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期结束,暑假来临之前,小笙遇到了一个新的麻烦---搬家。由于学校不再给大二和大二以上年级的学生提供宿舍,小笙跟何琳只好在学期结束前的两个月开始找新的住址。
在上网好一番调查,又经过了两个人的深思熟虑之后,两个人看上了一个离学校很近的小房子。加拿大租房的形式有三种,一种是公寓,就是那种带电梯的高层,另一种是联排别墅,面积有大有小,另外一种,就是小笙跟何琳比较中意的一种,那就是独栋的房子。这种房子不是有些人口中说的别墅,而是西方国家街边常见的独栋的,尖顶的木制小房子,里面大大小小的有很多房间,通常房子里面有两到三层,为了便于出租,有些房主就把每一层都装上单独的厨房跟卫生间,这样的话,每一层的住户都能分开生活,方便管理。
何琳跟小笙不知打了多少电话,最后才定下了离学校走路只要10分钟的一幢房子。房东是个只会说潮汕话和英语的“中国人”,当何琳跟房东打电话预订看房子的时间的时候,两个人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何琳说汉语,房东说英语,两个人倒是用这种方法聊了很长时间。
几天之后,小笙跟何琳就坐着公交车,来到了房东口中所说的那个房子。等到见到了房子之后,两个人才发现,原来她们看上的这幢房子是附近街区比较大的一幢,一共有三层,每一层的入口都是分开的,分别是一层、二层和地下室。加拿大的房子的地下室都是半地下室,而且每个地下室的窗户都全部露在外面,所以即便是住在地下,倘若位置好的话,卧室里仍然能十分明亮。
但是小笙跟何琳一致认为女生最好不要住在地下室,因为当地有的地下室十分潮湿,而且一般家人都会把洗衣机和烘干机放到地下室,如果跟这两个机器住在一起的话,睡觉都会是个问题。
两个人在一层见到了电话里交谈过的房东。房东是个黝黑的亚洲人面孔,虽然天气已经接近夏天,这个中年男人仍然穿着黑色的长袖跟黑色的西装裤,一副生意人的打扮。
“你们好啊,是来看房子的吗?”中年男人微笑着用英语问道。
“对呀~”何琳也抱以微笑,一面说,一面拉着还在东张西望的小笙走进了一层的大门。
“你们跟我走就好了。我姓马,你们叫我老马就好了。”一个姓马的大叔却不会说普通话,这让两个人顿时无语。老马接着说,“你们现在看到的是这个房子的第一层,一共有四个卧室,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和一个客厅。二层的格局基本一样,地下室也是一样的,洗衣机跟烘干机在地下室,你们要是走到房子的侧面就能看到了。”
老马十分详细地介绍着。何琳在旁边听得认真,小笙却独自一人走进了位于门口最近的一个卧室。这个卧室的窗户十分明亮,而且大的简直可以算是一面墙,地上铺着软软的灰色地毯,走上去丝毫听不到脚步声,仿佛一切都变得悄无声息,房间里有一个在墙上掏出的大衣橱,木制的衣橱一打开,小笙立刻闻到了一股木头特有的清香,看来,这个房间还没有被人长时间住过。
何琳与此同时却在跟老马聊着房租水电和上网的问题,从老马口中得知,每个月交四百三十加币的房租,所有的水电和上网的费用就都包括在里面了。何琳听到这儿便叫来了还在四处张望的小笙,跟她商量了一会儿,而老马则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她们的结果。
两个人商量了大约五分钟,彼此都觉得房租的价格比较合理,而且地理位置又好,方便坐车去超市和学校,两个人便告诉老马,她们想租下着一层的其中两间卧室。
“哦,姑娘们,忘了告诉你们了,你们如果要是想一起租两间卧室的话,必须要找另外两个室友,四个人一起租的话,我才能把这一层整体租给你们,要不然我的房子就会空两个,或者我就只能把这一层租给别人了。”老马提醒着。
老马房东的这个要求看起来有些苛刻,但是却是加拿大房东常见的做法,他们的房子都是整体出租,很少有人一间一间地把卧室租出去,主要还是因为如果大家组团租房的话,那么一层的房客彼此大多熟悉或者认识,如果单独出租房子的话,房客的年龄、职业和背景很难控制,也就很难避免房客之间的冲突。
何琳跟小笙听到老马这么说,面面相觑。两个人虽然也在这一年之中认识了很多朋友,但是大部分都已经找好了房子,很难再找另外两个能跟她们一起租房的朋友。可是,这幢房子的租金的确便宜,而且房东也不错,她们实在不忍心把这么合适的房子拱手让给他人。
“小笙,你看这样好不好,”何琳拉过小笙,说到,“咱们先把房子定下来,然后咱再让石楠联系联系有没有别人也要租房,要不然到时候房子被别人订走了怎么办?”
“我看行,到时候咱们肯定能找到其他两个室友的,听你的,先把房子定下来吧。”小笙转向老马,告诉老马,她们想定下这一层。
老马见状便从公文包里扯出一份合同,让两个人找个代表把合同签完,这样,别人就没有权利租这一层的房子了。何琳自告奋勇地签了合同,还一本正经地跟老马握了握手,就像是个刚刚收购了工厂的老板一样。合同一签,她看这层房子的眼神顿时就变了,就好像在看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对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好奇,小笙则久久地站在那间自己曾经走进的卧室里,透过窗户,向外望着对面街道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