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司茹的流火刃风也被包裹在了红色的气焰之中,整个房间好像快被这股气流的碰撞融化。
“切不可轻举妄动,因为···因为那个的原因。少主此刻估计迷乱了心神,力量可能难以控制,不要靠近他!”中年男人又一手抓住司茹的手腕,短刀上的红色气焰开始消退。
“大长老说过,无乱发生任何事情,都绝不能与少主正面冲突。我们走。”黑衣的青年男人起身,挡在了另外两人的身前。
头疼,头疼,头疼。
以前的事情好像强迫一般的钻进了脑袋。
“怎么办,石叔,这混蛋小子怎么了,情绪好像有点不对。”穿着红色衣服叫做赤火的女人问身边穿黑衣的中年男人。最开始进屋的那个同样黑衣的青年男人也站了起来。
眼前的叫做陆独的少年本来一直都在无所谓的笑着,却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他年龄不大,大概在十七八岁的样子,可此刻他怒目圆睁,恨不得把眼前三人都吃掉的样子也不禁让人感到心惊胆战。陆独是一个御魂师,因为某种原因,他的实力远超过他应该有的年龄。
“再等等看”说话的是那个稳重的中年男人,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惊讶,但很快又归于平静。他似乎也感到震惊,但从他的神情来说,赤火觉得事情还可以控制。
“魂力虽巨大却混杂,他的身体里好像囚禁着野兽一般。少主可能快控制不住了。”中年男人缓缓说道,可是他却还是没有想要走的意思。
青岩护着两人又退了一步,赤火好像对他这种举动不甚满意,但也乖乖地退后了。
陆独虽站着没有动,可他身体里的力量好像从他身上每一个细胞中不可遏制的散发出来,带来一种强烈而真实的压迫感。他也不再像刚才一样怒喝众人,让人觉得是暴风雨前夕死一般的片刻寂静。
“我们不可以走,要带走少主,只有趁这个时候。”中年男人平稳的说道,但是赤火觉得他似乎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时至今日,虽然不想这样,但也没有法子了。”中年男人示意其他二人退后,他脱下了黑色的西装,赤火发现他背后的皮带上系着一把短刀。
老主人,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5
瞬间电光火石飞溅,被赤火称为石叔的中年男人一瞬间将陆独摁在了沙发上,他的左手五根手指强劲有力,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似乎不留情面的摁着眼前少年的额头。
陆独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石叔右手迅速抽出了腰间的短刀,想以此制住眼前的人。
他右手将刀架在了陆独的脖子上,左手也依旧摁着他的额头,他感到手心传来的巨大的灼热和刺痛感,但他不敢放松。他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在念着一个不知名的咒语。
头疼,头疼,头疼。
陆独只觉得脑袋好想要裂开了一样,石叔的五根手指死死地摁住了自己的额头,他艰难的低了低头,余光瞟见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短刀,眼前这个人嘴里还在念念有词,陆独突然觉得这种场景让自己发自内心的挫败和厌恶。
父亲,我不过是你懦弱又没用的小儿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业火草木,百川河流,天地万物,皆为我用。”
“以吾魂为介,肃杀一切。”
是少年的声音,赤火和青岩愣了一愣,但并没有什么充足的时间让他们考虑发生了什么。二人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气流,或者说是像千万把尖锐细针所形成的利刃,迎面而来无法抵挡。他们狠狠得被震飞到了墙上,发出巨大的“咚”的一声闷响。他们手脚麻木,动弹不了,刚才的无比强劲的气刃似乎化作千万根细发银针,钻入他们身上的毛孔,此时扎进细胞,只觉浑身刺痛,动弹不得。
“噗”先前的中年男人吐出了一大口血。
他的身上简直就是衣衫褴褛,上衣破落不成样子,而每一道衣服的破口处都对应的有一道伤口,正在不断的向外缓缓流出鲜血,不一会儿,衣服就被血液浸成了眨眼的鲜红色。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还不放过我?害死这么多人还不够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只剩下少年一个人还在喃喃自语,另外三人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中年男人的左手像烧伤了一样,手掌乌黑并散发着一股血肉模糊的气味,他单膝跪地,右手上的短刀也掉在一旁,他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只觉得头晕目眩。
可是眼前的少年似乎还没有丝毫清醒的样子,他抱着头也同样跪坐在地上。他的表情变得更加痛苦起来,好像身体和灵魂上都忍受着巨大的煎熬。他的身体在散发着一股热气,男人觉得自己快要被他身边这股热流燃烧起来。心里暗叫不好,腿脚却不听使唤,根本没有逃脱的力气。青岩挣扎着爬了起来,他正想上前把男人拉开,却又听见少年开始无头无脑的胡乱说这些什么。
“哥哥·····哥哥你说我们一定会···找到白鹿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会吗?哥哥····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是不是···都是我的错·?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陆独又再次站了起来,他的目光游离,没有交点,青岩却依然觉得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并没有消失。这股力量不是来自身体,而是来自灵魂的嘶吼。
“是我的错····我知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又是一股强大的气刃,青岩好像都要看见自己浑身是血的样子,就在他闭上眼睛的一瞬间,这种压迫感却突然消失了。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却是白茫茫的一片。但他看见一个模糊又陌生的身影,站在少年的身边。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他要昏死过去了。这是他倒地前最后一个念头。