小心翼翼。
林航还是低着头,手上却没了动静,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温槿也直起身子,像林航那样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林航的背影。半晌,温槿实在受不了那样寂静的氛围,刚开口说:“不可以也。。”,林航就开口说道:“这种事情应该是男生说吧。”声音有些闷闷的。
温槿听到这话就笑了,嘴角的弧度越扬越大,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待到少女的笑声渐渐弱了下去,周围又恢复成了刚开始的静谧。过了一会儿,在温槿都认为是她误听了的时候,林航转过身来,面对着温槿,看着她的眼睛郑重说道:“温槿,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我会对你好的。”
温槿唇边绽开一个弧度,满是笑意的眼睛也认真地看着林航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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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微微泛黑,月亮在薄云若有若无地遮盖下半隐半现。走在回家的路上,温槿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地抬头看着林航问道:“你是哪时候喜欢我的啊?难不成就刚刚吗?”
林航脸又微微红了一下,带点腼腆说道:“在今天之前你就那么明显的看着我,那时候就记住了你,有时候会忍不住观察你的言行举止,观察后就觉得。。觉得。。”少年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觉得我特别好对不对!”温槿用她那双永远都像发着光的眼睛盯着林航脆声说道。
林航没有回话,只是脸上红晕又迅速蔓延开来。
街边亮起没一会儿的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好长,长到连两人中间的缝隙都消失不见。少年和少女的影子紧紧连在一起,像是证明着他们永远不要分开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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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的吵吵闹闹下,少年少女都慢慢长大。林航由害羞腼腆变得温柔开朗,温槿也在时间的磨砺中从青涩懵懂变得知礼懂事。
坎坷的七年感情在一次争吵后因为两个人彼此互不认输的矜傲下消磨殆尽。
“小槿,我们分手吧,我累了。”
“嗯,我也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