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小笙,心中就像有无数只蝴蝶,它们煽动者无数双翅膀,撩动着已经封尘已久的心。两人紧紧拥抱的温度一阵一阵传来,传到小笙脸上时,在双颊渲染起了一阵红晕。她呼吸着空气中略带酒香的味道,也跟着沉醉其中,似乎时间永远静止在这一刻,她再也无法醒来。
这种感觉,一如小笙的初吻,让她怔怔地呆在原地,很久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整个人被文宇全部拥抱在了他的怀中。她好喜欢这种感觉,又怕文宇只是酒后失态,一时间,她也拿捏不好分寸,只得让自己石化在文宇的怀抱中,生怕一点点动静就会打破两个人的现状。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宇沉重的呼吸声渐渐平缓,扣着小笙的手松了松。小笙这才醒了过来,转了两下手臂,就从他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然而,当两个人再次面对彼此的时候,无言的尴尬让人极为不舒服。小笙的眼睛一直盯着地板,等待着文宇开口说第一句话。
“刚才。。。对不起。。。”文宇低声道,语气中满含歉意。
“没事儿。。你喝多了。。我不怪你。。。”小笙仍旧盯着地板,轻声说道。
“我,今天。。。哎。。。估计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吧。。。”文宇无奈道。
“跟那个叫可妍的女生分手了?”
“没错。她,要回国了,我们只能分手,没别的选择。而且,她不想跟我异地恋。。。本来,一切都挺好的。。。”文宇声音越来越弱,小笙看着他辛苦的样子,突然有种心疼的感觉。
“好歹,你们还曾经才一起过。。。”小笙说到这儿,不由得想起了曾经跟自己擦肩而过的大K,“你知道吗?如果我没有来这儿,我也不会错过以前很喜欢很喜欢的一个人。当我机票已经定好,行李已经打包,才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即将跟自己分离的人的时候,那种痛苦,跟你的痛苦,是一样的,甚至比你还要痛,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勇敢地跟他说出自己的心事,他也永远不知道,我曾经喜欢过他。”她平静地说完,发觉自己居然能如此自如地说出自己的往事,瞬间觉得,自己变得勇敢了很多。
“其实,我是可以为了等她,跟她异地恋的。但是她却不想这样,说怕耽误彼此,呵呵,”文宇苦笑一声,“大概,她对我没信心吧。”
“也有可能,她对她自己没信心。如果你们是因为性格不合而分手,那天早上她也就不会不进门跟你打招呼了,她是怕看见你,就像你怕看见她一样。”
文宇听到这儿,看着小笙的眼睛,眼神中似乎闪动着一次彻悟的光亮。“那你呢?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如果我真的爱他,而且我们已经在一起的话,我决不会放手,哪怕异地恋,我也会坚持下去。”小笙坚定地看着文宇,她知道,自己真的能说到做到。
文宇看着她,不说话。他的目光停留在小笙的脸颊上,他第一次发现,小笙的苹果脸是那么的可爱。他笑了笑,对小笙说道:“总之,今天还是谢谢你照顾我了,我还是有点晕,先进去睡了。”说完,他抬起手,在小笙的头发上摩擦了一下,就进了他的房间。
刚才的拥抱已经让她几乎应付不过来,这一下爱抚更是让她摸不着头脑。她弄不清文宇是为了感谢自己,还是想亲近自己。一时间,无数种想法在她脑子里翻腾着,几乎让她抓狂。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文宇再没有提过那天晚上发生的插曲,小笙也几乎忘记了,她曾经跟文宇拥抱的感觉。但是她总觉得,文宇看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亲昵,想必也是跟自己开导他有关吧。那就顺其自然,让两个人成为好朋友,这样也不错。小笙这样想着,也就不再纠结了。
转眼,小笙的生日到了。今年,是她二十岁的生日。由十九岁,变成二十岁,她顿时觉得自己到了快当阿姨的年纪了,生日越来越接近,她竟然担心起自己的皱纹问题,天天早上扒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自己有没有长鱼尾纹。
今年的生日,小笙觉得大概是她过的最为冷清的一次了。原本家人都不在身边,自然没有亲戚朋友的庆祝,这边认识的大部分朋友都在暑假回国了,魏琳跟石楠虽然发了电子邮件,可是毕竟没有朋友的陪伴,虽然二十岁的生日对一个女生来说至关重要,但小笙却一再地想不了了之。
她把想法跟文宇说了之后,他就笑她,说她年纪轻轻地居然会怕老,还说,作为室友,他肯定会送她一份礼物,让小笙的生日过的有模有样。小笙连忙解释说自己并不想过生日,更不用文宇费神给自己挑礼物,文宇却一再坚持,小笙见拗不过,只好同意让文宇只是送个简单的礼物就好,千万别费神费力。
生日那天,小笙早早起床,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就当成家里妈妈做的长寿面,香香地吃了一顿,见文宇还没有起床,小笙便留了一碗在餐桌上,背上书包就去超市买东西了。
在超市里逛了很久,买了一些水果之后,当小笙逛到鲜花区的时候,她忽然来了兴致,拿起了一束百合,又抱上了一个绿色玻璃的花瓶。她觉得,生日虽然简单,但是自己送自己一束最爱的香水百合,也算是个贴心的礼物啦。
好不容易挤上了公交车,小笙抱着这束刚从冷柜里拿出来的百合,清冽淡雅的气味便在车上蔓延开来,四周的人们都好奇地看着小笙手里的这捧百合,一个老奶奶笑眯眯地问她手中的花是拿来送谁的,小笙笑了笑,告诉老奶奶,这百合是她送个自己的二十岁生日礼物,谁知老奶奶听到这儿,竟然拍起手来,提议全车人给这个即将二十岁的姑娘一起唱首生日歌,车厢里所有人便在老奶奶的带领下,一齐打着拍子,将一首生日快乐歌送给了手捧百合的小笙。
小笙被大家的热情感动了,她觉得,自己的生日,吃了长寿面,听了生日歌,得到了大家的祝福,一点也不比以前的生日逊色。她开心地在车上听完一整车人为她唱的生日歌,等她下车时,还不忘送了老奶奶一支百合,“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感觉,让夏季尾声的天空更加湛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